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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斥候所報,突厥大軍駐扎在陰山的一處寬谷之中,是以東西兩支軍隊需得繞行至山背,進入突厥境內,從突厥大軍后背突襲。 按照計劃,他們要用三天時間繞至突厥軍后部,并且在第四天亥時從右后和左后一同進攻,同樣以烽火為信。 魯肇和郝得志他們這些將領,皆有豐富的行軍經驗,且對北境的環境氣候頗為熟悉,雖然第一次深入陰山,但行軍還算順利,皆在第四天亥時之前,抵達了各自的目的地。 亥時一到,魯肇和郝得志命人吹響號角,指揮各自的兩萬兵士,沖向突厥的大營。 “沖啊——” 沖鋒的號角聲和喊聲遙相呼應,同時烽火燃起,而突厥大營如他們所預料的那般,突厥兵們因為突襲慌亂地出來迎敵。 然而兩方甫一短兵相接,魯肇便察覺到不對,這些突厥士兵雖然強悍,卻并無十萬之眾,可能都不足兩萬。 突厥兵有以一敵幾的實力,他們四萬精兵對大營中這些突厥兵,是占上風,但魯肇心中極不安,便單騎游走于拼殺的兩軍將士們中間,終于發現被保護在突厥兵后的一個突厥將軍。 這個突厥將軍,并不是情報之中領軍的突厥大公阿史那·祿勒,營中也沒有情報之中突厥久負盛名的幾員猛將。 這種情況,不只魯肇,就連郝得志等將,心中也都閃過一句:“糟了!” 指揮的突厥將軍一聲呼喝,一隊弓手于他身側列隊,彎弓射向魯肇。 大鄴兵圍在魯肇周圍掩護,魯肇沖進突厥兵的保護圈,對上突厥將軍,其他大鄴將士則是揮刀看向弓手以及突厥將軍的親兵,阻斷弓手遠程射箭。 魯肇正值壯年,那突厥將軍滿臉絡腮胡,但能看得出年紀比他長許多,兩人搏斗,初時旗鼓相當,不多時,魯肇便使重矛力壓對方。 那突厥將軍堪堪躲過,身上見了血,忽然用音調奇怪的漢話喊道:“昨日我突厥十萬軍,傾巢而出,此時必定已經奪下豐州城,哈哈哈哈……” 魯肇心神劇震,卻不敢有任何輕忽,反而招招更加致命,數十回合之后,鋒利的矛頭穿透突厥將軍的胸膛,拔出時,鮮血噴出,突厥大將大口吐血,倒在地上。 將軍戰死,大營中的突厥兵亂了陣腳,但強壯的身體和強橫的實力使得他們并未落下風太多。 魯肇顧不上許多,又去抓另一個突厥將領,邊打邊將其逼至角落,威逼其回話:“突厥大軍多少兵馬?” 那將領死前,完全不避諱地告訴他:“十二萬精兵,哈哈哈哈……” 十二萬!根本不是十萬! 大營之中不足兩萬突厥兵,十萬突厥精兵攻向大鄴主軍…… 歷朝歷代的大小戰爭,皆講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個國家的軍力并不僅僅是在人數,還包括后方力量。 大鄴的二十萬大軍,真正能夠上陣拼殺的,約莫有十二余萬,其余大約八萬人,則是輜重和后勤士兵,雖也能上陣殺敵,然戰力低微。 而十二萬能夠上陣的將士中,他們為了突襲帶走四萬人…… 從這個寬谷直行至駐軍之地,以不被察覺的行軍速度行進,恐怕要一日夜,但是大鄴主軍為了突襲,昨夜也會向突厥大營悄悄行進。 兩軍碰面的時間縮短,此時恐怕已經交戰多時…… 那里的戰局必定極慘烈,于大鄴極不利,魯肇不敢耽擱,重新上馬,遠遠看了郝得志一眼,眼神對視,也不管根本看不清地方的臉,迅速收回視線,抄起大鄴戰旗,邊打邊喊:“西路眾將士聽令!迅速回援!” 郝得志也猜到他們失策了,雖沒看清魯肇的意思,但一見魯肇舉旗沖出突厥大營,立時大吼:“東路眾將士聽令!牽制住突厥,掩護西路撤退!” 他令聲一出,周圍的大鄴將士們紛紛開始大喊:“牽制突厥兵!掩護西路撤退!” 以此來保證大鄴將士們全都能聽到將令。 與此同時,鎮北侯率領的主軍將士們確實遭遇了突厥十萬大軍,并且已經兵戈相見,大鄴軍即便奮勇殺敵,依舊力不能敵,敗相已現,士氣大減。 鎮北侯在大軍之后指揮,心驚不已。 有幕僚勸說鎮北侯退兵,然一旦下令退兵敗走,士氣必然更低,大鄴軍必定損失慘重。 而且以此時的戰況,他們想要退守豐州城都極難,很有可能會被緊隨而至的突厥兵破城。 城中還有萬余百姓,若是城破,整個豐州城必定生靈涂炭,他便是大鄴的罪人,必定要受千夫所指…… 屆時世人不會認為突厥強悍,只會知道他統二十萬大軍卻戰敗…… 鎮北侯不敢退。 越來越多的大鄴將士倒下,尸體遍布,血染紅了土地,漸漸匯成小河,向低處流去。 陰山的烽火和明亮的月色成了唯一的光亮,將軍無令,大鄴將士們不敢逃散,只能艱難地拼殺御敵,但仍然被突厥兵逼得不得不且戰且退。 月亮西斜,天光乍現,大鄴軍從遇上突厥大軍,已經退了數里。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隨即突厥軍后又響起沖鋒的號角聲,鎮北侯疲憊的臉上霎時出現希望之色,立即鼓舞士氣:“援兵到了!將士們,沖啊——” 將士們皆是一激靈,士氣大漲,本來疲軟無力的手臂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力量,重新奮勇拼殺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