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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抬起頭,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無神,淡漠的掃了一眼仵作高舉著的平盤,“這是何物?” 仵作微低下頭,恭敬道:“此物是從寧王殿下掌中取出的,想來是寧王殿下被那兇手襲擊時慌亂中撕下來的?!?/br> 皇上看向平盤中那一小塊布料,眉頭微皺,“給朕查這是誰的衣衫?!?/br> 北冥宸自看見那塊布料后面色便變得陰沉了起來,眸子越來越黯淡。 佛汐看清布料后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去看北冥宸的衣衫。 【北冥宸殺的?】 寧丞相接過那平盤看了一會,驚嚇過度一樣的慌亂跪在地上,“皇,皇上?!?/br> 皇上疑惑的說:“寧相可是認出了這布料是誰的衣衫?” 寧丞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轉頭看向坐在一側的北冥宸和佛汐。 他這一眼,大殿上的其他人紛紛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隨后都是一驚,宸王殿下和宸王妃今日著裝的顏色不就是那塊布料的顏色嗎。 難道是宸王殿下殺了寧王殿下? 北冥宸受著眾人打量的目光,冷眸抬起,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狠厲的掃過去,渾身都散發著暴戾氣息。 眾人慌亂收回目光,面上顯出了些許畏懼之色,生怕北冥宸會震怒。 皇上順著寧丞相的視線看了過去,隨后收回目光,“寧相有話但說無妨?!?/br> 寧丞相伏低了頭,咽了口唾沫,回稟皇上,臣,臣看著這布料很像宸王殿下與宸王妃身著的衣衫?!?/br> 話落大殿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皇上或者宸王震怒而殃及池魚,此刻他們希望自己是透明的。 寧嘉貴妃一時訥訥,默然片刻的抬起雙眸看了北冥宸和佛汐一眼,隨后又將視線停在了皇上的身上,整個人微微失神,隨后揚起嘲笑。 蘇曼宜心里本就亂成了一鍋粥,留在大殿上的心思不多,但還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如今又聽見這句話,遲疑了一瞬,神色不寧的看向佛汐。 皇上看著跪伏在大殿上的寧丞相,又瞥了瞥坐在一側的北冥宸與佛汐,假裝嗔怒道:“寧相可知你在說什么?” 寧丞相將頭伏得更低了,“皇上,老臣沒有說錯?!?/br> 皇上沉吟片刻,語氣中帶有幾分威嚴道:“寧相當真是老糊涂了,宸王自進宮后便與朕一起商議朝事,其中不曾離開過?!?/br> 一側站著的北冥懷顯出冷意,皇上這是想除掉佛汐嗎? 當真是不自量力。 寧丞相又掃了北冥宸和佛汐一眼,見兩人淡定自若,還很有興趣的看著他,默默冷哼一聲,繼續向皇上道:“如此便不是宸王殿下?!?/br> 說著看向佛汐,“不知宸王妃剛才去了哪里?可有人證?” 事已至此,佛汐雖有些混亂,但還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些人今晚要置她于死地。 從心跪著向前爬了一步,頭磕在地上,“奴婢一直與王妃在一起,奴婢可以為王妃作證?!?/br> 寧丞相像是聽到了笑話,嘲諷一笑,“你是宸王府的人,自然是向著自家的主子……” 寧丞相話還未落,便聽見北冥懷的聲音:“宸王妃說話向來有理有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寧丞相看向北冥懷,“太子殿下,老臣也不想冤枉宸王妃,可這布料……” 蘇曼宜冷聲道:“宸王妃剛才一直與本王妃在一起,寧丞相可還有異議?” 不等寧丞相說話,便見蘇曼宜身側的北冥臨直起身,有些驚疑的說:“曼宜,事關人命,你不能因為與宸王妃交好便誆騙父皇,你剛才明明與我在一起?!?/br> 蘇曼宜睜大了眼睛,“你胡說,我剛才與宸王妃在殿外……”說到這里,眼中閃過精光,“我還被一名宮女撞在了池塘里,父皇若是不信一查便知?!?/br> 北冥臨手搭在蘇曼宜的額頭上,擔憂的說:“曼宜,你是不是被鶴軒給氣糊涂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如果被人撞進池塘里,那你身著的錦服怎么是干的?如果換了干凈的,那怎么和原來的一摸一樣?” 蘇曼宜開口想要解釋,話到嘴邊才發現她要說的話有多蒼白無力,今晚發生的事在她腦中一閃而過,樹大招風,所以現在要斬草除根嗎? 抱歉的看了佛汐一眼,隨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北冥臨扶著蘇曼宜的胳膊,一副焦急不安的樣子,“還請父皇饒恕曼宜,她一定是被蘇鶴軒的事給氣到了?!?/br> 皇上揮了揮手,示意北冥臨將蘇曼宜帶下去。 寧丞相趁熱打鐵說:“眾多大臣都見到宸王妃大庭廣眾之下毆打寧王殿下,那在無人處,宸王妃會不會殺了寧王殿下了?” 丞相夫人直起了身,“稟皇上,臣婦先是聽見宸王妃辱罵憐側妃,后見她毆打寧王殿下,且在大殿上便意圖殺了寧王殿下,但被臨王妃攔了下來,緊接著憐側妃便與蘇鶴軒私通,而寧王殿下……” 話說到這里,殿上的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無一不在想宸王妃真是惡毒,仗著宸王殿下給她撐腰便有恃無恐,那憐側妃可是懷有身孕啊。 而且臨王妃也是好心勸道她,沒想到搭上了自己的胞弟,但更可憐的是寧王殿下,只是從她身側走過便被一腳踢翻在地,現在更是命喪黃泉。 佛汐雙眸淡掃過殿上之人,嘲諷一笑,隨后掙脫開自己的手,鼓起了掌,“哎呀,真是一出好戲啊?!闭f著站起了身,掃過眾人,包括上方的皇上,很是嘲諷的語氣:“我還真未想到,有人為了我布了一個這么大的局,當真是好計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