夫君是國寶級科學家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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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把帖子收好,“清韻,你盯著小廚房熬粥,米多放,記得要黏稠一些,饅頭要蒸的大小勻稱,買米面的錢從我這里出。六妹她們做,咱們不用等,若是出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br> 澄心院小廚房是國公府的人,估計沒做過大鍋飯,布施也有講究,一人一碗粥一個饅頭,誰也不能多,誰也不能少,有些人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最開始的時候,有人拿了一次飯又拿第二次,吃完還搶別人的,是顧筠定下的規矩,他們若敢再鬧,她以后一次都不會來,若是好好排隊,下次會帶個大夫,給他們診病。 這下誰都不敢鬧了,沒飯吃餓著,但是看不起病,會被活活疼死,哪怕不是仁和堂的趙大夫坐診,他那小徒弟也好啊。 外面人都說顧筠菩薩心腸,顧筠是看他們太可憐,不過她也確實收獲良多,里面有六分有意為之吧,她本就不是天性良善之人,什么都不圖還去布施做什么。 哪怕嫁給裴殊,也是有所圖的。 清韻一一應下,“馬車已經安排好了,明日春玉姑姑也跟著,還有幾個小丫鬟,奴婢問過門口的小廝,張護衛一同去?!?/br> 這些事做過很多次,顧筠沒什么不放心的,“嗯,一會兒跟我去趟仁和堂?!?/br> 顧筠找趙大夫有點事,她這幾日忙,布坊終于有點起色,她總算能抽出點空兒來,裴殊的事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他是男子,好面子,顧筠不好直接跟趙大夫說他有隱疾,所以想借幾本醫書看看。 她把賬本收好,“世子呢?” 清韻不敢看顧筠的眼睛,“世子這陣子都是早起出門……傍晚才回來,只有虎子跟著,奴婢也并不知道世子去哪兒了?!?/br> 顧筠心微沉,這才幾天,他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她坐了一會兒,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心里有些涼,還有點說不出的滋味,這幾日裴殊回來都晚,他們夫妻二人就一起用頓晚飯,話說的也不多。 她還記得那晚點心的滋味。 大抵世間夫妻皆是如此,早晚同用飯,天寒讓添衣,別的就不能奢求了,那日點心的味道,就當作一場夢吧。 顧筠很快就想通了,她下午去仁和堂借了兩本醫書,她學醫理為了幼弟,顧承霖年幼體弱,她做藥膳能給幼弟補一補。 后來又給祖母按腿,救了許多人,無論做什么,只有回報到自己身上才是真的,別的什么都靠不住。 借完醫書,顧筠帶著丫鬟們回去,大約兩刻鐘的車程,馬車緩緩停在國公府門口,顧筠一下車,就看見了裴殊的貼身小廝,虎子。 虎子微微弓著身,諂媚地朝顧筠笑了笑。 顧筠一臉寒意,這是裴殊身邊的人,她不好過多說什么,但是,裴殊帶著虎子四處閑逛,去賭坊酒館,她雖不該遷怒,但對著虎子實在沒什么好臉色。 虎子臉上笑嘻嘻的,“夫人,您可算回來了!” 顧筠提著裙擺上臺階,“嗯?!?/br> 虎子緊緊跟上,“世子早早就回來了,這會兒人在書房,說是要給夫人一個驚喜,嘿,夫人,您移步過去瞅瞅?” 他慣會察言觀色,看得出顧筠冷臉,所以語氣極盡討好。 顧筠腳步微滯,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她道:“我這還有事,不需要他準備什么驚喜?!?/br> 驚喜,莫不是賭錢賭贏了,就覺得是驚喜吧。 虎子道:“世子這幾天勞心勞累,在外面吃也吃不好,每日還要在路上顛簸一兩個時辰,人瘦了一大圈,才染成了夫人想要的顏色,夫人好歹看一眼?!?/br> 顧筠停住腳步,她問道:“你……說他去染布了?” 沒去酒館,沒去賭錢,而是去了布坊。 虎子點點頭,他人有點胖,眼睛大,一臉喜相,“嘿嘿,世子每日都去,不敢懈怠,就是為了贏個彩頭,還不讓小人跟夫人說?!?/br> 每天把香囊掛在嘴邊,不知道還以為是多稀奇的寶貝。 顧筠手有點抖,她抿了下唇,差點忘記當家主母的氣度,“我去看看?!?/br> 四月十四,裴殊滿打滿算弄了七天,這幾天泡在小染坊里,聞著染料的味道,辛苦是辛苦,卻算不上難熬,畢竟以前有比這更辛苦的時候。 就是剛接觸一門新事物,總在摸索中前進。 老師傅配染料靠手感和試,裴殊不一樣,他想辦法弄清其中的原理,為何會有這種顏色,所以后面增什么減什么有跡可循,不是胡亂為之。 而酸性染料遇石蕊溶液變紅,堿性變藍,有了這些,弄不同顏色的染料輕而易舉。 可是解決一個問題之后還有第二個,染料的顏色和上布的顏色也不同,就算上布顏色對了,經過數次漂洗之后,顏色也有變化。 就算晾曬之后成了,再洗,還有褪色變色的,總而言之,一匹顏色好看的布,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成。 裴殊這幾日惡補了染布的知識,頭都要大了,難怪那日顧筠問他,知道染布分幾步嗎。 他染了三種顏色,石蕊紅,還有一種淺紫,和顏料中雪青類似,最后一種便是答應顧筠的,藕荷色。 染出來的布顏色很鮮亮,漂洗不褪色,沒有任何異味,敷在身上不會起紅斑紅疹,更不會癢。 