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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若教裴君來做,恐怕還得數年才能見到成效,可大鄴已經歷四朝,明帝穩坐帝位多年,所埋暗線定是難以想象。 裴君心潮涌動,希望得見大鄴盛世來臨,國泰民安。 如此,她能夠忍受明帝所有的算計,也不在意那些許的委屈。 離宮時,裴君在宮外遇到了燕王秦珣。 秦珣似乎早知道裴君進宮,見到裴君便請她上他的馬車,說是要捎她一路,順便說說話。 但他們,一個王爺,一個重臣,立場不同,便是不刻意避嫌,很多話也是不能說的。 而秦珣面對裴君,良久也才只說道:“裴君,我看得出,你與父皇似乎有些默契,旁人只道你受父皇信重,我卻只覺你已立于危墻之下……” “你莫要走上絕路?!?/br> 裴君輕笑,“刀尖舔血的日子,我沒少過,怕死,我就不是裴君?!?/br> 第104章 生產 郝得志將明帝賞賜的兩千兩紋銀交給裴君, 他在裴府白吃白喝,衣食住行全部用cao心,本意是抵他的花用。 裴君并不跟他計較這些, 收了錢便教人給他買了地,然后賃出去, 收租子賺錢。 郝得志不甚在意那錢如何用, 但是地已經到他名下, 租子錢卻是說什么也不要了。 裴君便放在府帳里, 左右也都是花到郝得志身上,不必分那么清楚。 五月份,公主府里氣氛漸漸緊張起來,阿酒來得也頻繁許多,根據脈象計算她生產的大致日期。 裴君去看望四公主秦珈時, 告訴她已經準備好穩婆, 萬事俱備, 只等她發動, 以此來安她的心。 四公主初次面臨生產,孕期又一直對這個孩子心理負擔極重, 先前一直壓抑,近來實在壓不住,臉頰都有些凹陷, 身形更是消瘦。 晚春天已暖, 她得穿極多衣衫才能掩住不符合身形的肚子。 四公主最信重的侍女是闌夢,闌夢不能時時陪著她時,便是其他侍女陪伴,不過其他侍女并不清楚她腹中孩子的隱情。 她這幾日情緒不佳,甚至影響了身體, 便有一侍女勸她:“將軍是咱們大鄴的戰神,百邪不侵,奴婢雖不知您擔心什么,可有將軍在府里陪著,想必您會安心些?!?/br> 四公主心中確實不安甚重,旁人皆無法信任,思慮再三,到底還是受了勸,求裴君在公主府留宿幾日。 裴君聽阿酒說過,四公主過幾日興許會生產,左右不妨礙什么,便答應了晚間留宿在公主府。 她也沒特意跟老太太交代什么,只處理完事情,晚間便自行過去。 而老郭氏便是知道裴君夜里去了公主府,也是樂見其成,絕沒有不愿意的。 今日,裴君在公主府用晚膳。 裴君并不與家里人說公事,便與四公主說起她最近剛買的宅子,“這宅子也有四進,就在羅康裕的新宅不遠,步行只需一盞茶的時間,待到嬋兒成婚,我打算帶祖母搬過去住?!?/br> 明帝賞賜的宅子,不能買賣,卻也沒有規定必須住,那些約定俗成裴君不在意,是以這個決定她做的十分痛快。 四公主只是占著裴府主母的名頭,沒有權力管裴府的事情,但旁人并不清楚內情,老郭氏時常會與她說一些府里錢財往來之事,還有意交給她打理,只是她一直未應承。 此時聽裴君說宅子已經買下,還是四進,心中一估摸都城的房價,便問道:“裴將軍,您府里錢可還夠用?嬋兒的嫁妝在準備,若是不湊手,可從我私庫中拿出些?!?/br> 裴君搖頭,“不至于此?!?/br> 她拿出七成家產給裴嬋做嫁妝,剩下的家產用來人情往來以及供養祖母足夠,等到祖母壽終,她的花銷只會更小。 若真窘迫了,對meimei出爾反爾賣掉這四進的宅子,換個小一些的,也夠生活許久的,太平盛世,京城的房價只會更貴。 想到此,裴君思索,其實此時便可買一個小宅子備著,不用時租出去,免得屆時房價真的飛漲。 她這般想,便記在心里,打算明日便交代下去。 而后,對四公主道:“新宅子離公主府有些遠,到時我給公主留一間屋子,公主若愿意,可常帶著孩子去小住?!?/br> 四公主笑著應下來,卻不打算真的帶孩子去住,她哪有資格呢。 膳后,闌夢出去為裴君收拾屋子,留在公主寢居伺候的一個侍女突兀地問:“將軍不留在公主屋里嗎?” “月露!”四公主呵斥,“莫要多嘴?!?/br> 叫月露的侍女飛快看了一眼裴君,立即跪下請罪,解釋:“奴婢實在擔心殿下,一時失了分寸,請殿下恕罪?!?/br> 裴君垂眸喝茶,不打算插手公主府的事。 而四公主也沒有當著裴君的面教訓侍女的打算,直接罰了一月月錢,便命她下去。 月露退離前,又看向將軍,見她完全沒有關注她,垂下頭出去。 裴君抬頭,隨意掃了一眼這侍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從不當公主府是裴府那般隨意,先前來此,如同客人,不隨意走動,不與公主府的侍人過多接觸,對這侍女自然沒多少印象。 但是經了今日這一遭,她倒是有印象了,也知道她叫“月露”了。 四公主對裴君抱歉道:“裴將軍,侍女不懂事,請您見諒?!?/br> 裴君不以為意,直接繞過此事,又坐了片刻,便回府去忙碌,晚間才到公主府就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