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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得叫爸爸么?” “……”陳安渡還是第一次被噎的一愣一愣的,但好歹也是自己不對在先,只能干笑著,“還生氣呢?” 宋修凡冷冷一笑,“怎么,里里外外毀了我的車不夠,還想知道我辦公室地址,把我辦公室也毀了?” “嗨!我不是……”陳安渡自顧自往前走,突然被宋修凡從后面拽住衣領,跟拎小雞似的把陳安渡拎過來。 “這邊?!?/br> “哦,”陳安渡說,“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原本吧以為你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呢,現在看來,你人還挺好?!?/br> 宋修凡看陳安渡病情好一點了,就沒去急診,準備在門診掛個號,這個時間段門診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宋修凡站在后邊排隊。 “那你真應該相信你的第一感覺?!彼涡薹蚕掳鸵粨P,“去那邊坐著等吧?!?/br> 陳安渡沒有力氣,渾身都疼,到了醫院里,人來人往都是病患,陳安渡覺得自己剛才的那種迷糊勁兒又上來了。 托著下巴在長椅上坐著。 宋修凡的身高在人群中很出眾,中間隔著好幾個人還是能看見他的腦袋。 應該是海大的教授吧?看他的穿著和開著的那輛車,感覺挺貴的,陳安渡嘆了口氣,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 這次逃不過去了,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呢。 陳安渡沒什么大病,中暑加發燒,但都挺嚴重,從醫生診室出來,除了頭暈無力,陳安渡又加了一個癥狀,嗓子疼。 “哥,我就不打針了吧,我身體挺好的,吃點藥就行?!标惏捕筛涡薹餐斠菏易?,啞著嗓子說。 “三十九度五,從昨天燒到現在,你確定你不打針?”宋修凡低頭看她。 陳安渡的腳步停了下來,宋修凡也跟著停下。 “那個啥,我那個……”陳安渡說,“我其實對醫院過敏?!?/br> “過敏?”宋修凡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說。 “嗯,”陳安渡點了點頭,“你看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是頭暈,到了掛號的那個地方就開始發燒,現在從醫生那出來,我又嗓子疼了,這一樣跟著一樣的,我怕打完針回去,我整個人就報廢了?!?/br> 宋修凡樂了,“還能這么算呢,你想多了?!?/br> “什么想多了?”陳安渡疑惑的問。 “不用等打完針,你現在就已經報廢了?!彼涡薹擦嗥痍惏捕傻囊骂I,“趕緊走吧,錢都交完了?!?/br> “交、交完了?”陳安渡被宋修凡拎著,只能跟著他走,“什么時候?” “剛才排隊的時候,”宋修凡說,“不打就浪費了?!?/br> “沒看見你掏錢???”陳安渡皺眉問道。 “……醫????!?/br> “哦,”陳安渡鼻子一酸,嗓子更啞了,“哥,你人真好?!?/br> “得了得了,”宋修凡說,“別裝了,錢不用你還?!?/br> 陳安渡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宋修凡的意思,就到了輸液室,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 “怕么?”宋修凡問。 “不怕?!标惏捕烧f的斬釘截鐵。 “小時候怕,那時候我家小區門口有家小診所,我一生病我媽就帶我去那打針?!标惏捕勺谝巫由?,把胳膊伸過去。 “那個診所的大夫特好,每次有小孩子過去打針他都會發糖塊給小孩吃?!本凭ㄔ诟觳采?,涼涼的。 “嗯,然后你就不怕了?”宋修凡的聲音帶著笑意。 “沒,我每次都想和糖大夫說話,但是一到那里,看到那些針,我就害怕了,哇哇大哭,等過后才想起來還沒跟糖大夫說話呢?!弊o士在配藥,看宋修凡也沒煩,靜靜的聽她嘮叨,陳安渡笑著繼續說,“然后我就盼啊盼啊,盼著哪天我上學了,能自己出去了,我一定要到小診所去,告訴糖大夫……” “要扎了,”護士把配好的藥端過來,拍了拍陳安渡的胳膊。 陳安渡一皺眉,針刺進去,宋修凡接過吊瓶舉著,帶陳安渡走到休息的地方。 “告訴他什么?”宋修凡問道。 “告訴他,你的糖真的很難吃,下次咱換個口味好不?!标惏捕尚α艘粫?,宋修凡也跟笑起來,“不過后來也沒說成?!?/br> “怎么呢?” “沒等到我上學,小診所就黃了,我再也沒見過糖大夫,有人說他回老家種地娶媳婦去了,也有人說他去大城市打工了。反正……”陳安渡揉揉鼻子,“我再也沒見過他?!?/br> 宋修凡笑了笑,“要吃糖么?給你買去?!?/br> “我又不是小孩兒了,”陳安渡往椅背上一靠,過了會兒,說,“哎?哥,你剛才的意思是我不想還你錢才說你人好的么?” 宋修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真心的,”陳安渡說,“我打小長這么大,發過這么多次燒,都沒有哪個路人對我這么好的,我真挺感動的?!?/br> 宋修凡一笑,“發過這么多次燒,你還挺驕傲?” “老實說,哥,我發過的燒比你走過的路都多?!?/br> “這是什么*喻,”宋修凡皺著眉說,“得了,你也不用把醫藥費給我,我幫你是想等你清醒過來,咱們好好掰扯掰扯你撞我車的事兒?!?/br> “……”陳安渡憋了半晌,說,“哥,你是處女座吧?” “怎樣?”宋修凡皺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