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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再次無言,她徹底看清了meimei對裴將軍信賴,已經到了盲從的地步。 阿酒兩只手再次握緊她的手,聲音放低,軟和地說:“阿姐~” 云娘不太用力地掙了一下,沒掙開,哼道:“莫要沖我撒嬌,你還是小姑娘嗎?” “阿姐~” 云娘又心軟又氣憤,“我在你心里,早沒裴將軍重要了!” 阿酒的手攀上jiejie的腰,靠近jiejie的懷里,“阿姐和將軍在我心里,都是不可替代的?!?/br> 云娘垂眼看她的頭頂,下撇的嘴角漸漸上揚,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模樣。 姐妹倆親親密密地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依依不舍地分開,阿酒便坐馬車趕回醫館,第二日才去裴府。 裴君趁她不在,早起打了一套慢拳,筋骨舒暢,見到她過來,笑著問:“回來了?聽說你們昨日聊了許久,高興嗎?” 阿酒嘴角上揚,“尚可?!?/br> “口是心非?!?/br> 阿酒抿嘴,須臾,笑容展開,高興地說:“阿姐說想為將軍引見一個人,她說是將軍想要的人?!?/br> 裴君眉頭一動,抬眼,“哦?她如何說的?” 阿酒將她和云娘的對話,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敘述一遍,末了還回憶一番,確定沒有遺漏,才點點頭,問:“將軍,您要去嗎?” 裴君挑眉看她,反問:“不是應該問你嗎?你準我出去嗎?” 阿酒:“……您逗逗七娘也就算了,您若是不愿意,誰能管得了您?” “那就是說,我能出去了?” 阿酒輕瞪她一眼,“您若是做正事,我還能強硬地攔著您?注意些便是?!?/br> 裴君聞言,露出個得逞地笑,也不等阿酒反應,道:“我明日開始回金吾衛坐值?!?/br> 阿酒睜大眼睛,氣道:“將軍!” 裴君哈哈大笑,沖她擺擺手,大步走回書房。 阿酒下意識追了兩步,停下來,反應過來啼笑皆非,也知道將軍憋這么久已經是極限,便轉身回了藥房。 許久之后,阿酒端著藥找過去,問起她:“將軍,您打算如何與阿姐引見的人見面?可需要我遞消息?” 裴君搖頭,“你不必管了,我的人會處理?!?/br> 阿酒便真的不再關心,只說方便的話,想要私下里再跟jiejie見面。 裴君答應她會安排。 隔日,裴君穿上金吾衛軍服,前往金吾衛衙門。 她來的突然,馬車停在衙門外,守門的金吾衛先呆了一瞬,才驚喜地喊道:“將軍!您好了?” 以前裴君都是直接利落地跳下馬車,今天她老老實實地走下腳踏,沖他們頷首示意,又看向門里匆匆趕出來的人們。 郝得志日日都能見到他,曹申也每隔一兩日便會到裴府匯報,其他金吾衛們倒是自她回府養傷,就沒見過了。 宋乾和羅康裕都在外頭巡防,校尉只有魯陽一個在金吾衛衙門,夾在一行金吾衛中間,隨著眾人關心裴君,眼神既關心又帶著幾分別扭。 裴君掃了一眼眾人,道:“沒痊愈,不過能夠出來走動走動?!?/br> 眾金吾衛七嘴八舌地說話,魯陽看向門外的馬車和護衛,拉下臉不高興道:“將軍就帶這么幾個護衛?好歹是從二品的上將軍,不能太寒酸?!?/br> “青天白日的,歹人不會那么囂張?!?/br> 況且,她府里的護衛實力不俗,經了先前一次事,一丁點兒風吹草動都謹慎極了,不會再出現之前刺殺一樣的情況。 這點自信,裴君是有的。 眾人的關心,裴君一起回應了,便教他們各自散去。 隨后,她轉向曹申,問道:“地牢建的如何了?”腳下則是直接往后頭走。 曹申陪著她走到金吾衛后頭的宅子。 院內已經大變樣,原來的小花園消失,全都是土和磚,頗有幾分荒涼。走進正屋門,便是一個深坑,延伸下去,站在邊緣,能看見昏暗的燈光和一摞摞堆放的磚,還能聽見里面干活的各種聲音。 “將軍,還未完工,您身體未愈,還是先別下去了?!?/br> 裴君俯視下方,并沒有堅持下去,點點頭便轉身回去,隨口問道:“這兩日有什么事兒嗎?” 曹申跟在她身后,低聲回道:“將軍,今日寅時末,有驛官從江南快馬加鞭進城,進宮了?!?/br> “這兩年多次修繕的河堤,決堤了……” 第114章 桃木手串 河堤一年一年地加固, 還是連年水患,國庫負擔重,百姓亦是受苦。 裴君是武將, 江南水患表面并不在她職責之內,但百姓若是流離失所, 恐有流民向京城涌來, 屆時便與金吾衛有關了。 越是位居高位, 越是心懷大義, 越無法置身事外,憂天下之憂,難免顯得有些多管“閑”事。 裴君便是如此。 江南水患這事兒,一日便傳遍京城,裴君心憂, 便教曹申繼續打探著, 隨時報給她。 俞尚書知道她出府, 也約了她會面, 自然要談及江南水患。 前幾年大鄴和突厥打仗,戶部每年半數稅收用作打仗, 剩下半數用作其他。戶部捉襟見肘,最怕有人要錢。 而每年河堤修繕,也是不能少的一筆支出。 但是官場, 從古至今就不是清澈見底的一汪水, 有些事情,即便不拿到臺面上講,私底下也都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