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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洲沒什么不能答應的,他對妻子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所以,妻子一提,他便立馬答應了下來。 “好,你放心,我定會去御前求了這道旨意?!?/br> 本來徐夫人說次日要再到顏熙這兒來的,但當天夜里徐夫人就病倒了。 所以次日也就沒再來。 而徐平洲徐墨父子一心都撲在了徐夫人身上,自然也沒記起顏熙來。 顏熙心里雖記著徐夫人的話,但徐夫人次日沒來,她也沒怎么往心里去。甚至徐夫人不來,她反倒有些松了口氣的意思。 其實,只要知道她過得很好就夠了,至于日后是不是常有來往這并不重要。 她心里雖有些為爹爹鳴不平,但她能好好的活在這世間,這就是最好的事。 * 自謝國公府舉家回京后,謝家同魏家便常有來往。 不過,大多時候都是謝家兄妹登魏家的門來找魏珩,或是去見長公主,魏珩鮮少會去謝家。 謝國公年長魏珩有七八歲,當年魏珩同謝國公并玩不到一塊兒去。魏珩同謝端嬅等人雖是自幼一起長大的,但謝端嬅畢竟是女郎,魏珩便是想敘舊,也不好去找她。 且謝家當年的那些長輩,也在這些年中陸續去了,魏珩連個登謝家門拜見長輩的機會都沒有。 但在顏熙提了謝家之后,魏珩次日備了份禮,難得的登了一回謝國公府的門。 謝國公謝槐聽說魏國公府世子魏珩到訪,忙親自去門前迎接。 謝國公雖有世襲的爵位,但如今在朝中不過領了個可有可無的散差。同魏珩這個手握實權的正三品大員比起來,他自然是差得多了。 所以即便魏珩只是世子,還未襲爵,謝槐對其也是十分敬重。 魏珩卻道:“謝大哥實在不必如此?!?/br> 謝家被圣上冷落十多年,謝槐如今凡事都很小心翼翼。哪怕是對魏珩,他也是畢恭畢敬。 魏珩能來,謝槐十分高興。請著魏珩去了書房后,謝槐也是盡力的將府上能拿得出手的一切好物什都拿了出來待客。 知道魏珩最好一個茶,所以,謝槐便吩咐了管家去把今年春時新得的明前龍井奉上來。 魏珩知道謝家如今能分得點時興的好東西不容易,留著這些,或還可招待別人,大不必浪費在他身上。所以,魏珩制止了道:“今日就是過來坐坐,敘敘舊的,謝大哥不必客氣?!?/br> 又問:“大郎二郎近來功課如何?上回聽說大郎已經過了童試,實在是可喜可賀。我今日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準備什么賀禮,就只帶了套文房四寶,還望謝大哥勿要嫌棄?!?/br> 謝槐忙說:“想當年你可是三元及第,名動京城。你帶來的文房四寶,那可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敝x槐笑著,忙又吩咐管家道,“快去把二位少爺叫來見貴客?!?/br> 管家應聲退出去后,魏珩則道:“謝大哥過獎了,我當年……也不值一提?!?/br> 見魏珩如今冷靜自持,又克己復禮,君子端方……謝槐不免想到了當年的那個長安第一少年郎。 當年的魏珩,鮮衣怒馬,渾身熱血。他們一群人跟在御公子身邊,就數他言行最是不羈。 當時也是能文能武,但似是武功更好一些。他記得,當年先帝在位時,最是喜歡他這個外孫了,??渌R上功夫好,有先帝當年的風采。 當年他是長安城最耀眼的少年郎,出身尊貴,又有萬千寵愛在一身。 小小年紀的他,便名動京都。 若不是當年那場兵變,他想他如今應仍是當年的性子。 而如今他身上,真是半點當年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魏珩先同謝槐說了別的,然后適時話頭轉到了謝端嬅身上。 謝槐嘆息道:“也不是沒有愿意娶她的門當戶對的公子,只是她總不愿意。我們還不能多說,生怕多說了哪句后,她會想不開。如今只要一提到她的親事,她便一聲不吭?!?/br> “我們也想過了,若她真這輩子都不愿再嫁,那就留家養著?!?/br> 魏珩點頭,若有所思,但卻附和著謝槐道:“緣分之事皆乃天定,還是順其自然吧?!?/br> 既提到了議親一事,謝槐原也想多問一句魏珩的情況的。因為他覺得,魏珩年紀也不小了,就算還未成親,但親事至少也該定下來。 不過話到嘴邊,謝槐又咽了回去。 若是當年,他以兄長的身份或還可關心一二。但如今,魏珩的事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所以,謝槐最終還是沒說。 但在魏珩跟前沒提,等魏珩走后,謝槐去了謝端嬅屋里坐,卻在她那兒提起了此事。 謝端嬅平日里不怎么出門,這會兒也正在屋中做些繡活。聽兄長提到魏世子的終身大事,謝端嬅手中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她明眸閃動,似有凝思。 謝槐倒沒注意到meimei的神色變化,他只仍繼續說自己的。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知日后哪家的女郎有福氣,能做他的世子夫人?!敝x槐如今提魏珩親事,也是想敲打meimei。 她不愿他們提她的終身大事,那他提魏珩的,也算是旁敲側擊了。 于是謝槐趁機又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婚娶一事,是每個人的必行之路。既到了年紀,也該有個著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