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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假少爺的古玩鋪子 第74節

    蘇延卿沒說話,他何嘗不想知道兒子的下落?算算時間,阿斐也該有五十歲了。

    對!阿斐現在五十歲了。

    蘇延卿瞬間醍醐灌頂,只要按照阿斐當初穿越的年紀,往后推到他現在五十歲,那就基本上可以確定阿斐在那邊的時間線。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瞿秋離聽。

    瞿秋離也瞬間就懂了,他父親穿越過去的時候才二十多歲,他不能穿越到他爸二十多歲的時間,只能穿到他爸在那邊走過的時間線,連帶著他自己的年紀。

    說得更清楚一點,瞿秋離今年的年底就23歲了,如果他在古代長大,今年也是23歲了,世界意識的限制,不能回溯時間,他不能穿越到他18歲的時間線。

    再則,他現在23歲,也不能穿越到他爸60歲的時間線。

    只要準確找出他爸在古代五十歲的年份就對了。

    一旦想清楚,一老一少都來了興致,開始分析可能出現的情況。

    “爺爺,還有別的線索嗎?”瞿秋離問:“當初父親離開前,有沒有說自己是在南方還是北方,更或者精確到什么城鎮?!?/br>
    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父親可能在古代搬家了,但難免有線索呢。

    蘇延卿點點頭,跟他說了當初兒子穿越的地點,但是,“你過來看看這兩幅畫?!?/br>
    “祁明哲的畫?!宾那镫x心中似有所感,“上面的題字是父親的筆跡?”

    蘇延卿再次感慨他的聰明,“是啊,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你父母跟祁明哲有過交集?!?/br>
    瞿秋離眼前一亮,“那可就好辦了?!?/br>
    按照他跟祁明哲認識的時間段,現在的祁明哲已經被貶了,既然他能穿越到這個時期,那就證明他父親沒有在這個時間段,再往后推。

    再則,“爺爺,祁明哲這幅竹林小院圖,顏料應該是我給他的?!?/br>
    他又說了自己店里山水圖的來歷。

    蘇延卿驚詫了一瞬,“看來,懷表對你寬容許多了,我們曾經穿越過去,出了金銀財物,一律帶不過去?!?/br>
    這回輪到瞿秋離詫異了,“您是說,懷表有了變化?”

    蘇延卿點點頭,“確實是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或許這是好事情,也或許是懷表跟你更有緣份?!?/br>
    話題再次回到這兩幅畫上面。

    “這幅水墨畫,應該是祁明哲中年時期的作品?!宾那镫x說,“按照他的心境,這個應該是被貶了至少十年之后的作品,他生活不順,所以他那個時期的畫作就都比較灰暗?!?/br>
    蘇延卿點點頭,“這幅竹林小院圖,畫的應該是你的父母,看這幅圖的筆力,和畫中人的年紀,應該是祁明哲晚年時期,心態開闊之后的作品了?!?/br>
    瞿秋離看著竹林小院里的夫妻,心中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他的父母。

    兩人又按照祁明哲的年紀,被貶時期,瞿斐曾經留下的線索,以及當時的社會情況,各種分析。

    或許,阿斐就是在祁明哲中年時期就有了交集,然后才有了這一幅水墨畫上的題字。

    而那個時候,這幅題字上沒有信息傳遞,那就證明那時候的阿斐或許還能回現代。

    爺孫倆大開腦洞,逐步排除,最后確定確定了兩個時間。

    “那我先試試?!宾那镫x拿出懷表,開始在懷表上的子午流注上撥弄時間線。

    “你要注意安全?!碧K延卿的話音剛落,瞿秋離就消失不見了。

    蘇延卿心中微微顫抖,能穿越過去,那就證明時間線沒有錯了。

    瞿秋離一睜眼,滿眼都是綠色,遠遠的還能看見一個小山村。

    或許是世界意識對他們的保護,穿越到從沒去過的時間線,落地的位置肯定是在沒有人煙的地方。

    他松了一口氣,沒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他的父親就生活在這個時間線的某一個地方,瞿秋離心中有點激動。

    但是他現在沒辦法,必須得回去一趟。

    這次穿越得太急了,瞿秋離什么都沒有準備,身上還穿著一身t恤牛仔褲,財物也沒有準備,就這么走出去,那得被當成怪物燒了。

    他沒再耽擱,再次調整懷表的時間線,回到了現代書房內。

    “爺爺,我成功了?!宾那镫x滿眼都是喜色。

    蘇延卿的眼眸中也是欣喜。

    瞿秋離接著說,“現在我們回我古玩店那邊吧,我得要換一身衣服,還要黃金什么的,爹做點準備才能過去?!?/br>
    “用不著這么麻煩?!碧K延卿帶著他去了后院,“這是你爸爸的房間,他以前穿過的衣服都還在?!?/br>
    他們以前也會穿越,自然是會在家里準備衣服的。

    瞿秋離推門走了進去,二十三年沒住過人的房間,沒有一絲絲的灰塵。

    由此可見,老爺子沒有一刻停止過思念兒子的心,時時刻刻都在盼望著兒子能回來。

    衣柜里掛滿了衣服,瞿秋離找了一件青色的長衫,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看起來應該是合身的。

    “你爸爸身型跟你差不多,應該能穿?!碧K延卿看著衣服,心中都是懷念,“換上試試吧,我去給你找金葉子?!?/br>
    黃金通用,但帶有年份的金元寶就沒必要了,金葉子就剛剛好。

