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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伶哪敢一個人呆著,頭直接搖得飛快:“這哪能啊,我們一起去借,當場就能走?!?/br> “你行嗎?”楊叔的表情有些猶豫,他懷疑地看了看林伶腳上的小皮靴,“小路得翻個山頭?!?/br> “絕對沒問題,我在學校玩徒步越野的?!?/br> “......那也成,這樣我們也能快點回村里?!睏钍逡矝]多糾結這個問題,他在小路邊轉了一圈,指了指太陽下山的方向,“走這個方向?!?/br> 可能是因為鮮少人走的緣故,去往三社的小路植被十分茂盛,楊叔在前面一邊踩植被一邊回頭注意林伶的動向。 見林伶走得十分輕松,楊叔這才回頭安心走路:“林娃娃,沒忘本,不錯?!?/br> “哈哈哈,畢竟是村里長大的,楊叔您安心帶路就成?!绷至婷嫔鲜值?,實際上眼睛緊緊盯著腳下,生怕自己不小心崴腳,這路對于小皮靴來說并不好走,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四處都是肆意生長的枝丫。 為了應付那些枝丫,林伶不得不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走路上面。 甚至分不出視線去看楊叔的背影。 在走過一個拐角處時,林伶眼前的光線突兀地一暗。 天黑了? 林伶有些奇怪地抬頭,這才發現,原本幽靜的小路,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四周安靜得甚至能聽見樹葉掉落的聲音。 而原本應該在她前面不遠處的楊叔,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只能看見一個黃豆大小的背影。 林伶:“!” “楊叔!”林伶下意識朝前方喊道。 她的聲音明明很大,但是卻讓她產生了一種聲音并沒有傳出,而是直接被這一片樹林吞噬了的錯覺。 林伶咽了咽口水,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耳膜傳來不安的震動。 “哈嘍?楊叔?”林伶再次喊道,她干干一笑,“你等我一下!” 然而,回應林伶的,依然只有自己清晰可見的呼吸聲。 遠方的楊叔的背影更小了。 臥槽! 林伶這下是真的有些犯怵,她連忙加快腳步,企圖追上楊叔的步伐。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在林伶邁出一大步的瞬間,原本平坦的小路卻突兀地凹陷了下去,林伶完全躲閃不及,她的腳已經邁在了半空中。 下一秒,失重的感覺接踵而來。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林伶眼前的景象便徹底改變。 她看著頭頂那個已經完全看不出曾經有洞的地面,陷入了沉默。 什么情況? 林伶試探性地用地上的棍子戳了戳頭頂,堅硬結實而又帶有泥土特有的軟度。 是農村的泥土小路沒錯。 只不過這泥土小路不在自己的腳下,反而在自己的頭頂。 林伶:“.......”靈異事件? 她用力戳了戳頭頂,確定自己確實頂不開這泥土,便直接放棄掙扎,開始觀察自己的四周。 在她掉落地下的瞬間,這塊區域便自動點燃了墻壁邊緣的蠟燭。 蠟燭在黑暗中影影綽綽,照亮了林伶周圍大概幾平方米的空間。 借著燭光,林伶大致看清這個空間。 這大概是一個臥室。 林伶看著幾步距離的雕花木床,有些不確定地下了個判斷。 她有些遲疑地看了雕花木床片刻,最終朝雕花木床走去。 在距離木床一步之遙的位置,針刺一般的痛覺猛地從林伶的眼部竄出,不過瞬間便迅速蔓延至全身。 “好痛!”林伶條件反射地捂住眼睛,直接被痛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然而,那些痛覺并沒有因此停止,它們在林伶的身上流動,宛若勝利的戰士來回巡邏自己的領地一般,在林伶的全身四處游蕩,并最終再次全部回到林伶的眼睛。 好像觸不及防被揭開了眼前的面紗,又好像被一陣狂風吹散了迷霧。 林伶感覺腦中有什么東西“噗”地一聲破掉了。 原本讓人難以忍受的痛感在這一刻完全消失。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格外的清晰。 林伶緩過勁來,有些奇怪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又感覺眼前的一切依然不變。 什么玩意? 林伶抬起頭,將視線投向那張雕花木床,終于發現了自己感覺眼前變了但又沒有變的詭異感來自于哪里。 原本空空蕩蕩的雕花木床,此時,正靜靜躺著一個男人。 林伶:“?”這人剛剛在這里嗎?什么時候出現的?怎么出現的? 她的腦中涌出十萬個為什么,有些驚悚地看向那個不知生死的男人。 林伶大著膽子走向前,試探性地用之前戳地面的棍子戳了戳。 觸感柔軟而又彈性。 林伶滿意地點點頭,放下心來。 看來是個活人。 她手上用力,企圖用杠桿原理將男人翻一個面。 然而,她的棍子還沒來得及使勁,便被男人精準地一把拉住棍子。 林伶:“......” 她無奈地低頭,正好撞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燭色朦朧,老舊的雕花木床在床簾的遮蔽下顯得隱隱約約。 然而,就在這么暗的光線下,林伶硬生生因為那宛若水彩畫一般的眉眼,莫名感覺自己突然被明亮的白熾燈閃了一下眼睛。 林伶的眼前宛若煙花炸開,她呆滯地眨了眨眼,動了動眼睛,這才再次看向那個正緊緊拽著她木棍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