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頁
書迷正在閱讀:柯學驗尸官、白天冷冰冰的指揮官晚上在我懷里哭唧唧、海島情書、公府嬌娘[重生]、一夢光遇、病嬌暴君他白天冷冰冰晚上要親親、明日方舟:這破船今天就得沉、和死對頭互穿后、危情邀約、我修歡喜禪NP
一場大敗, 大鄴邊軍這些年培養的精銳軍盡毀, 這都是真金白銀培養起來的軍隊,明帝如何能不痛惜震怒。 裴君知道,即便她親至,鼓舞了些許士氣,但大鄴如今急需要一場勝仗來激勵軍心民心。 她抓緊時間整合軍隊的同時, 了解戰場情報。 突厥亦有援軍補充, 暫時無法確定具體人數, 不過肯定對大鄴極不利。 那些戰死的將士們還躺在沙場上, 無人收尸;魯肇的尸首在何處尚不可知;郝得志逃走,生死不知…… 夏州城絕對不能再破, 必須守住才能為大鄴的反擊打開局面。 裴君自然想要盡快救郝得志他們回來,也知曉時間很緊迫,但她不能魯莽, 耐著性子, 連夜派出眾多斥候悄悄出去打探,親自派人通知整個夏州城的百姓,做好與夏州城共存亡的準備。 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耽擱,裴君統籌軍隊和百姓們,安排作戰時的應對, 阿酒和木軍醫也立即投入到軍醫處,一邊與軍醫們一同救治將士們,一邊帶領夏州百姓們整合起家中所有能夠反擊的東西,徹夜不眠。 突厥自然也得到了裴君趕赴戰場的消息,他們恨裴君,也畏懼裴君,深知耽擱太久恐失了此時的優勢,便趕在大鄴援軍抵達之前,發動攻城戰。 突厥大軍兵臨城下,黑壓壓地看不見盡頭,城墻上守城的士兵們皆緊繃不已,顯然這段時間的敗仗已經讓他們生了畏懼之心。 裴君著鎧甲,站在城墻上,目光冷厲地看著遠處迅速靠近的突厥大軍,冷靜地命令:“擺箭陣?!?/br> 整個城墻上,霎時布滿弓箭手,而他們的身后,全是酒桶、油桶。 早已有士兵拿著火種準備,只等突厥兵一攻過來,便按照元帥的吩咐,飛火而攻。 大鄴將士們嚴陣以待,突厥軍卻停在百余丈外,隨即,一些懂漢話的突厥兵沖著大鄴叫陣—— “娘們兒領軍,你們大鄴的男人也都是娘們兒嗎?!” “細皮嫩rou的,快點兒投降,叫咱們這些漢子教教你們娘們能干什么!” “哈哈哈哈……都嘗嘗待在漢子□□的滋味兒!” “投降??!” “一群娘們兒打不贏仗!” “哈哈哈哈……” 城內,大鄴軍的將士們羞憤不已,紛紛怒視著突厥兵,大聲叱罵回敬。 但大鄴將士們不知是羞惱還是顧忌裴君,十分避諱“娘們兒”幾個字,這番叫陣便有些落下風。 裴君早就預料到她的身份暴露,會面臨這樣的場面,面不改色地抬抬手,他身側的副將立時擂鼓一聲,示意將士們停下。 將士們聲音停歇后,裴君方才聲如洪鐘地喊道:“女子如何?!手下敗將,豈敢猖狂!” “要戰便戰,裴君在此,憑誰敢犯?” 而她這一開口,大鄴的將士們立時便拋開元帥身份的忌諱,振奮起來,紛紛嘲笑起輸給女人的突厥軍—— “當年被我們元帥打得屁滾尿流,還敢來叫囂!” “豎子!我們元帥能打得你們叫‘娘’!” “連我們大鄴的女人都打不過!” “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 “……” 當年突厥已經打進關內,連下十八州,裴君都能扭轉戰局,戰神之名甚至傳遍突厥。 突厥軍對裴君的畏懼,非一日之寒,甚至深入許多突厥軍的骨血,忘不掉,剜不去。 裴君的到來,本就對突厥的士氣大有影響,此番叫陣,突厥沒能鼓舞士氣,反倒適得其反,主帥阿史那·祿勒當即便叫停,一揮手,又使了另一個陰毒之計。 于是,大鄴這方將士們就瞧見,突厥軍忽然推出一個戰車,一個巨大的木箱立在上頭,箱板散開,木架上綁著一具腐爛不堪的尸首。 眾將士們定睛一看,依稀能辨認的出…… 是魯肇! 裴君手指摳進墻縫,絲絲血跡溢出,怒目切齒,“爾敢!” 魯肇乃是為大鄴戰死,尸首卻遭到這般對待,大鄴軍個個都怒火中燒,沖天的怒氣幾乎要撕碎了突厥。 裴君是主帥,憤怒的同時,利用將士們的怒火,為激起士氣大聲喊道:“我大鄴的將士們縱然身隕,亦不容侮辱,將士們!隨我守住夏州城,擊殺敵虜!” 大鄴將士們怒吼:“擊殺敵虜!” 裴君:“驅逐敵虜!” 大鄴將士們紛紛舉起武器,大喊:“驅逐敵虜!” 裴君頸側青筋暴起,厲聲高喊:“驅逐敵虜!帶將士們回家!” 大鄴將士們:“驅逐敵虜!帶將士們回家!” 這才是適得其反,突厥徹底激怒了大鄴軍,點燃了大鄴的怒火。 連夏州城內的百姓都知道了突厥侮辱犧牲的大鄴將軍的尸首,阿酒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突厥再不敢耽擱,開始攻城,裴君拉滿弓,一支箭取了突厥一個指揮的性命,又一支箭射在突厥戰旗之上,開啟了大鄴軍的回擊。 火箭如雨一般射向突厥軍,城墻上,連后勤兵伙頭兵都搬起石頭往城墻下砸,將士們的刀刃卷了,便拿起一切能夠反擊的東西去反擊。 城門被劇烈地撞擊,城內的將士們奮力抵抗。 城中的百姓們紛紛抄起家中的鎬頭鐮刀……壓制住恐懼走出家門,仇恨地望向城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