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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又做了噩夢,夢到了當年他雨天之下血洗太子府一事。 從噩夢中驚醒后,武宣帝便病倒了下去。 如今,已經連著有些日子沒坐朝了。 而這一切,都在魏珩的預料和掌控之中。天子罷朝的第五日,魏珩接見了一位神秘來客。 這位神秘來客直接去的魏珩名下一家茶莊,找到茶莊掌柜,直言說要見他家主公。魏珩在家中,聽得兆安傳來的話后,即刻便出發。 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此人多半便是御兄。 一路上魏珩急步匆匆,但當真正走進茶莊,馬上就要見到那個人時,魏珩又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不是不愿見,而是害怕見。 在他的預想中,是打算這一切都安定穩妥了后,他再親自去接御兄回京的??扇缃?,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御兄便尋來了京城。 說實話,他還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 魏珩心中略有緊張,但遲疑一瞬后,又繼續重新邁起步子。他這才沒再停,沒再猶豫,而是一口氣登上樓,然后一把將門推開。 蕭御背對他而坐,這會兒手中捧著個茶盅。卻沒喝茶,只是不停用茶盅蓋子刮著杯中碧綠的茶沫。 聽到身后的響動,蕭御也沒即刻回身。而是背脊一僵,然后他一動不動。 魏珩進門后,反手拴上門,然后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此人背影看。一路從他背后走到他側面,再從側面繞去他面前,最終,目光落在他戴了整張面具的那張臉上。 哪怕他遮住了整張臉,但魏珩還是一眼就將人認出來了。 那雙眼睛,還和從前年少時的一樣。 此番舊人就在面前,諸多往事浮上心頭,魏珩沒忍住,竟就在蕭御面前垂淚跪下。 蕭御見狀,忙將茶盅擱在一旁,他則趕緊起身曲腰去扶人。 “你這是做什么?”蕭御也明顯有些急亂。 生離“死別”十多年,縱當年再親密無間,如今重逢,彼此雙方也是有些生疏了。正因生疏,故才有些手足無措。 魏珩有一肚子話要說,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只能一個勁道歉,雖然其實他也并沒有什么錯。 但對他來說,當年至親之人死的死,殘的殘,下場一個比一個凄慘,就只他過得好好的,且還越來越過……他心中總歸是要慚愧在。 蕭御從前文武雙全,身手絕對不在魏珩之下。但如今,他身子羸弱,連扶個人起身都使不上力來。 魏珩感覺到了,他不想讓兄長為難,忙自己起了身。同時,他也順手將此刻曲腰的兄長扶了起來。 四目相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番感慨后,二人總算平復了情緒。再坐下來相談時,也沒了方才的激憤,更多的,還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吧。 魏珩這些年來過得好不好,蕭御都知道。所以,大多時候都是魏珩在問蕭御的近況。 雖之前就聽謝端嬅說了御兄身子羸弱,早不似當年那般英勇康健。雖說有心理準備,但此番親眼見著了,魏珩還是心里不好受。 魏珩一臉痛苦,蕭御卻早看開了。 他反倒是去勸解魏珩,道:“我如今很好,你且放心?!庇謫栁虹?,“姑母近來如何?” 魏珩說:“母親一切都安,兄長不必擔心?!毕胫?,又道,“如今怕不是時候,待過些日子,我再安排兄長同母親見面?!?/br> 蕭御點點頭:“知道你們都好便好?!彼降资菫橹聛淼?,所以一番寒暄后,蕭御不免要入正題了,“景行,你可真的想好了?下定決心了?我今日來,其實是想勸你收手的?!痹购匏斎灰灿羞^,但如今既國泰民安,真再鬧出一場當年那樣的變動來,無疑又是一場災難。 但這事在魏珩這里卻沒有商量的余地,魏珩說:“兄長不必再勸,我意已決?!碧崞疬@事來,魏珩面色冷肅,一副任誰來說都不好使的架勢。 蕭御垂眸,其實如今個中厲害,他也不是不知道。 若是這場兵變是少不了的,那就盡量去減少一些傷害吧。 蕭御再抬眸望過來時,已不再勸,只是問道:“這些日子我會一直留在京中,景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說?!?/br> 若說之前,無需用到兄長,左右擇來選去,不過就是在今上那幾個兒子中選。但如今,還真是有需要用到兄長的地方。 先太子之子若還在,待披露了今上的一切罪行后,自然是要擁護先太子血脈登位。 而御兄身子羸弱,不堪重負。到時候,他可認先太子為父,代做幾日的皇帝。等御兄身子養好了,或是日后他同謝姑娘誕下子嗣,他再將皇位歸位不遲。 慧云只說他需登頂才能迎回顏娘,但卻沒說,他需要做多久的皇帝。 帝位他可代勞,但卻不會久坐。待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必還是要回到他原來的位置去。 “御兄來的正是時候,我如今正需要你?!蔽虹裾f。 * 謝端嬅于一月前順利誕下龍鳳胎,魏珩遵守諾言,當時便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冊封了蕭御同謝端嬅之子為皇太侄。 皇室蕭家有了子嗣繼承,舅父一脈終于得歸正統,魏珩也算是松了口氣。 蕭御如今身子調理得佳,魏珩索性在皇侄滿月這日宣布了禪位。 他既時日無多,且該他做的一切他都做了。那么接下來的日子,他只想好好陪在他想陪伴的人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