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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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里的水冰涼刺骨,唐星銳剛一下去就一個激靈,剛想抱怨一句太涼了,就看到了身旁眉眼低垂,只是沉默看著河道的戴子灝。 于是他嘴邊的抱怨憋了回去,換成了另外一句話:阿灝你冷不冷? 他不等戴子灝搖頭,就伸手抓住了戴子灝的手腕:我們游到對岸去,很快的。 好。戴子灝應了他一聲,聲音有些輕飄飄的,在空曠的山洞里回響。 他似乎有些憊懶,精神也無法集中。唐星銳感覺到了戴子灝的變化,沒說什么,只是更緊的握住了他的手。 暗河不算很深,水只沒過了下半身,但是在這樣漆黑看不清的環境下,很難確保水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唐星銳走在前面,小心地淌過冰冷的河水,手里緊緊拉著另一個人的手。 他試圖用聊天來轉移戴子灝的注意力。 我當初查資料的時候,發現亞馬遜叢林里面竟然有淡粉色的海豚,看照片就覺得很漂亮,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戴子灝想了一下,告訴他:那是河豚,不是海豚。 唐星銳尷尬的摸了下鼻子,長長的哦了一聲,努力為自己找補:那都一個樣嘛,反正都帶一個豚字啊是不是?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它真的好漂亮,不知道能不能許愿。 戴子灝聽著他努力給自己臺階下來緩解尷尬的話語,果然被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為什么可以許愿? 唐星銳好像很喜歡許愿,看到星星要許愿,看到流星更要許愿,在佛前要認真許愿,對著一只粉色的河豚還是會許愿。 因為它是很特殊很稀有的存在啊,能遇到它一定是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唐星銳總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偏偏聽上去還十分的浪漫。 戴子灝嘴角扯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對唐星銳說道:河豚,還有白色的。 唐星銳立馬哇了一聲:白色的我也要看一看!一定跟粉色的一樣好看。 他說到一半,還想說點什么,表情卻凝固住了。 唐星銳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腿邊游了過去,他立馬把相機對準了剛才游過去的東西。 卻只看到了一片水草。 怎么了?戴子灝在后面問道。 唐星銳語調帶笑的說道:沒什么,剛剛差點被水草纏住。 戴子灝沒有再問。 而唐星銳卻是把那一片水域掃了幾圈,確定沒有危險之后才繼續往前走。 河流的對岸有一小片長年累月沖擊沉淀出來的河岸,可以供他們在上面走,總比走在危險不定的河流底下要強上許多。 戴子灝上去之后,唐星銳也跟著上去了。衣服上的水往下淌,很快在地上積了一灘。 還好,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唐星銳舒了口氣,把衣服脫下來擰干水分,他把褲腿挽到了膝蓋處。 還能堅持嗎?他問戴子灝。 戴子灝隔了一會才回答他:可以。 唐星銳察覺得出戴子灝的精神狀態可能算不上好,但是他們只能往前,走出這里。他湊上去抱了抱戴子灝,啵唧了一下他的臉頰。 阿灝好厲害,那我們繼續走下去了。 戴子灝聽著他像是安慰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的話,有些想笑,但最后只是微挑了下唇。 兩人小心的沿著窄小的道路繼續往前,這個地下暗道不知道會通向哪里,也不知道有生命危險在等著他們,一切都是未知的。墻壁上有一道深深的切面,是多年前河流的水位線,在巖石上留下了刻痕。 唐星銳的手摸著墻壁往前,戴子灝在他的后面,正好能看到他放在墻上的那只傷痕累累的左手。左手剛剛在水里泡了一下,上面的一些血痕被洗去了,但是更多的滲透到了肌理里面,覆蓋了整個手掌。 唐星銳剛在心里想著,他的左臂好了沒多久,這么抬著有些酸,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圈住了。 這么點小地方,想要回頭實在是太難了,他只能問戴子灝怎么了。 回去處理一下。 唐星銳明白了,他調整了一下運動相機的光線,讓那點熒光打不到手上,然后笑著對戴子灝說道:那等我們出去,你給我包扎好不好? 戴子灝的手縮了回去,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唐星銳好像沒發現他沒應聲一樣,跟他聊著自己的發現:我感覺腳底下的路越來越寬了,應該是河流的流速慢了下來。 