    瞿秋離換完衣服出來,蘇延卿也正好拿著金葉子回來了,順便還幫他整理了一個包裹。

    四目相對,蘇延卿的眼眶又泛紅了,有那么一瞬間,他恍然看見的自己的兒子。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再次回到書房,鎖了門。

    “爺爺,這次我過去也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宾那镫x說,“我的手機就放在您這里了,要是有電話,您就幫我接一下,說我在忙就是了,我晚上找機會回來一趟?!?/br>
    他想著,一般能給他打電話的也就是藺向禹了,怕他擔心,還要不要失聯的好。

    現在可算是有人能幫他打掩護了。

    蘇延卿點點頭,“萬事注意安全,一旦遇到危險,哪怕是暴露自己,也一定要馬上用懷表趕回來?!?/br>
    瞿秋離心中暖暖的,這次第一次他穿越的時候,有人叮囑他。

    再次回到離開的地方,瞿秋離整理了一下衣著,朝著那個小山村走了過去。

    知道了時間線,但還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呢。

    先要找人問問地理位置,看看離祁明哲晚年生活的地方遠不遠。

    既然祁明哲在晚年的時候用了那幾支顏料,那也就是說,他父母現在應該還跟祁明哲有所交集。

    但愿這世界意識能對他寬容一點,讓他可以早點找到爸媽。

    可能是世界意識真的很偏愛他,他找村民問過了。

    這里離祁明哲晚年生活的地方只有四五天的路程,騎馬的話,估摸著兩天就能到。

    確定好了目標,瞿秋離沒有再耽擱,再次出發去了附近的縣城。

    他會騎馬,但連續騎兩天的馬,那也是受不住的,他在縣城租了一輛馬車。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馬車的車夫是個健談的,駕車也無聊,他看著瞿秋離性格還不錯,索性就找了話題聊起來了。

    “公子到塵絳縣去做什么?探親訪友?”

    “我去找人?!宾那镫x想著,這些車夫走南闖北的,可以先打聽點消息。

    他試探性的問,“您聽說過斐然公子嗎?”

    斐然公子是他父親曾經在這個時期經營的名號。

    不得不說,父子倆的腦回路基本上是一致的。

    他跟老爺子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老爺子還笑話他來著。

    只不過斐然公子是瞿斐年輕時的名號了,也不知道這些年還有沒有關于斐然公子的消息。

    車夫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沒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br>
    頓了頓,他又說,“公子,小的外號包打聽,您再說說那位斐然公子,長相,身高,年紀,有什么特征,或者他如果是文人秀才的話,有什么作品,小的可以幫您去打聽?!?/br>
    具體的,瞿秋離也不太了解,他想了想,“斐然公子是他年輕時候的稱號,他如今應該到天命之年了,身型應當與我差不多?!?/br>
    至于他爹有什么作品,他還真不知道了。

    看祁明哲畫上的提的詩詞,他爹也就是個半吊子,也就是畫畫能拿得出手,他也不知道他爹在古代有沒有什么畫作流傳出來。

    “您這…”車夫有點為難的說,“您這信息太少了,小的也很難辦啊?!?/br>
    瞿秋離會意,摸了一片金葉子遞過去,“別的情況,我就知道他在塵絳縣跟祁明哲老先生有過交集?!?/br>
    車夫的馬鞭頓了一下,“您說誰?祁明哲,祁大人?”

    “是他?!宾那镫x說,“車夫大哥,我也不瞞您了,斐然公子是我的父親,我幼時與他走散了,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多方打聽,才知道他可能前兩年在塵絳縣出現過?!?/br>
    “原來是這樣?!避嚪蛉粲兴?,又說起來祁明哲:“祁明哲大人是個好官吶,明明才高八斗,是個治世能臣,卻只在這里當了一輩子的縣令?!?/br>
    車夫還打趣說,“其實我們這里很好了,聽說他才被貶的時候,是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后來立了功,才調回了我們這個還算富庶的地方?!?/br>
    這一點當然。

    要不是祁明哲有能力,當初可能就不是被貶這么簡單了。

    這是一輩子當縣令,終究是屈才了。

    瞿秋離又問了些關于祁明哲的事情,畢竟歷史的記載,遠不如土著人了解得清楚。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道怎么的,車夫就說起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也是祁明哲剛被調到這邊來的那幾年。

    “嘿,公子,那時候我才七八歲?!避嚪蛘f,“有一年,那可真是天災不斷,但那天災又非常的詭異,居然沒有一個人死于那年的災難?!?/br>
    瞿秋離手心一緊,故作輕松地問,“是嗎?當時是什么情況?二十多年前,我都還沒出生呢?!?/br>
    “大概有二十三年了吧?!避嚪蛘f,“當時隔三差五就打雷閃電,天雷滾滾,嚇死個人,地方干旱,卻又在快要渴死人的時候下一場雨,后來又是洪災,可關鍵是,洪水似乎有眼睛似的,他不往人堆兒里沖……”

    車夫孩子絮絮叨叨地說著,瞿秋離心中卻已經有數了。

    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二十三年前,剛好是他母親懷孕的時候。

    沒有一個人死于那場災難,也難怪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或許有,但也可能只是寥寥幾筆。

    瞿秋離從車夫說天雷不斷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世界意識曾經給他親爹的警告。

    而他的出生,或許就是世界崩塌的前兆。

    馬車搖搖晃晃,瞿秋離一上午都保持著高度的緊張,最后竟是在車夫絮絮叨叨的聲音中,在馬車里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晚霞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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