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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看向了竺瑾的腹部位置,“應遇之前告訴我,其實戎白并沒有分化失敗,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夠了?!斌描曄聛碓僖淮未驍嗔怂?。 聯邦總統也的確住了口,沒再往下說。 他有自知之明,很清楚知道當年戎白被流放永遠都是竺瑾心口上無法抹去的痛。 他直直望著她,一眼不錯地望著。 “阿瑾,其實我明白,應遇這回應該是不太可能會放過我了?!?/br> “我該做的事情也已經做了,想必未來聯邦帝國也會越來越繁榮昌盛?!?/br> “仔細想了想還有沒有什么事情是沒來得及做的?!?/br> “所以,我來見你了?!?/br> 說到這里,聯邦總統望著竺瑾,眼角細紋彎出淡淡笑意:“我知道這次來見你,應該是最后一次來見你了?!?/br> 竺瑾無視他的這些話,沉聲問道:“你把血契祝福交出來?!?/br> 聯邦總統目光仍落在她身上,波瀾不驚地:“在我口袋里?!?/br> 竺瑾不疑有他,當即下了床,傾身靠過去,伸進聯邦總統的西裝口袋里。 剛取到那帶有血契的錦囊,忽然聽到聯邦總統身上傳來一聲咔嚓輕響,是定時炸彈開始滴滴倒計時。 緊跟著,聯邦總統低頭在竺瑾耳邊低語:“阿瑾,你陪我好不好?” 竺瑾一動不動,因為她知道,一旦她起身,怕是就會牽扯引爆那定時炸彈。 “我知道外面都是應遇的部署,也知道我逃不掉了?!?/br> “阿瑾,我并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你?!?/br> 竺瑾輕輕開口:“你下地獄也要拉著我嗎?” “這不叫下地獄吧?!?/br> “就像當年一樣,我們明明只是還沒來得及結婚而已,對嗎?” 聯邦總統一邊說著,竭力呼吸著,指尖用力地朝炸彈按鍵緩緩按壓下去。 而就在定時炸彈歸零,發出一聲刺耳尖銳的警報聲之際。 倏地,定時炸彈并沒有如想象中發生爆炸,而是遭受到一股猝不及防席卷進來的魔焰能量干擾,瞬間暗了下去。 竺瑾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什么,猛地推開了聯邦總統。 與此同時,門被破開。 是應遇走進來,掌心帶著強烈的魔焰,將輪椅上的聯邦總統砸向墻壁。 強悍的能量幾乎是瞬間讓聯邦總統五臟六腑都快被絞在了一起,痛到面部扭曲,血止不住地往嘴角噴涌而出。 而應遇并沒有就此作罷,仿佛不把聯邦總統殺死誓不罷休。 聯邦總統從一開始的掙扎再到最后緩緩失去了力氣,似乎也已經做好要死在應遇手里的準備了。 然而,就在聯邦總統緩緩閉上血眼的那一剎那,門外傳開了一聲陰冷的譏諷—— “想死?” 戎白踹開了門,走到被再一次砸到墻壁上又帶著血淋淋的血摔落墻角的聯邦總統那里。 一腳踩在聯邦總統臉上,緩緩碾壓。 伴隨著慢條斯理地低啞嗓音—— “老變態,死也太便宜你了?!?/br> 戎白說著,抬起頭看向應遇,冷笑:“應指揮官這樣正直的人,怕是學不會怎么折辱人,不如把他交給我,我正好很想讓他感受感受,流放地獄星的滋味?!?/br> 應遇與戎白本不是一路人,即便同為竺瑾所生,應遇也從沒有想過要和戎白和解。 但戎白這一次說的話,并不是沒有理由。 的確,就這么讓聯邦總統死了,也太便宜聯邦總統了。 應遇垂目冷冷地俯視著地上的聯邦總統片刻,最終收回了掌心的魔焰。 戎白給應遇丟了個地址,“如果對我不放心,歡迎以后隨時到地獄星來看看,我必會給應指揮官一個滿意的交代?!?/br> 戎白說著,頓了頓,眼神深沉復雜地在竺瑾身上停留了兩三秒鐘。 確定竺瑾是安好的,這才收回目光,狠惡惡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轉瞬消失在房間里。 竺瑾花了好半晌的時間才慢慢消化了眼跟前發生的事情。 她看到應遇的目光看過來,有些恍惚地和他對視了一會,主動說:“我沒事……” 又試著抬腿,雖然尚且還并不太習慣步行,但還是艱難地走到應遇身邊。 將一直緊緊攥在手里的血契祝福交到了應遇手上。 “快去找微瀾吧?!斌描偠ㄏ聛碚f。 應遇低頭看到手里的兩份血契祝福,喉頭狠狠地攥動了好幾下。 大概是等待得太久了,他已經不想再為此再浪費一分一秒。 “那些事,等我回來再說?!睉鰤褐硢〉纳ひ?,只來得及克制著自己情緒給了竺瑾這一句回答,便攥緊了血契打算轉身離開。 “等等……” 竺瑾連忙叫住了應遇,提醒他。 “記得洗個臉,干干凈凈地去見微瀾?!?/br> 應遇怔了怔,隨即鄭重向竺瑾道了謝。 出了門,應遇從守在外面的高副官手里抱過了南嘉小寶寶。 只來得及交代高副官一些事項,便馬不停蹄連夜踏上了戰艦。 應遇按照竺瑾交代的,特地在路上的時候在戰艦上洗簌過,換了一身裁剪合宜的西裝。 想要干干凈凈的、整整齊齊的去見他的妻子。 南嘉寶寶大概是這幾天陪他來回折騰太累了,路上一直抱著尾巴在他身邊乖乖睡覺。因此應遇也并未察覺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