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當獸醫 第11節
第16章 .考核 回到縣城后,他們正準備直接回畜牧站,路過一條街上,看到有好多人聚在一起看熱鬧,把路堵得水泄不通。沒辦法何興家他們三個只好從自行車上下來,想看看怎么回事,用不用繞路。 何興家沖旁邊一個一臉八卦唏噓之色的大嬸搭話道: “嬸子,您知道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那大嬸聽到有人詢問,立刻興致勃勃地給何興家幾人轉播道:“后巷老王家被人舉報家里藏得有四舊,好像是他媳婦以前的嫁妝,孫主任親自帶著人來搜的?!?/br> 說著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補充道:“你知道是誰舉報得不?” 何興家配合地搖頭,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詢問道:“是誰呀?” “就是老王的弟弟,他想讓老王家分給他一些,老王沒答應,他就去舉報了……” 這大嬸很有講故事的天賦,把老王怎么和他兄弟鬧矛盾的,他兄弟怎么帶著搜查的人來的,說了什么,抑揚頓挫地給他們講了一遍,活像她就趴在老王家床底下,現場目睹了一樣。 何興家謝過了這個大嬸,等聚集的人群散了,何興家三人重新騎上車往畜牧站去。一路上何興家心情都不怎么好,本來石磨村的事就讓人不怎么爽利,回來又碰到這檔子事。 何興家尋思著按說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當初他送走那兩只老鼠后,回去就寫了封匿名舉報信。他看過原身以前的書,原身字跡勉強算工整,而他上輩子有練過書法,索性直接按照自己的筆跡寫得。 舉報信他總共寫了三份,為了以防意外,他往市里寄了一份,又往省里寄了一份,至于最后一份他寄給了趙全的姑父,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 那三封信他寄的有一段時間了,先不管趙全的姑父會做些什么,他自己寄的那兩封信照常理推斷應該是快該有回信了,如今他也只有先放下這件事等結果了。 回到了畜牧站后,杜師傅讓他們先回去,他自己則去找了畜牧站的站長。 “聽說畜牧站最近打算招幾個人?”杜師傅向高站長詢問道。 “是有這個打算,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高站長有些詫異,小杜以前都沒關注過這種事。不過他還是挺看重杜師傅的,他們這兒說是畜牧站,但真正懂牲畜的人并不多,好些都是行政人員,所以杜師傅作為專業人員,平時說話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既然都是要招人,那我推薦一個吧,這次南平公社來培訓的何興家,我覺得他就不錯?!?/br> “怎么這小伙子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讓你對他另眼相看了?”高站長回想了下,來培訓那幾人他也見過,但沒怎么關注,此時也沒想起來何興家是哪個。 “這小子腦子靈活,觀察力強,很有動物親和力,好好學學是個吃這碗飯的人。雖說現今很多學科都停滯了,但不會一直這么下去的,總要有人不斷推進才能把獸醫這門學科發展下去?!?/br> 從石磨村出來時,他問過何興家怎么判斷出胡斌和母驢的死有關的。何興家當時回道:“我就是看趙二言辭閃爍,覺得他肯定沒說實話,公驢從沒傷過人,卻傷了胡斌,就想著詐一詐他們,說起來也是我魯莽了?!?/br> 想到這里,杜師傅越發覺得何興家是個有天賦的人,再說了站里就算招人,也未必有懂獸醫的,到時候還得從頭教起,還不如這已經有基礎的。 “看來你還挺看好他,但是你以什么名義留下他,對其他來培訓的人怎么說?” “我準備在培訓結束的時候搞一個考核,事先說明誰要是能考了第一,誰就能留在畜牧站工作?!?/br> 高站長沉思了下,這倒也不是不行。 “你就那么肯定他就能在考核里得第一名?” “他要是連第一名都得不了,那我也沒必要非得讓他留下了?!倍艓煾挡辉谝獾卣f道。 跟高站長商量好后,杜師傅回去就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培訓的幾人。大伙一聽都激動得不行,這可是留在縣城有編制的工作,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想要在考核中取得好成績。 