果然,等他們再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他們面前的河流被分出了三個支流。 戴子灝偏頭問唐星銳:選哪個? 唐星銳看了看,又到了自己最頭疼的做選擇時間。他想了一下,指了指最右邊的那條:這個吧。 這一條離他們最近,不用過河。 戴子灝點了下頭,沒有反駁。 唐星銳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會說:那我們從剩下的兩條里面再選一條吧。畢竟我這么倒霉,選出來的肯定是排除項。 戴子灝只是說了一句:相信你。 唐星銳苦笑:但是我不相信自己的運氣要不這樣,你選一條。 戴子灝看了看,選擇了中間的那一條。 好吧,那我們就走這一條。唐星銳立馬拍板。 這次跟之前一樣,他先下了河,然后戴子灝走在他的后面。 前面越走越寬,水面也漸漸下降,從大腿到小腿,再到腳底。這里變成了一個溶洞。再往前走,兩人走到了一個類似于大堂一樣的地方。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們處于一個中心點,四周全身道路。 我們好像總是這樣幸運。唐星銳看了四周一眼,不知所何選擇,你繼續選擇? 你來吧。戴子灝說道。 好吧,讓我來選一個就這個吧,天選。唐星銳隨機指了其中的一條。 兩人繼續往前。溶洞很大,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很難想象在這里的底下竟然有一個這么大的地下溶洞,溝通著不少暗河,連接著許多岔路。 他們按照自己認為的直線往前走,不進入任何岔路口。 十多分鐘之后,他們又回到了這里。 唐星銳蹙起了眉,他知道自己不能心急,于是笑著對戴子灝說:都說我運氣很差了,阿灝還是你來選吧。 戴子灝指了指其中的一個。 但是沒有用,他們仍舊在認為自己一直走直線的情況下,再次回到了這個大堂。 唐星銳倒吸了一口氣。 戴子灝木然的看了下周圍的洞口,然后把視線落到了唐星銳手里的相機上,問他:還要走嗎? 聲音平直,沒有一絲起伏,像是不帶任何希望。 唐星銳沉思了一會兒,咬牙道:阿灝,很抱歉你能在這里等我一下嗎? 他要試一下這里到底能不能出去,雖然吧戴子灝自己放在這里不好,但是讓他跟自己一起,一遍遍從希望到絕望,打擊會更大。 你坐在這里休息一會,我馬上就回來,可以嗎?唐星銳手扶在戴子灝的肩膀上,對他說道,隨后就要一個人去面對接下來的幾個洞口。 不可以。 出乎意料的,戴子灝拒絕了他。 他伸手拉住了唐星銳想要抽走的手:我跟你一起。 可是唐星銳心有顧慮。 戴子灝沒說話,只是握著唐星銳的手沒有動。 唐星銳最終同意了:那你不許撒開我的手,有任何不適第一時間跟我說。 戴子灝答應了他。 這里像是一個天然的迷宮,有著無數的岔路。當他們再次回到那個大堂的時候,空氣里寂靜的連呼吸聲都快聽不到了。 他們有沒有可能真的走不出去了? 戴子灝定在了空中的某一個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星銳嘆了口氣:真可惜。 戴子灝聽到他說話,看向他,被光亮找不到的眸子暗沉沉的,什么都照不進去。 唐星銳聳肩:要是這個底下溶洞被發現了,肯定能值上少說一百元的門票錢吧。我這可算是白嫖了,但這里沒有光,那些鐘乳石那么漂亮,我卻一個都欣賞不到。 戴子灝愣怔了一下,嘴唇嚅動了一下,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下次想要再欣賞這么大的地下溶洞,估計要收我不少門票錢。唐星銳摸著下巴想到,隨后親了戴子灝一下,是吧阿灝? 是。戴子灝回應道,看了眼唐星銳抓著自己的手,握緊了一下。 在唐星銳的口中,好像他們真的是來地下溶洞一日游的一樣,沒有什么絕望,沒有什么迷宮,沒有繞不開的心結。 一切都很平常,就像是唐星銳會輕松的表示。 旅游結束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唐星銳牽著戴子灝的手,幼稚的前后晃了晃:好了,看來兩個倒霉鬼一開始選擇的路就是錯誤的,咱們先回到那個三岔路再說。 戴子灝點頭。 兩人開始往回走。 在戴子灝看不到的角落里,唐星銳的左手用力的攥緊,剛剛有所愈合的傷口再一次開裂,血重新流了下來。 他用疼痛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他不能失態。 他要是先挺不住了,慌亂了,那他的阿灝怎么辦? 重新回到了三岔口,河水又漫上了大腿。 在走到河流中央的時候,唐星銳又感覺到了小腿被什么東西蹭過,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癢意。 這次他沒有停下來猶豫,而是在察覺到了動靜的第一時間從戴子灝的腰后拔出刀來,一下子扎進了水里,動作迅速,反應敏捷。