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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冷系的展館里每層都擺著油畫,有的甚至被警戒線圍起來,拒絕近距離觸碰,只能站在線外觀看。 江秋寒不懂畫,也看不出這些抽象的畫作有什么獨特之處,但他知道能在這里面開畫展,并被如此重視的人,來頭不小。 兩人被接待生帶到三樓,木質的柏油地板不染纖塵,而這層樓的畫作更是讓人難以捉摸,外行人不懂,覺得晦澀難看,但是從每幅油畫都被警戒線圈起來,不難看出這些作品全都價值不菲,早就不是樓下那些可以媲美的。 克林·凱勒正在跟一對收藏家夫婦聊畫作,見許螢來了,他微笑著道了句“失陪”,隨即朝她走去。 “好久不見?!彼Φ溃骸澳阕罱趺礃??” 許螢淺笑:“挺好的?!?/br> “這位是?” “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名叫江秋寒?!?/br> 許螢相互介紹他倆,“親愛的,這就是我剛剛跟你提的老朋友克林·凱勒,他是中俄混血,中文名叫沈以南?!?/br> “你好?!鄙蛞阅铣焓?,友好道。 江秋寒看著面前帥氣的男人,或許是因為混血兒的緣故,沈以南的長相無可挑剔,眼睛的瞳色跟常人不同,是那種很漂亮的碧眼,有著琥珀的色澤剔透。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極具個人魅力的人。 江秋寒伸手同他握了握,“你好?!?/br> 朋友間見面免不了寒暄客套,至少江秋寒是這樣認為的??墒?,當他看到許螢和沈以南聊得盡興,而他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知道像許螢這樣優秀的人,身邊接觸的都是青年才俊,不像他,不僅頂著私生子的身份,就連學歷、見識等都很普通。 跟他們比起來,他卑微得毫不起眼,如果不是意外認識許螢,那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和他們打交道。 這一瞬,自卑深深占據他的心臟,讓江秋寒心里很不是滋味。 許螢和沈以南聊完畫作后,她回頭看了眼江秋寒,見他有點悶悶不樂,“親愛的,你怎么了?” 這時,沈以南的注意力也落到他身上。 “沒事?!苯锖畵u頭,強顏歡笑道。他頂著沈以南的注視,努力壓下心里的自卑,怕被人發覺,怕讓人知道他有多不堪。 許螢哄他:“我還要再跟克林聊一會正事,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先去逛會畫展,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br> “我——” 話剛從喉嚨里冒出來,沈以南喚來專業的接待生,對他說:“帶江先生好好逛一逛畫展?!?/br> 江秋寒頓時語塞,心底茫然無措,他看向許螢,許螢確實也有重要的事要辦,她拍了拍男人的手,笑道:“去吧?!?/br> “江先生,請跟我來?!苯哟f。 沈以南的視線落到許螢身上,“走吧,我們過去詳談?!?/br> “嗯?!彼c點頭。 兩人轉身離開,江秋寒站在原地,聽到沈以南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你上次跟我說,你的恩師想要一幅油畫?那她具體有什么要求嗎?比如主題?色調?想表達的……” 后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江秋寒站在原地,視線一直落到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上,俊男靚女,能力出眾,勢均力敵,宛若金童玉女。 他垂下眼瞼,抿著唇,任由接待生帶他在三樓到處轉悠。 接待生一一替他介紹每幅畫作,包括創作背景、表達的思想、受哪位偉大哲學家或者思想家的熏陶。 江秋寒聽不懂,也聽不進去,他問:“那個……” “江先生,您有什么疑問嗎?”接待生微笑詢問。 “沈……克林·凱勒先生很厲害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當然?!苯哟邮苓^最頂尖的培訓,并沒有因為這番話而對他露出輕蔑,耐心解答:“克林·凱勒先生是國際上非常出名的畫家,曾憑借《地獄與新生》斬獲亞歷山大盧奇繪畫獎,該獎是世界上最高榮譽的美術獎項?!?/br> 沈以南的藝術之路充滿鮮花與掌聲,若真說起來,怕是談很久都說不完。 接待生帶著江秋寒走到一幅巨作前,這幅畫作不僅被警戒線圍起來,四周還配有非常厲害的保鏢,以確保畫作的安全。 他說:“江先生,這就是克林·凱勒先生獲獎的作品《地獄與新生》?!?/br> 江秋寒望向那幅巨作,四周有不少欣賞點評的人,他看不懂這幅主色彩濃厚、壓抑、頹廢的畫作,接待生替他講解該作品。 “這幅畫繪于兩年前,是克林·凱勒先生為其初戀所作,但是,具體的創作背景不得而知?!?/br> 他補充道:“迄今為止,克林·凱勒先生所作的所有畫作里,《地獄與新生》是最神秘的,不少人都想知道它背后的故事?!?/br> 聞言,江秋寒抿唇,遲疑片刻,問道:“克林·凱勒先生的初戀是?” 接待生笑道:“抱歉,江先生,這我就不知道了?!?/br> * 許螢同沈以南談完油畫的具體事宜后,笑道:“這次就麻煩你了?!?/br> “不客氣?!彼嫠辶吮?,裊裊白霧混著茶香,在安靜的室內顯得別有一番意境和韻味。 沈以南跟她閑聊:“你跟江先生在一起多久了?” “具體我忘了,應該快一個月了吧?!痹S螢問:“你這畫展還有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