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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是,孩子都是他的,卻一個也沒能保住。 更痛的是,孩子全都間接死在了他親生母親手里。 難怪云汐常說他該下地獄,該品嘗這焚心的痛。 確實! 他該! 他真的該! 他不下地獄,他的幾個孩子如何能安息? 他不下地獄,他的汐兒如何能從痛苦里解脫? “接著說?!彼缤蛔鸬袼?,再次重復了這三個字。 阿生有些犯難了,真的不能再說了,否則他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當然,他即使不說,戰司寒也猜到了,如今曾蘭體內的心臟,肯定不是汐兒的。 他的汐兒,白白丟了一顆心,而且還是在他的默許下被挖掉的。 “說吧,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瞞著也無意義了,因為我沒資格取得她的原諒,唯有讓我知道所有的真相,一輩子活在痛苦的煎熬里,才能贖了這滿身的罪孽?!?/br> 阿生別過了臉,哽咽道:“曾蘭沒受傷,云汐的心挖出來后,被她扔去喂了狗?!?/br> 第229章 眼角膜破裂 「云汐的心,被她扔去喂了狗」 這幾個字,猶如利刃狠狠扎在了戰司寒的心臟上。 他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只剩濃郁的血氣在腹腔里翻滾。 怒急攻心,唯有吐血才能緩解。 可他偏偏固執的不能吐出去,最后導致血氣逆流而上,通過眼眶淌了出來。 別人流眼淚,他流血淚,偏偏這血淚還一文不值。 因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造成的啊。 眼看著眼睛里淌下越來越多的血淚,阿生也有些著急了,連忙對著外面的保鏢喝道:“快請醫生來?!?/br> 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阿生一把扣住戰司寒的胳膊,哽咽道:“戰爺,您別再折磨自己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去做呢?!?/br> 戰司寒捂著心口,死死抿著薄唇,不讓血吐出來。 他這是在用自殘的方式折磨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臟泛出的痛。 她難怪那么恨他的,是他親手挖去了她曾經愛過他的那顆心。 是他自己生生將自己從她的世界里開剜掉了。 如今她是解脫了,徒留她一人在這痛苦里掙扎,品嘗這焚心的滋味兒。 「對不起,對不起」。 他在心里不斷地重復著這三個字。 老天爺,能不能讓時間倒退回去,他一定換一種方式處理這些事。 他保證不病態,不偏執,不強行將她困在身邊了。 哪怕放她自由也好啊,哪怕一輩子不再跟她相守也行啊,能不能重來一次? 能不能重來一次? 如果女兒的死是剜他的血rou剜他的心,那么云汐所遭遇的那些,就是在剜他的靈魂。 他都能清晰聽到他的靈魂在哭泣,在慘嚎。 痛到濃時,他猛地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胸膛上。 這一砸,血氣立馬翻滾,迫使著他松開唇齒,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時,兩個醫生從外面沖了進來。 看到戰司寒的慘狀后,兩人齊齊一驚。 “糟了,眼角膜破裂了,趕緊送去手術室,不然他這雙眼保不住了?!?/br> 那么多血淚,眼角膜能不破么? 阿生的臉色倏地一變,連忙上前去攙扶戰司寒。 “爺,別傷心別痛苦了,以后夠你痛的,現在先歇一歇吧,把眼睛保住要緊?!?/br> 戰司寒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 眼睛保不住了么?要瞎了么? 好啊,非常好。 他巴不得! 反正他眼盲心瞎,做了那么多錯事,沒了就沒了,他一點都不心疼。 說不定他賠上自己的眼,老天垂憐,來世還讓樂樂做他的女兒。 今生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甚至沒能給她渴望的父愛,重來一世,他一定傾盡所有寵她愛她。 “就這樣,對,就這樣,你們誰也別動我的眼睛,誰也別動,別動?!?/br> 阿生知道自己勸不動他,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給戰媛媛打電話。 那丫頭最有主意了,應該能勸住她的哥。 “你們好好看著戰爺,我出去打個電話,別讓他再自殘了,懂?” “是,是是?!?/br> …… 戰家…… 客廳內,戰夫人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說什么,于深被阿生抓走了?” 第230章 戰夫人慌了 一股股恐懼從戰夫人眼中滲透出來。 于深是誰? 是戰氏財閥的總裁特助。 他幫她改過親子鑒定,僅此一條,就能讓她跟司寒反目成仇。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陷害云汐的事情曝光,讓兒子知道是她害了云汐生的那個小孽障。 “夫人,您沒聽錯,我也沒說錯,于特助被戰爺的貼身保鏢抓走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呢?!?/br> 戰夫人雙腿一軟,再次癱坐回了沙發內。 司寒怎么突然想著查于深了? 不應該??! 不對,他命阿生抓于深,不一定是為了那份親子鑒定,也有可能查到于深手腳不干凈,準備拿他開刀。 她不能自己嚇自己,必須趕在于深的嘴被撬開之前找到他,然后滅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