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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許螢出門沒多久,謝斯年就來了,他以前的碩導不太稱職,留了一堆爛攤子,陳時禮跟他聊了很久,直到下午五點多才把問題解決。 謝斯年有了清晰的方向,陳時禮見時間不早,索性把人留下來吃晚飯,所以這才有許螢回來看見他時的詫異。 飯桌上,陳時禮時不時給許螢夾菜,詢問她今天在美容院有沒有碰到有趣的事。 有意義的、沒意義的,都聊,這種慢節奏而溫馨的相處,儼然成了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習慣。 許螢想了想,笑道:“我今天在美容院碰到一對即將結婚的情侶,女方隔三差五就把男方拽去做保養,男方的表情很滑稽,后來我從美容師那里知道,他第一次去的時候就跟上刑場似的,對比現在還要絕望?!?/br> 說著說著,她打量陳時禮,甚至還摸了摸他的臉,不硌手,摸著很舒服。 “親愛的,你以前有做過臉部保養嗎?” 不分男女,有的人就天生麗質,而陳時禮屬于那種老天爺追著喂飯的長相。 他笑了笑,“沒有?!?/br> 許螢“嘖”了聲,“男人年輕的時候要是不注意保養,以后年紀大了怎么辦?豈不是禿頭、油膩?!?/br> 快滿二十六歲的陳時禮:“……” 他雖然不特地去美容院做保養,但是他生活自律,也經常鍛煉健身,而且,他家沒有禿頭基因。 謝斯年坐在兩人對面安靜地吃飯,耳畔一直縈繞著女人輕快打趣的聲音,以及男人的無奈寵溺。 直到話題引到他的身上—— 自從知道謝斯年是陳時禮的學生,許螢自然而然把他當做晚輩看待,對他再也生不出那晚在SAL的心思。 她問:“斯年,你今年多大了?” 許螢叫他斯年時的語氣,跟陳時禮的差不了多少,仿佛真就把自己帶入角色。 謝斯年抬頭,眼眸看著她,聲音平靜而溫和:“我今年快滿23歲了?!?/br> 年紀輕輕就已經快碩士研究生畢業,可見他的成績也是相當出眾,其實也是,南財大經管院,大多數專業都是國家重點項目,錄取分數也高,同時很多是本碩連讀。 許螢夸了幾句,旋即又笑臉盈盈同陳時禮說話。 謝斯年看了幾眼,收回視線,繼續安靜地吃飯,偶爾聽他們聊天。 兩人聊了很多,許螢思維跳躍,嗓音悅耳,幾乎想到什么說什么,盡管如此,陳時禮還是能跟上她的節奏,完美接住她所有的話。 佳人一笑,聲音如黃鶯婉轉,謝斯年握著筷子,忍不住悄悄抬頭,一眼就看見許螢淺笑嫣然的模樣。 比她剛回家倚在廚房門口時,笑得還要漂亮。 吃完晚飯,謝斯年也該走了,陳時禮在廚房洗碗,許螢代替他行使老師應有的關心:“路上小心,再見?!?/br> 謝斯年點點頭,抿了抿唇,喊道:“師母,再見?!?/br> 關了門,許螢晃進廚房,雙手背在身后,歪著身子對陳時禮說:“親愛的,你這個新收的學生,性格跟你的親傳弟子截然相反?!?/br> “怎么說?” “謝斯年感覺很溫吞靦腆,而你收的其他四位學生活潑好動?!?/br> 男人用擰干的帕子擦拭料理臺,聲音清潤:“謝斯年的家庭條件很艱難,以前的導師又把他吃得死死的,他的成長環境造就他現在的性格也很正常?!?/br> 既然陳時禮接收了這個學生,對他的基本情況還是有一定了解。 相較于謝斯年,他一直帶的四個學生不說家境富裕,但小康水平還是有的,生于溫暖的氛圍,本身的精神層次就更充盈,所以性格也都活潑有趣。 聞言,許螢想起謝斯年到SAL夜場當駐唱兼職的事,那時,他唱歌可不是這樣。 莫名的,她嗅到同類的氣息,冥冥中,她覺得對方可能跟她一樣。 在壓抑的環境里待久了,用唱歌來釋放情緒,還能賺錢來解決燃眉之急。 許螢驀地一笑,咕噥:“難怪……” 陳時禮做完清潔,擦干手,扭頭聽見她嘟囔了一句,沒聽清,又問她:“阿螢,你說什么?” “沒什么?!痹S螢把人拋到腦后,挽著男人的手臂,和他聊起別的事。 * 年后一周,各公司部門也都已經正常運作,大部分學校陸續開始報名。陳時禮作為老師,一學期里只有開學和期末最忙。 開學在即,他早出晚歸,忙于各種會議,許螢也投身于公司,準備在新一年里繼續大展拳腳。 南城各大豪門勢力盤踞,想要占一席地位甚至成為新貴很難。 許螢玩歸玩,但野心勃勃。 她想改變這種既定的局面。 兩人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許螢很少會在分開后主動聯系陳時禮,一般都是他找她。 “阿螢,我今晚還有會議,很晚才能回來?!彼o許螢打電話,告訴她自己的行程安排。 許螢坐在車上,面前的伸縮桌上擺著筆記本電腦,密密麻麻的全英文文件讓人覺得生澀難懂,她點了點掛耳式的藍牙耳機,語氣平靜的“嗯”了聲。 “沒事,我今晚也有飯局?!?/br> 她忙工作的時候,有些冷,又帶著嚴肅。 因為她一直都明白,什么都不靠譜,只有握在手中的金錢、權利、地位最穩固且不會背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