何興家也很是興奮,對這次考核勢在必得,要知道他可是有外掛的,要是還競爭不過其他人,那他也太沒用了。 就這樣他們十一人跟著杜師傅又學習了一段時間,終于到了考核的日子。 杜師傅介紹說這次考核總共分為兩項,一項是筆試,一項是實踐,就是現場給動物做診斷。 筆試基本上都是最近學過的東西,有一些理論還有案例的處理,先不說原身以前學習就不錯,何興家自己腦子也是個靈光的,自覺答得沒什么問題。 到了實踐的時候,何興家知道重頭戲來了。 杜師傅帶來了只兔子,他們這邊養兔子的人不多,大多都是養的豬牛羊這類牲畜,所以杜師傅講兔子的時候一筆帶過,講得內容不多,這就需要他們自己有更多的判斷。 大伙一下子全都上前圍著那只兔子,偏偏那只兔子不動如山,淡定地啃著片爛菜葉子。大伙見狀有些疑惑,這兔子看起來沒啥毛病呀。 因為現在也沒有條件像后世一樣給動物拍個片子什么的,所以獸醫給動物看病大多是憑著癥狀和經驗。之前接觸的動物都有很明顯的生病的癥狀,可是這個兔子完全沒有什么得病的跡象,一門心思地就知道吃。 但是杜師傅既然讓他們診斷這個兔子,那說明這只兔子一定是哪里有毛病的,只是他們沒發現而已。 過了一會兒,那只兔子終于啃完了菜葉子,開始排xiele,可它的尿液卻是發紅色的。大伙終于來了精神,這尿液發紅,這是吃壞了什么東西,消化系統有毛病吧。 他們這十一個人大多都是沒養過兔子的,見了這個情況都有些這樣的懷疑,個別一兩個了解兔子的也沒吭聲,畢竟大伙都是競爭的關系。何興家觀察了下兔子的尿液,覺得不太像是帶血跡的樣子,可他兩輩子都沒接觸過兔子,還真是對這種情況不太清楚。 這下麻煩了,這次考核他是一定要拿第一的,看來只能試試能不能“作弊”了??蛇@只兔子也沒同伴,看它這么半天都沒有吭一聲的意思,想引它說話也不太容易。 何興家思來想去,決定模仿兔子的叫聲試試,看能不能吸引它說話。正準備行動他才想起他沒養過兔子,兔子的叫聲是什么來著?不像雞鴨牛羊這類動物,還有個具體的象聲詞,他想半天都沒想起兔子會發出什么聲音,兔子該不會都是啞巴吧。 眼看著杜師傅給的觀察時間不多了,何興家決定豁出去了,他開始對著兔子“說話”: “咕咕?” “嗤嗤?” “吱吱?” “咯咯?” “唧唧?” …… 杜師傅和其他人都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他,何興家這個厚臉皮只當沒看見,專注地撩撥兔子。 在何興家化身為各種“動物”試圖與它溝通后,那只兔子起先一直不動如山地看著他,最后大概不勝其擾,它終于動了。何興家精神一振,等著兔子說話,結果就見那只兔子慢慢地轉過身去,拿屁股對著他,不動了。 何興家:“……” 這怕不是個啞巴,他決定放棄與這只兔子交流了,這兔子也太不解風情了。他重新觀察起兔子,發現兔子的其中一只耳朵有些微下垂,湊近了細看,耳朵里能看到有些棕色的疙瘩,這應該是耳朵里有蟲子吧。他摸了下兔子耳朵,兔子似乎感覺到癢,用力撓了撓耳朵。 何興家一邊思考,一邊順手拿了片旁邊的爛菜葉子遞給兔子,那只兔子啃了兩下,突然開口了:“不想吃這個,還想吃胡蘿卜?!?/br> 何興家一愣,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早知道它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他就不玩角色扮演了。不過他記得胡蘿卜好像含有大量的胡蘿卜素,人吃多了尿液也會發紅,他又看看兔子的尿液,心里有數了。 診斷時間到了后,大家就開始寫答案了,大部分人都寫得消化疾病,只有個別接觸過兔子或者養過兔子的寫得是正確答案。 最后杜師傅公布答案,這只兔子的病狀的確是耳朵有寄生蟲,尿液發紅只是之前給它喂了胡蘿卜。 杜師傅還道:“你們也不用覺得不公平,或許有人養過兔子,能夠答得更準確,但就算沒養過,只要你細心觀察了,還是能夠發現兔子真正的病因的,你們做獸醫總會接觸到不了解的動物,不可能各個都是你了解的癥狀,更何況沒有什么事是絕對公平的?!?/br> 何興家對這話深以為然,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嘛。他因為筆試和實踐題目都答對了,得了這次考核的第一。 培訓結束了,其他人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杜師傅帶著何興家去找了高站長,高站長勉勵了他幾句,讓人給他辦了工作證明,告訴他正式入職后就能把戶口轉到縣城了。 何興家捧著新出爐的工作證明,欣喜不已。