只要是能想到的,裴殊都盡量考慮周全了。 再經過扎染和灰纈,還可以染出不同圖案的布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顏色,裴殊這幾日在街上,還沒見過有人穿這石蕊紅和雪青色。 顧筠應該是第一個穿的。 她那么好看,穿上肯定更好看。 裴殊坐在顧筠常坐的椅子上,他一會兒翻翻賬本,一會兒拿出本書翻兩頁,上面的字他大約都認得,不過看起來還是費勁。 幸好原身不讀書,他不會露餡兒。 裴殊頻頻往外看,一想顧筠看見布又驚又喜的樣子,累幾天他都覺得值。 裴殊等了大約一個時辰,綠勺說顧筠去醫館借書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他就干等。 終于,外頭傳來動靜,聽著小丫鬟在外頭齊齊喊夫人,裴殊理了理衣服。 顧筠一進書房,就瞧見裴殊一臉笑地看著她,他皮相好,若不是胡作非為,估計會有不少姑娘愿意嫁給他。 大概是顧筠盯著的時間太長,裴殊也低頭瞅了瞅自己,哦,他坐著顧筠站著,這怎么行,于是裴殊站了起來。 “可算回來了,我等了一個多時辰?!迸崾鈸]手讓丫鬟們下去,還把門給關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想好給我繡什么顏色的香囊了嗎?!?/br> 顧筠臉有點熱,話說就說話,走過來湊這么近做什么,“我還未驗過布,你怎就知你贏了?!?/br> 裴殊道:“我自己染的我能不知道,我偏就知道?!?/br> 他繞著顧筠走了兩圈,“瞧好了吧?!?/br> 布裝在了匣子里,本來虎子就想直接抱回來的,但裴殊覺得不妥,直接拿回來還有什么驚喜可言。 他把匣子打開,三種顏色的布各一丈,夠給顧筠做三身衣裳。 顧筠最先看見的是細膩的藕荷色,和她那日下裙的顏色一樣,像夏日的荷花,是最嫩的一抹紅。 這真是裴殊染出來的。 顧筠倒不怕裴殊拿別家的布騙她,這種事一問便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了。 竟是這樣好看的顏色。 纖長的手指撫過細膩的棉布,襯得手指比蓮子都白,顧筠道:“夫君,這陣子你早出晚歸,都是在忙這個……” 裴殊點了點頭,“沒錯,頭一回跟你打賭,總得拿出點樣子來,不然以后不跟我賭了怎么辦?!?/br>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裴殊又去賭坊了呢。 裴殊朝顧筠揚揚頭,“下面還有?!?/br> 石蕊紅比藕荷色更粉嫩,雪青顏色淺淡,自帶一股仙氣,顧筠驚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這些也是裴殊染出來的顏色。 他贏了。 顧筠道:“愿賭服輸?!?/br> 裴殊點了一下顧筠的額頭,“說話倒還算話?!?/br> 顧筠不太受得了這么親昵的舉動,她道:“可是夫君,那些老師傅都染不出這么好看的顏色,你是怎么做到的?!?/br> 第八章 欠債(已修)“還錢,快還錢…… 這算把裴殊問住了。 他一愣,然后避重就輕道:“你當我這幾日在布坊里是干什么,還不是從頭學起,配染料,染布晾布,看我手都磨出水泡了?!?/br> 裴殊右手上有兩個水泡,原身養尊處優,什么重活都沒干過,拎個桶都能磨出泡來。 顧筠眼中閃過一陣心疼,他是真想著改的,“夫君等一會兒,我去拿藥?!?/br> “這點小傷,沒事?!迸崾獠挥X得多疼,若不是為了打消顧筠的疑慮,他都不準備說的。 顧筠很快就把藥拿來,淡青色的藥膏涂好,再用紗布包上,她雖心疼,可還是不解。 老師傅都染不出的顏色,為何裴殊能染出來,雖然知道疑心自己的夫君不對,可他從前不讀書,不管家里的生意,布坊都沒進過。 那些老師傅干這行干了幾十年,裴殊才去幾天。 裴殊能染布,就像是剛出生的孩童會走一樣讓人震驚。 可看著裴殊手上的傷,顧筠又說不出什么,興許裴殊本來就聰明,只是不認真不學好。 但這變化來的太匪夷所思了,難道成親真的能讓人收心。 若真有用還讀書做什么,可勁兒玩,然后娶個媳婦…… 顧筠:“那染料的方子可告知老師傅了?” 裴殊點了頭,布坊工人跟裴家簽的是死契,不過他進染坊還真廢了一番周折,不是人人都像顧筠一樣信他。 顧筠皺著眉,“那老師傅怎么說,是說夫君天資聰穎?” 裴殊笑了笑,“那是自然,他們說有了這批布,咱家布坊就能起死回生,而且染出一種顏色就能染第二種,以后你能穿各種顏色的料子了?!?/br> 這話聽著是舒服,可是…… 顧筠嘆了口氣,“夫君這幾日手上盡量別沾水,身體最重要,染布不急于一時,你還沒和父親母親說吧?!?/br> “沒?!?/br> “那先別說,”顧筠有自己的打算,布還沒賣,再說她也不敢事事告訴徐氏,“給裴湘她們送去一些,就說是買的料子?!?/br> 裴殊就想著先告訴顧筠,別的沒顧上,“你的東西,你想給誰就給誰?!?/br> 他沒顧筠想的周全,他一門心思想著把布料染出來拿回來給顧筠看,至于國公府的其他人,在記憶里都不太熟。 徐氏是繼母,大姐早已經出嫁,就娶親當日回來著,也沒說上兩句話,裴靖一門心思讀書,瞧不上他,平日里和裴遠裴珍說的話也不多。 至于裴湘,原身從前很喜歡這個親meimei,大約是名聲壞了之后,裴湘見他就躲著走。 英國公見他只有嘆氣的份,裴殊和他們感情不深,根本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