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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你神色不好,不放心,就去給你熱了點粥,”陳安渡抬起眼睛,“我在粥里加了糖,有點味道你喝著還能舒服點?!?/br> 宋修凡微微垂眸,“嗯?!?/br> “嗯什么,”陳安渡笑著把粥遞給宋修凡,“小心燙啊?!?/br> 宋修凡嘗了一口。 他不愛吃糖,任何甜的東西他都不喜歡,也從來沒有試過在粥里加白糖這種吃法,但是現在嘗了一口,可能是生病的緣故,竟然神奇的覺得還不錯,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的感覺。 “怎么樣?”陳安渡挑眉問道。 “勉強能喝?!彼涡薹残α诵?。 陳安渡默默地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白粥熬得軟軟的,稠稠的,里面加了白糖,帶著點甜味兒一路熨帖到胃里,空蕩冰涼的胃感覺無比的舒服。 宋修凡很快就喝完了一碗。 “還要么?”陳安渡舉著空碗問道。 “不用了,”宋修凡說,“好多了?!?/br> 可能是困了,也可能是在宋修凡的房間里,不大好意思,陳安渡的話竟少了很多。 臉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紅暈。 也可能沒帶。 宋修凡也不確定,反正看著挺可愛的,宋修凡心里的惡趣味又被點燃了。 “我屋收拾的挺干凈,”宋修凡的目光落在陳安渡臉上,她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放過,“是你們后勤的人收拾的吧?” 陳安渡猛地抬起眼睛,宋修凡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對啊,”陳安渡理所當然的說,“干凈吧?嘖嘖,”陳安渡摸了一把宋修凡的床頭,“呂黎收拾的可真干凈啊?!?/br> “……”宋修凡沒說話,靜靜看著陳安渡的眼睛。 后者笑了笑,一揚下巴,“你覺得呢?” “我覺得一般,”宋修凡說,“很一般?!?/br> “……哦?!标惏捕捎樣樀拇鸬?,“哪一般???”又不放棄似的問了一句。 宋修凡忍住笑,“擦不干凈唄?!?/br> “哪不干凈了!又舌頭舔都行了好嘛!” “好,好,”宋修凡笑起來,“干凈干凈,我和地板都聽你的?!?/br> 陳安渡一直想說你生病一次我生病一次就算抵過了行不行,醫藥費能不能就別算了,但是到最后也沒說成,陳安渡記性不好,聊著聊著就給忘了。 直到走了回到房間了才想起來還沒講價呢。 船上的女生很少,那幾個陳安渡都已經認識了,除了一個國外的。 那個女生不知道是哪國人,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這種長相還和靳川那種混血的長相不大一樣,很明顯能看出來是一個白種人。 白種人不大愛說話,和周圍的人也是,每次吃完了飯就走。 跟眼鏡片差不多,不過那次眼鏡片當著陳安渡的面笑了那么一下,白種人倒是一下都沒有笑過。 哦,不對,她笑過的。 對著宋修凡。 宋修凡是她的導師,有次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安渡看到的,宋修凡到這邊的餐廳找一個學生,白種人看到了,立馬站起來飛奔過去,陳安渡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反正宋修凡的表情始終沒什么變化,白種人卻燦爛的跟陽光似的。 滿眼金燦燦的崇拜。 白種人唯一能瞧得上的,除了宋修凡,還有一個人,就是楊朔。 那次陳安渡去找楊朔,剛好看到白種人也在,他們正在談論一個什么問題,學術上的吧,陳安渡也沒聽懂,那還是陳安渡第一次聽到白種人說話,她說的是中文。 比靳川的中文標準很多。 但是陳安渡剛進去她就出來了,經過陳安渡身邊的時候,露出了很明顯的鄙夷神情。 陳安渡感覺到了,所以她對這個白種人從沒有印象到印象有點差。 陳安渡腳步頓了頓,她想,這還是第二次聽到白種人說話呢。 聲音倒是和第一次不同,第一次她是在和楊朔討論什么問題,看得出她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楊朔也是,倆人聲音挺大,白種人還顯得挺激動的。 這一次聲音倒是小,陳安渡耳朵尖,站在船梯后頭,一轉過去就聽到了。 “暈船?”白種人畢竟是白種人,說起普通話總會有點不標準,“暈船也是應有的,不是靠真本事上船,有什么可驕傲的?!辈粌H不標準,還有點語法錯誤。 也不比靳川強,其實根本不如靳川。 陳安渡暗搓搓的想。 楊朔站在船舷上,看著索菲有點無奈。 “也不能這么說,”楊朔說,“已經上來了,大家就都是同學?!?/br> “誰跟她是同學,你么?我可不是?!彼鞣瓢杨^發全都扎在腦后,勒的有點緊,額頭顯得寬闊明亮。 原本就有點長的臉看上去更長了,加上外國人的長相,看上去有點像哈利的馬臉姑媽。 楊朔嘆了口氣,搬出殺手锏:“首席都已經同意了的?!?/br> 索菲想了想,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行吧,那就算上她吧?!?/br> 索菲是交流過來的學生,成績非常好,頭腦也聰明,來中國不到一年,中文已經說得非常流利了。 索菲這個人挺傲的,因為她成績無敵,有的時候她一科的分數能秒掉普通學生三科加一起的分數,科科接近滿分。 她是主動調到宋修凡手底下的,因為她聽說這個年輕的海歸博士后是個天才,她不信,想挑戰宋修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