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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惜玥見怪不怪地瞥了一眼,低頭查看手機上剛收到的消息,視線觸及到阮鴻成時眸光驀地一沉。 【抽空回來一趟?!?/br> 這些天她刻意避開了阮氏的相關消息,阮鴻成的電話和短信倒是不停歇,從來都是這種命令的口吻。 倆人很快收拾好東西跟她道別,沈棠臉上的愁云一掃而空,跑得比誰都快,倒是時棲臨走前停下腳步,語氣鄭重地跟她道謝。 阮惜玥笑著送他們離開,既然時棲不是普通人,那他們的戀愛關系應該會少很多阻礙,起碼用不著她cao心了。 嘈雜消散,別墅里又恢復到了安靜,讓人心里莫名空蕩蕩的。 沈棠的真誠和直白是她永遠都羨慕不來的,比如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傅泊淮坦白,對方的心思也不得而知,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這種焦灼感持續到了半夜。 阮惜玥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將近凌晨傅泊淮還沒有回家,她把自己藏進被子里,來回翻騰了好幾下,猛地坐起身。 出現問題,解決問題,她當下決定等傅泊淮回來直接問清楚。 別墅里昏暗沉寂,唯獨走廊上的夜燈泛著暖光,阮惜玥穿著拖鞋下樓,打算去給自己倒杯熱水慢慢等。 沒想到剛踩上最后一層樓梯,大門的方向便傳來動靜。 他回來了? 沒來由的緊張感躥上大腦,她定定的看門口的方向,醞釀著一會兒要怎么開口。 一道頗為陌生的男聲率先傳進耳朵,緊接著便是沉重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的。 “誒誒誒,你小心腳下?!?/br> 醉鬼的重量不容小覷,盛尋架著酒氣熏天的男人進門,腳下踉蹌兩步,差點因為體力不支摔了個狗啃泥。 他摸索著扶墻往里走,累得滿頭大汗,結果抬眼便看見了樓梯上的人,正幽幽地望著他們,差點嚇得他心臟驟停。 “嫂子,你……還沒睡啊?!?/br> 晚上傅泊淮一聲不吭地找他喝悶酒,醉得不省人事之后,他本來準備把人帶他那兒睡一晚,結果這人非嚷嚷著要回家,他只能受累把人送回來。 阮惜玥皺起眉:“還沒?!?/br> “那個淮哥喝了點酒……” 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剛才還頭重腳輕的傅泊淮頓時站得筆直,定定的看著不遠處,跟沒事人一樣。 “我靠?!?/br> 盛尋胸腔里的怒火燒得正旺,他累死累活的把人弄回來,還得挨一巴掌,他招誰惹誰了? 傅泊淮聲音冷靜的出奇:“你可以走了?!?/br> 行,你真行。 用完就扔是吧。 盛尋咬了咬后槽牙,轉頭端起笑臉對阮惜玥開口:“嫂子辛苦,那我就先回家了?!?/br> 阮惜玥視線掃過傅泊淮那張嚴肅的臉,上前兩步:“太晚了,我讓司機送你?!?/br> 盛尋心下一暖,還沒來得及開口答應又被人打斷。 傅泊淮視線定在某處,沉聲回答:“他不用?!?/br> ? 多年兄弟情就此終結。 盛尋冷笑道:“對,我不用,反正我死路邊也沒人管?!?/br> 他真是吃飽了撐得,好不容易不加班,還攤上個氣死人的白眼狼。 說罷,沖阮惜玥點頭道別,頭也不回的走了。 偌大的一樓再次陷入靜默,月光在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冰冷的光,空氣中彌漫的酒氣越發濃郁。 阮惜玥無聲嘆了口氣,走過去打開了客廳的吊燈,刺目的光線傾瀉而下,她微感不適地閉了下眼,這才看清楚男人此刻的模樣。 襯衫扣子松開兩顆,領帶虛虛地掛著,平日里梳起的額發此刻凌亂地散落在眉骨間,深邃的雙眼似是藏著暗涌的漩渦,讓人忍不住深陷。 他垂眸看向她,一眨不眨。 明明說是去公司加班,結果卻跑去喝酒。 騙子。 阮惜玥耷拉著嘴角,不開心擺在臉上,冷聲道: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 她剛走出兩步,身后便傳來一聲巨響。 傅泊淮追的急,腳步又不穩,此刻整個人摔在地上,正掙扎著站起來。 然而,高大的身軀左□□倒不定,又重新跌了回去,動作滑稽可笑,像個失衡的不倒翁。 矜貴全無,原來剛才的冷靜都是裝出來的,明明醉得不輕。 雖然心底郁氣未結,但總不能不管他死活,阮惜玥半蹲在他身邊,拽著他的胳膊,費了好大勁才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然后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走,等到把人扶進客房,她的后脖頸已經滲出細密的汗,周身也被沾染了些許酒氣。 側方的壁燈驅散昏暗,營造出暖絨的氛圍。 傅泊淮仰靠在床頭,任由額發遮擋微闔的眉眼,光影打在他側臉上,更顯得眼窩深邃,鼻梁挺立,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勾勒出陰影。 松散的領帶早已不知去向,襯衫扣子自上往下沒剩幾顆,露出來的皮膚冷白泛紅,肌rou線條隱約可見。 阮惜玥撐在男人身側的手指蜷縮,臉頰有些發燙,后背也開始冒熱氣。 她有點口渴。 不行。 不能再呆下去了。 阮惜玥慌亂地別開視線,強行將意識昏沉的男人往下拖,讓他在床上仰面躺好,然后拉過旁邊的灰色絨毯蓋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