他走的時候,其他培訓的人已經離開了,恰逢下班時間,他在畜牧站門口還碰到了高站長和杜師傅。 高站長很是體諒他,笑著說:“小何離家這么長時間,可以先回去安排下家里,過兩天再來辦入職?!?/br> 何興家正要答應,就聽身后有人高聲喊道:“小何,小何!” 這聲音十分洪亮,惹得高站長和杜師傅都往他身后看去,他也扭頭看了一眼,頓時眼角直抽抽,竟然是孫主任家對門那個胖大嬸,她不會是來找自己給她除四害的吧。 何興家轉過頭,假裝叫的不是自己。結果那胖大嬸竟然直接跑過來了,還又喊了一聲:“小何,何愛黨!” 何興家只覺得要完,這剛出爐的工作不會要黃了吧。 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何興家模擬了各種聲音后,兔子依然不理他。 何興家:“我覺得這只兔子其實是得了心理疾病,自閉癥?!?/br> 兔子:“我覺得這個人類大概是有心理疾病,神經病?!?/br> 第17章 .入贅 眼看著那胖大嬸直奔自己過來了,何興家沒法再裝作不認識了,他僵著臉看著胖大嬸道:“嬸子,這么巧呀!” “我這剛好從這兒路過,小何,你那天不是說要帶著同事去我們家除四害嗎,這就是你同事呀?”說著胖大嬸看向高站長和杜師傅。 何興家眼角抽抽得更厲害了,他迅速上前一步,擋住了胖大嬸看向他“同事”的目光,笑著道:“嬸子,這兩位是我們領導。我那時候本來是要去的,結果畜牧站開展了個獸醫培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培訓,一來二去的就給耽誤了,真是對不住了,不過您家過了這么長時間還有四害呢?” “現在天氣冷了,蒼蠅蚊子是沒有了,不過我家還是鬧老鼠,我一直等你上門呢?!?/br> 何興家也是服了,這都過了這么久了,為了等自己上門給她抓四害,她竟然容忍老鼠在她家嚯嚯了這么長時間,這胖大嬸可真是夠死心眼的。 “既然現在就剩老鼠了,那我一人就能處理,這樣吧嬸子,明天我就上門給你抓老鼠?!闭f完看胖大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信譽的意思,連忙保證道:“我要是沒去,您來我單位找我?!?/br> 何興家指了指身后的畜牧站。 胖大嬸大概是覺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聽他這么說才算是滿意地點頭離開了。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高站長和杜師傅也沒急著走,一直站在一邊,這會兒見胖大嬸離開了,高站長才向何興家詢問道:“小何,這位同志是?” “哦,我之前幫這位嬸子的鄰居家抓過老鼠,這嬸子碰見了說她家也鬧老鼠,我就答應了改天去幫她抓,但是后來不是來站里培訓了嗎,我就把這事給忘了,瞧我這記性?!焙闻d家解釋道。 “那你還是早點去幫她處理了吧,既然答應了人家,不能失信于人?!备哒鹃L對何興家說道。 “是是,我明天就去?!?/br> “對了,我剛好像聽她叫你何愛黨?你告訴她你叫何愛黨?” “這……這事說起來都怨我爹娘,給我倆哥哥起名叫興國、興民,到我就成興家了,一下子格局小了這么多,我從小就羨慕那叫愛黨的,當時不是覺得做好事不留名嗎,就順口告訴她我叫何愛黨?!?/br> “那你怎么不叫何興黨呢?”一直沉默的杜師傅冷不丁地插話道。 “我……我一普通人哪有本事興黨呀,我還是先從愛黨做起吧?!?/br> “呵呵,小何還挺有理想的,不過名字是父母起的,興家也挺好,沒必要換,叫什么都不影響你愛黨?!备哒鹃L語重心長地說道。 “您說得對,是我狹隘了?!焙闻d家連聲答應。 杜師傅則沒再吭聲,高站長是對何興家不了解,但他帶這小子這么長時間,知道這小子滑溜得很,何興家說的這番話他壓根不信,指不定這中間有什么貓膩呢,但他也沒有探究的欲望,所以什么也沒說。 送走了高站長和杜師傅,何興家才算松了口氣,樂極果然容易生悲,他明天還是趕緊去把欠胖大嬸的“債”還了吧。 何興家趕在天黑透前回到家里,一進門就在院子里看到了何興業,他有些詫異,自打上次在醫院碰到,這還是頭回見他回來。 “四哥,聽說你去縣里畜牧站參加獸醫培訓了,怎么也沒去找我?” 何興家心說我去找你,讓你那眼睛長到頭頂上的對象瞧不起嗎,嘴上笑著道:“培訓的內容多,也抽不出時間,再說我想著你也忙不是,對了,你那紡織廠考上了嗎?” “考上了,進了紡織廠的工會?!?/br> “那是好事呀?!焙闻d家對此并不意外,就憑何興業那殷勤討好的勁兒,考不上不是白瞎了他那番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