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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情里的對錯,能說得清楚嗎? 裴君如今看這朝堂,隱約也明白了謝家的如履薄冰。 說是世家親太子,崔家是自太子出生便被綁在太子身上,姜家則是在陛下賜婚,出了一個太子妃之后,被動地成為太子一系,如今姬家因為燕王得勢,也開始傾向太子。 謝家想做純臣,又無法走出世家的圈子,而偏偏朝堂上最不能得罪的,是明帝,最難摸清楚心思的,也是明帝。 謝漣是謝家下一代的當家人,他做什么,都要以謝家為先。 就連裴君,她已是極果決灑脫的人,做自己的事前,依舊要安排好族人, 多少人活著能夠真正做到孑然一身呢? 迎親隊伍緩緩前行,行至朱雀大街,仿佛忽然進入了另一個喧鬧至極的世界,百姓們紛紛大聲向裴君賀喜,還有人向裴君和婚車揚花瓣。 漫天的花雨,引得眾人抬頭,就連婚車中也飄進些許,落在四公主秦珈的裙擺上。 秦珈微微移開團扇,撿起一片花瓣,怔神:是因為大鄴的英雄吧,而她可能是英雄的污點…… 金風玉露樓二樓的一間雅間,兩個女子站在窗邊看著遠處漸行漸近的迎親隊伍,其中一位容貌清麗絕絕的年輕女子嘴角彎起一個最優美的弧度,“十里紅妝,郎才女貌,可惜了……” 另一個女子蒙著面紗,正是云娘,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裴君,“世人皆慕權勢,女子總是最先被放棄的一個,裴將軍這樣英雄了得,一樣俗不可耐?!?/br> 清麗女子,也就是姬朝云,舉起團扇擋住下半張臉,眼睛微彎,含笑道:“五娘,你是話本瞧多了,還是在這金風玉露樓里見多了悲歡離合,想左了?這世上不都是俗人嗎?最俗的便在你我兩家?!?/br> 云娘看了她一眼,垂眸,她只是心疼一個姑娘。 迎親隊伍終于走到金風玉露樓下,隊伍中有些人注意到樓上的姬朝云,互相交耳,更多的人看向二樓。 姬朝云使團扇遮臉,眉眼溫柔,似乎在回望每一個人。 而迎親隊伍中的郝得志還未靠近金風玉露樓便已經在暗暗地尋找,靠近之后一看清云娘,卻又生出幾分羞澀,想看又不敢直視。 他還特地剃了胡子,摸著胡子胡思亂想: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瓜蛋樣兒…… 姬朝云瞧見迎親隊伍中有這么一個壯漢,沒有看她,反倒只扭捏地看著蒙面的云娘,終于不再是眼笑唇未彎的模樣,柔聲道:“看來這有一位不貪慕容顏的人?!?/br> 云娘冷淡的眉眼毫無波動,轉身消失在窗口。 郝得志失落地垂下肩,跟著迎親隊伍,離開金風玉露樓前。 迎親隊伍轉彎之后,金風玉露樓申字一號雅間的窗前,燕王秦珣的身影露出來,默然地看著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遠走,喧鬧和色彩在他眼中褪去,唯有裴君一人紅衣似血。 少年慕艾,總有一個人會驚艷年輕的時光,也會驚艷往后的歲月。 “王爺,何時出發去向裴將軍賀禮?” 秦珣輕聲道:“晚些吧?!?/br> 迎親隊伍回到裴府,裴君先行下馬,接過護衛送上的弓箭,又是三箭齊射,三箭齊中婚車門邊,箭尾顫動,盡皆叫好。 裴君交還弓箭,行至婚車前,伸出手,平靜道:“四公主,請下車?!?/br> 兩個侍女打開馬車門,又拉開車簾,四公主躬身走出,一手舉著團扇,一手慢慢搭在裴君手中,一步一步走下馬車。 鞭炮聲,敲鑼聲,還有賓客們的說笑聲不絕于耳,這場婚禮的兩位主角卻全都平靜至極,周圍的喧鬧仿佛與她們二人毫不相干,按照禮官的唱念而行,跨火盆、馬鞍保平安順遂,跨米袋布匹保衣食無憂。 兩人相攜步入正堂之中,老郭氏作為裴君在場唯一一個直系長輩,坐在堂上左側,另一邊,裴君請了裴大伯代老族長坐在祖母旁邊。 “一拜天地!” 裴君和四公主一同轉向門外,一同拜下。 “二拜君王!” 兩人微微調整方向,向皇宮方向拜下。 “三拜尊長!” 兩人轉向正堂,緩緩拜下。 老郭氏既激動又欣慰,眼淚含著淚:“好,好……” “夫妻對拜!” 裴君和四公主相對而立,四公主先拜下,隨后裴君回禮,四公主又一拜,裴君再還禮,如是者四,方才結束拜堂禮。 拜堂禮畢,便要將公主送入洞房。大鄴禮法來說,公主乃是下嫁,婚后久居公主府,但有的駙馬家會提出請公主第一晚在夫家下榻,前幾代帝王偶爾也會特許,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個比較彈性的禮節。 當初禮官來問過裴君,裴君并不想另外一個人侵入她的私人居室,便以公主府就在裴府隔壁為由,將洞房定在公主府。 至此,天色已經昏暗下來,裴府和公主府的喜燈全都亮起來,燈火通明,裴君留在府內宴客。 裴君的客人太多,光是金吾衛和從前的下屬便近百桌,裴君連公主府的前院和花園都借用來擺酒,這才將將擺下。 這群男人,最愛起哄,全都叫囂著要灌醉裴君這個“新郎”。 裴君面對他們,亦是笑得開懷,提起一壇酒“咣”地放在桌上,“一桌一碗酒,誰都不能跑,我倒要看看,究竟誰先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