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唐星銳感覺到刀下有什么東西在拼命的扭動掙扎,他沒有停手,而是更深的把刀插了進去,在體內旋轉了一下。直到感覺到生息漸止,他才放松了力道。 在這種環境下,他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到兩人生命的存在。 運動相機的光打在了唐星銳的側臉上,把他那雙毫無波動的黑眸照得清楚。 是什么?戴子灝在身后問道。 唐星銳把刀拿了上來。 是只凱門鱷,沒成年。唐星銳把那只小鱷魚提著尾巴拎起來。 雖然還沒有成年,但是它仍舊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長,牙齒十分的鋒利。剛剛死去的身體還有一些神經反應。唐星銳咦了一聲,讓那個戴子灝先幫他拿著相機。 唐星銳仔細觀察了一下手里的那只凱門鱷,隨后對戴子灝說道:它有視力。 這證明這只凱門鱷并不是本身就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因為它的眼睛還沒有退化。 我就說,我們能出去。唐星銳拿著那只鱷魚,快樂的甩了甩,你看,現在不但知道了這里的河水跟外面相連,我們還額外多了晚餐。 之前的唐星銳做夢都不會想到,碰到鱷魚就繞道走的他,不但捉到了一只鱷魚拿在手上晃來晃去,還眼神熱切的看向它。 因為那是他們的晚餐。 第103章 熱帶雨林16 解決完溫飽問題之后,他們最主要面臨的就是現下該如何走出去的困境。 站在三岔路口前,他們重新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唐星銳現在才發現,頭頂上的巖石里面竟然還有少量的金屬。 礦石。唐星銳拿相機照了照上面,給戴子灝看。他嘴角上翹,眼里染了細碎星光,真好看,要是能拿走一塊就好了。 戴子灝抬頭,看了眼自己從未注意過的頭頂。 很漂亮。 原來暗不見天日的坑洞中,還有這樣的景色。他從未留意過。 其實只是簡單的抬一下頭,就會看到。 重新選擇的道路跟他們之前走的幾乎一樣,越往里面走睡眠就越淺,最后只有淺淺的一層水面附在地上。期間也有一些岔路口,唐星銳走進去了兩個,最后發現竟然通到了之前待得大廳里面,兩人趕緊原路返回。 這條道格外的曲折,他們已經彎彎繞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了。本來掉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快要晚上了,現在在這里面一走走了很長時間,估計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了。 眼下他們正處在一個甬道里,微弱的光往前一照,深深的甬道看不到盡頭,仿佛無窮無盡。他們倆正踩在積滿水的石質地面上,旁邊是流動的地下河。 這里的水位又開始深了起來,并且越來越深了。剛才唐星銳往下面扔了塊石頭,聽聲音河水的深度已經將近兩米了。 唐星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怎么了?戴子灝問道。 他聽到自己的耳邊一直有同伴的聲音,在喊著他隊長,有人悄聲附在他的耳邊,問他既然人都死了吃一口rou又能怎樣。 當人在面臨死亡的威脅時,溫良恭儉讓都成了笑話。從茹毛飲血的原始人到知榮辱懂禮節要千萬年的進化,但是現代秩序在心里的崩塌只要一瞬間就足夠了。 戴子灝把自己從那種惡心欲嘔的幻象中抽出神來,握著唐星銳手的力氣加大了一些。 唐星銳以同樣的力道回握了回去,說道:今天可能出不去了,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 漫長的跋涉加上心理的疲倦,絕對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威力,可以壓垮一個成年人的理智。 唐星銳看不清身后戴子灝的神情,但是聽到他嗯了一聲之后,舒了口氣。 戴子灝的精神不能一直那么緊張,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兩人找了個尚且還算是干燥的地方,打算今晚在這里過夜。 除了無法忍受的潮濕悶熱還有黑暗,這里面沒什么不好的,不會有傾盆暴雨,也不會有猛獸襲擊,就連蚊蟲都少得可憐。 唐星銳靠著戴子灝,把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兩人身上,也算是聊勝于無。他想了想,又換了個姿勢,擺弄著戴子灝,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這樣自己一低頭就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