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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傅泊淮松開她時,食指若有若無地勾了勾下巴,“那他可能要挨罵了?!?/br> 此時還在大門外等候的沈逸冷不防打了個噴嚏,裹了裹身上的西裝,將近二十四小時未閉眼,此刻精神恍惚,困到靈魂出竅。 阮鴻成一時間愣在原地,從他的角度看去,傅泊淮幾乎將人禁錮在懷里,親昵低語。 見多了傅泊淮在生意場上冷酷狠戾,眼前溫和寵溺的模樣著實稀奇。 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他這個女兒在哄男人上倒是有一手,如果阮惜玥真的能把人拿捏住,那阮家的危機可就迎刃而解了。 阮鴻成當下眉開眼笑:“小玥啊,剛才是爸爸心急了,我讓廚房準備點你愛吃的菜,我們下樓談?!?/br> 傅泊淮冷著臉轉身,阮惜玥立馬跟上去,她現在還不確定傅泊淮剛剛聽到了多少,自己維持已久的形象是否毀于一旦了。 當走到樓梯拐角處時,她還是忍不住拽住了男人的衣角,墊腳仰頭小聲試探道:你怎么會突然過來? 傅泊淮掃了眼樓下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動作親昵地攬過纖瘦的腰,低頭湊到她耳邊:來給你撐腰。 蠱惑悅耳的低語敲擊在耳膜上,阮惜玥感覺心頭有一小簇煙花慢慢升騰炸開,耳尖和脖頸悄悄染上了紅。 殘存的理智努力拽回了思緒。 還好還好,看樣子大佬沒生氣。 那就意味著剛才的囂張并沒有暴露,她小白花人設還有得救! 阮惜玥頓時舒了口氣,故作嬌柔的依偎在他懷里,一同在客廳落座,坐的還是客廳主位的單人沙發。 我去坐那邊吧。阮惜玥半個身子都被攬在懷里,有點不大適應這樣的親密距離。 傅泊淮接過傭人包裹好的冰塊,握住她腰身的力道加重,抬手將冰塊按在她側臉上,柔聲說:別亂動。 冰涼的觸感源源不斷地撫慰著紅腫的傷處。 阮鴻成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樣子,感覺這巴掌簡直是打在他臉上,格外刺眼。 縱使心里怒氣翻滾,臉上卻掛著討好的笑,跟剛才對待親女兒的態度判若兩人。 喝點茶吧。舒雅晴心里恨得牙癢癢,表面上還是親自端茶過來,本想在阮鴻成身邊坐下,就接收到了阮惜玥警告的視線。 她彎腰的動作一頓,求助般的看向身邊唯一的依靠。 現在阮惜玥的價值可不比從前,阮鴻成擺擺手:你去廚房盯著吧。 舒雅晴面上一僵,很快恢復自然,應了一聲便去了廚房。 阮鴻成醞釀了半天,最后還是換了個稱呼:傅總,西郊的開發項目你考慮的如何? 傅泊淮手上動作沒停,仿佛眼底只容得下懷里的人:涼嗎? 阮惜玥就著他的手搖搖頭,這按摩手法都可以跟美容院媲美了,舒服得都想留個號碼牌下次還點他。 阮鴻成沒得到回答,有些不甘心:傅總,只要我們兩家聯手…… 阮總。傅泊淮客氣疏離的打斷他,抬手將已然開始融化的冰塊丟到桌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阮氏在桐城的項目已經停工了大半個月。 阮鴻成神色倏然緊繃,顯然沒料到他消息這么靈通,危機就這么大剌剌的亮到了臺面上。 傅泊淮姿態矜貴地往后一靠,面色從容:怎么?想從我這兒套資金拆東墻補西墻?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阮鴻成啞然無語,拼命的沖阮惜玥使眼色,偏偏她視而不見,倒是一臉崇拜的盯著傅泊淮的側臉。 傭人恭敬的前來報備,適時打破僵局:老爺,可以開飯了。 還沒等阮鴻成盛情邀請,傅泊淮再次開口:不如我給阮總指條明路。 阮鴻成眼底重燃希望,迫不及待地問:你說。 傅泊淮抬手將阮惜玥的碎發撥至耳后,在她后腦勺輕撫兩下:多討好我太太,讓她在我這兒吹吹耳邊風,或許還有轉機。 看似寵溺的的小動作像是在安撫懷里的小貓,連發絲都雀躍起來。 這下換阮惜玥懵逼了,她著實沒想到今天的傅泊淮嘴巴跟開了掛似的,句句讓她臉紅耳熱。 她自覺甘拜下風,飆戲完全比不過這個男人。 阮鴻成臉色憋的通紅,平放著的手死死抓住膝蓋。 片刻后,才轉向親女兒溫聲細語地說:今晚就留下來吃飯吧,之前蒽凝過世時,我沒來得及過問,給爸爸一個彌補的機會。 阮惜玥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陰沉下去,她猛然掙脫桎梏站起身,雙手握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下唇都快要被咬出血。 傅泊淮沒料到她反應會這么大,跟著站起來攬住她的肩膀,率先拒絕:不了,提前定了阮阮喜歡的餐廳,先走一步。 話落就要攬著人往外走,偏偏阮惜玥像沒緩過神一樣原地不動,過了幾秒才脫力般的任由傅泊淮帶著往門口走。 眼前蒼白一片難以視物,撕裂般的疼痛壓得人喘不過氣,阮惜玥宛若被抽空靈魂的木偶,任憑痛苦的記憶把自己拖下深淵,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鼻尖縈繞的松木味道點醒了她心尖的一點神智,蒼白的小臉驀然落入黑沉的瞳孔中,她竟然捕捉到了絲絲心疼和慌亂。 錯覺,肯定是錯覺。 傅泊淮怎么可能會因為她心慌意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