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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揚起興奮因子。 阮惜玥被他親的喘不過氣,早就將想吃草莓的事拋之腦后,濕眸迷蒙,白皙的脖頸微微后仰,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 一秒,兩秒…… 時間在呼吸紊亂的單人床上靜默而過,傅泊淮突然低頭用鼻尖觸碰了她的,溫柔至極地來回輕磨,又抬手將她額前被汗浸濕的碎發往后順。 唇與唇的距離不過厘米。 在阮惜玥難以自抑地再次湊上去時,他猝不及防地用兩根手指抵上她的眉心,中止了阮惜玥的投懷送抱。 而后,懲罰性地用指腹點了兩下,動作很輕,嗓音低啞繾綣,有幾分無奈,但寵溺更多:“也就你能折騰我?!?/br> 話音剛落,他便從她身上躬起腰,長腿一邁下了床,彎腰撿起地上凌亂交疊的衣衫,在阮惜玥茫然的視線里,一件一件地穿戴整齊。 臥室刷著乳膠漆的墻面上,傅泊淮的影子高大寬闊,沒有絲毫煩躁和不耐的跡象,反倒是在出門前又拐回來,幫她把落地燈的亮光調亮了些。 以為他在生氣,阮惜玥半起身,黑發從玉脂般的肩頭滑落,動作慌張地抓住他的手臂,語氣緊張:“深更半夜你要去哪兒?” 她明明已經委婉認錯了,不過大腦的要求理應被原諒,不至于直接被判以重刑吧。 傅泊淮哂笑一聲,只是將她抓著自己的那只手塞回被子里,食指刮過她的鼻梁,眸光柔和似薄霧:“去給我家小饞貓覓食?!?/br> 凌晨一點,萬物俱寂,沒有人能逃得過傅泊淮的溫柔陷阱,阮惜玥以偏愛取勝。 關門聲響起,阮惜玥仰面望著天花板,視線里卻滿是傅泊淮的輪廓,她兀自勾起唇角,笑得很傻,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我徹底完了?!?/br> “你何止是完了?!?/br> 沈棠的聲音隔著聽筒格外亢奮,哀怨連連,阮惜玥驀地回過神來,扭過朝廚房望了一眼。 傅泊淮正低頭研究著新買來的松露蘑菇醬,衣袖挽至手肘,小臂線條緊致有力,深藍色的家居服襯得他肩寬腿長,從側面看,背肌隱隱印出輪廓。 煙火氣作誘餌,神明墮入人間,成了冒牌月亮的專屬伙夫。 她的任性和肆意妄為永遠會被包容,心血來潮也會得到滿足。 “你知不知道國內現在幾點?”沈棠高聲抱怨,背景音里是時棲的輕笑,“大小姐,體諒一下打工人的苦痛吧,你跑那么遠就是為了跟我炫耀你有個百依百順的老公是吧,信不信我改天就讓時棲去學宮廷御膳!” 沙發就放置在窗邊,透進來的日光明媚晃目,角落里的酒瓶枯枝被清理干凈,折射出碧綠色的光。 阮惜玥咬了口草莓尖尖,笑著調侃她的攀比心:“天賦型選手信手拈來,你們家那位趕不上的?!?/br> 聽她的聲調愉悅放松,情緒狀態也很正常,沈棠跟著舒了口氣,語氣驀然認真下來:“阮阮,你記得對傅泊淮好一點?!?/br> “嗯?”阮惜玥不明就里,端起玻璃杯抿了口鮮榨的蘋果汁,甜到忍不住舔唇,“這么快就換陣營了?沈小棠,做人不能這么沒原則?!?/br> “什么跟什么???”沈棠暫時性地咳了兩聲,又猶豫了好半晌,最終還是別扭地道出事實,“你還不知道吧,傅泊淮為了跟你私奔,連自家集團都不管了,聽說他爸都回來主持大局了,鬧得滿城風雨,也就你兩耳不聞窗外事?!?/br> 漂浮的塵埃凝滯在眼前,“私奔”兩個字聽得阮惜玥心上一顫,口腔里草莓的清甜瞬間爆開,舌尖都跟著微微發麻。 想給徐婉添堵的是她,逼著傅泊淮追過來的也是她,她再次為自己的自私透頂而懊悔。 縮在這里的幾天里,他們絕口不提國內的紛亂,踐行著普通情侶的相處模式,好似只要平靜不被打破,他們就可以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只有阮惜玥自己知道,她在逃避。 心口的冰河開裂,順著縫隙滲出的不是寒流,不是guntang巖漿,而是引人沉溺的溫泉水。 沈棠聽她不吱聲,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個賀景梵是你爸的前助理嗎?他現在可出名了,畢竟能親手把老板送進監獄的沒幾個?!?/br> “他是我mama的朋友?!比钕Йh驀地想起那天她把林蒽凝的照片拿給賀景梵,他坐在車里落寞的樣子,語氣鄭重地補充道,“是位很好的長輩?!?/br> 她不知道整件事情是不是他刻意為之,是否從一開始就是沖著阮鴻成去的,但就算感情再遲鈍也能想到,多少跟林蒽凝有關。 大抵逃不過一個“情”字。 林蒽凝的長眠如同蝴蝶效應,帶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被卷入其中的不止阮惜玥一個人。 “是嗎?”沈棠的聲調有些漫不經心,“阮阮,傷害你的人已經受到懲罰了,國內的輿論也已經平息了,有不少人給你打抱不平呢,所以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廚房的水龍頭開著,時不時傳來玻璃碰撞的脆響,傅泊淮在清洗餐具,他的潔癖從住進這里開始就展露無疑,甚至變態到了一定程度。 阮惜玥垂眸沉默片刻,將最后一顆草莓放到嘴里,側眸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在這一秒做出決定:“很快?!?/br> “好!”沈棠止不住的開心,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我之前客串的那部電影因為劇情太離譜被罵得體無完膚,現在重新剪輯了一版,我的鏡頭多了三十秒!鏈接發你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