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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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河? 宋羽河處于應激狀態的驚覺階段,心臟劇烈跳動,渾身緊繃,眼前甚至開始出現一塊塊的黑斑,耳邊一陣嗡鳴,根本沒聽清宋關行在說什么。 感覺到有人在接近自己,宋羽河往角落里躲得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坐在外面的薄嶠聽到動靜有點大,皺著眉將門打開,瞧見這副場景,立刻大步走了進來。 怎么回事?! 宋關行也不知道,臉上全是手足無措。 薄嶠看到還沒關閉的全息視頻,大概猜出來了。 他本來以為有了親人的引導,宋羽河的反應不會像之前那么大,現在看來竟然更加嚴重了。 宋關行對待宋羽河完全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瓷器,見他拼命掙扎排斥自己根本不敢強行上前,只能將乞求的眼神看向薄嶠。 薄嶠應對宋羽河很有一套,根本不管他的掙扎一把將他從角落里抱住來,緊緊擁在懷里,手指熟練地順著他的腦袋往下滑到后頸,像是安撫應激的小貓似的一點點撫著。 宋羽河眼睛和耳朵全都罷工,鼻間艱難嗅到一股熟悉的薄荷味,一時間所有的掙扎都卸了勁。 他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直接靠在薄嶠懷里昏睡過去。 薄嶠輕輕松了一口氣,將他抱起來,二話不說前去二樓的醫療艙。 宋關行此時終于反應過來,忙不迭爬起來跟過去。 薄嶠熟練地將宋羽河放進醫療艙,察覺到他的手還在死死勾著自己的外套,便脫下來讓帶著淡淡薄荷香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醫療艙緩緩運作。 宋關行站在門外,怔怔看著,一時間竟然不敢進來。 薄嶠坐在醫療艙旁的椅子上。 進來。 宋關行如夢初醒,緩緩走上前,失魂落魄地坐在薄嶠身邊。 從太空中掉落,更何況還經過蟲洞,不可能什么事都沒有。薄嶠見到他這副蔫噠噠的樣子也沒落井下石,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我之前有問過他小時候的事,他的反應也很激烈,只是沒現在這么嚴重。 宋關行盯著醫療艙中宋羽河蒼白的臉,喃喃地說:嗯。 如果不想再刺激到他,最好找個心理醫生試試看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薄嶠皺著眉給他出主意。 宋關行說:嗯。 還有病歷。薄嶠將之前帶宋羽河做檢查的病歷發給了宋關行,打開看看。 宋關行只會說嗯,像是仿生人似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僵硬著手指將薄嶠發來的病歷打開。 他滿眼都是難過和木然,視線落在爆炸后流銀入體的鑒定結果看了好半天,才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徹底清醒。 宋關行的手都在抖,一把抓住薄嶠,急急地問:這是這是什么意思?流銀怎么能在身體里? 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才能讓那恐怖的只能用做仿生機械的流銀鉆到身體里去? 流銀是整個星際最奇特的金屬,宋氏的祖輩研究了許多年才敢將其用在仿生人身上,但爆炸過后的流銀有致人絕癥的輻射。 所以星際中,流銀穩定器一旦出現問題,為了不被程序使流銀爆炸后產生輻射,一般人往往都是選擇報廢。 哪怕是零件內一滴流銀爆炸了,也是必須要返廠的。 宋關行知道爆炸后流銀的恐怖,臉色才能如此難看。 薄嶠滿臉你問我我問誰? 宋關行只能無措地將手收回來,又仔仔細細看了看病歷,發現醫生的建議是盡快手術,注意到診斷時間,又皺著眉說:為什么沒有立刻做手術? 薄嶠言簡意賅:忙。 宋關行看到那個流銀入體就焦急:忙什么能比身體還重要? 薄嶠冷漠看著他,不說話。 宋關行愣了一下,臉色瞬間煞白。 他想起來宋羽河在忙什么了。 機械大賽。 如果參加不了機械大賽,和宋羽河相依為命的仿生人就要徹底報廢。 他當然不能去做那要住一個月院的手術去耽擱時間。 而宋羽河之所以去參加機械大賽,是因為自己對薄嶠的那點針對。 想到這里,宋關行感覺當時得意洋洋的自己朝著薄嶠甩出一擊兇狠鋒利的刀,想著是打倒敵人耀武揚威,但沒想到那刀在半路變成了回旋鏢。 自己親手扔出去的利器繞了整整一大圈,最后狠狠扎回了自己心口,鮮血飆出好幾米。 疼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宋關行頭一回痛恨起自己的惡趣味來。 這么會功夫,醫療艙結束,宋羽河的臉色稍稍好看了點,乖順躺在醫療艙中熟睡。 去給他聯系心理醫生吧。薄嶠將艙門打開,輕手輕腳把宋羽河從醫療艙抱出來,在他沒恢復記憶前,還是不要太過刺激他。 宋關行也被應激的宋羽河嚇得丟了三魂七魄,見狀連忙點頭。 他現在完全不敢再找薄嶠茬,天知道甩出去的利刃會不會又變成回旋鏢,把他扎成個篩子。 *** 宋羽河只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但縈繞在鼻息的薄荷香混合著玫瑰香讓他知曉自己很安全,放松心神睡了個昏天暗地。 等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他已經回到薄嶠的小別墅,窗戶大開著,還帶著點溫暖的秋風吹進來,將窗簾吹得微微拂動。 從窗戶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滿園的玫瑰花。 怪不得夢里都是玫瑰香。 這個時候,宋羽河才后知后覺自己懷里正抱著一個皺巴巴的黑色外套,是薄嶠的。 應該是緊緊抱著這外套睡了一晚上,宋羽河臉頰上都被壓出一個扣子印,他胡亂揉了揉,趿拉著拖鞋出了房門。 客廳的落地窗也開著,薄嶠正坐在陽臺和人光腦語音。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回頭,夕陽照在他清冷的眉眼間,莫名帶了些暖意。 醒了?還頭疼嗎? 宋羽河小跑過去,坐在薄嶠腳邊的墊子上,和他一起看夕陽下的玫瑰花園:不疼了。 他幾乎忘記了暈過去前的記憶,只記得滿眼都是艷紅的玫瑰花。 那就好。薄嶠說,我晚上要出門,給你訂好了外賣,記得取。 宋羽河點點腦袋:好。 和宋羽河說話間,薄嶠的語音通話一直沒掛。 他本來是想掛斷的,奈何對面是剛剛覺醒弟控屬性的宋關行。 宋關行本來在和薄嶠全息視頻商量心理醫生的事,見宋羽河突然過來,怕他見到自己再進入應激狀態,立刻單方面關閉全息視頻,開了語音。 在他的視角,可以清晰地看到宋羽河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跑過來。 宋關行的濾鏡加持,宋羽河亂糟糟的頭發、臉上的扣子印,甚至是盤膝坐在地上的姿勢都乖巧可愛得不行,恨不得沖上去好好把他抱在懷里揉一揉。 宋羽河就算有椅子也不坐,反而像是貓貓一樣坐在地上,大概是在莫芬芬養成的習慣。 薄嶠也看出來了,所以在家里隨時備著軟墊。 宋羽河坐著看了一會玫瑰,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看著薄嶠:先生要去哪里呀? 要是擱往常,他根本不會去過問薄嶠的事,生怕薄嶠覺得他煩。 現在莫名有點恃寵而驕的感覺了。 薄嶠垂眸看他,淡淡笑了笑:和宋關行有事談。 聽到這句話,通訊外的宋關行立刻正襟危坐,眼巴巴看著宋羽河,想看他聽到自己名字到底是什么反應。 宋羽河歪歪腦袋:???那個愛哭鬼? 宋關行:??? 薄嶠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詞來形容那囂張得一批的宋關行,沒忍住輕輕笑了出來。 昨天的事,宋羽河只記得宋關行抱著他哭了很久,之后的事就不怎么記得,只當自己貧血,也沒多想。 好像是那種應激痛苦的本能讓他逃避那段回憶。 就說一點事,很快就回來。薄嶠說。 宋羽河煞有其事地點頭:那先生帶套換洗的衣服吧,他昨天把我衣服都哭濕了。 薄嶠: 宋關行: 宋關行本來羞恥得不行,但視線落在宋羽河那可愛的睡衣上,突然反應過來,擰眉道:誰給他換的衣服? 薄嶠懶得理他。 宋關行當即暴怒道:薄嶠! 薄嶠對他草木皆兵的態度弄得煩得要命,自己又不是禽獸,換個衣裳難道還要占小孩子便宜嗎? 他面無表情地要將通訊掛斷,宋關行立刻慫了:薄嶠薄嶠!我就叫叫你的名字,真好聽啊,哈哈。 薄嶠: 怎么啦?宋羽河看到薄嶠神色復雜,擔心地問。 沒事。 薄嶠將光腦放在桌子上:我去換衣服,你自己看會夕陽吧。 說完,就進了衣帽間。 宋羽河也很聽話,盤著腿坐在軟墊上看風景。 天幕上橙紅色和碧藍色相互交纏,絢麗美麗的夕陽灑在他身上,比那玫瑰還要嬌艷。 宋關行也看出神了。 全息視頻中的宋羽河全身心放松,看著夕陽玫瑰的眸子里似乎有清澈的倒影,讓人恨不得溺死在那雙眼睛中。 宋關行沒忍住,悄摸摸地將薄嶠發給他的通訊號發了個好友申請。 叮的一聲,喚醒看風景的宋羽河,他點開卡得要命的光腦,看到一個好友申請,也沒多想,直接點了同意。 直到通訊號彈出了對話框,宋羽河才看到那條好友申請【我是宋關行o(≧v≦)o】 宋羽河看到那個顏文字,陷入了沉思。 宋關行試探性地給他發消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應。 【宋關行:(///▽///)羽河,身體好點了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羽河就算再不想理宋關行,還是哼哼唧唧地給他回復。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沒死吶?!?/br> 宋關行見他根本不排斥自己,也沒拉黑,激動得很,但面上還是矜持地敲出幾個字。 【宋關行:要注意身體哦,好好吃飯~\\(≧▽≦)/~】 宋羽河一看那顏文字,聯想起宋關行霸道總裁的欠揍氣質,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劃掉通訊對話框,不打算和他說話了。 宋關行: 宋關行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無措看著他。 宋羽河的通訊錄朋友很少,未讀消息只有陸鏡的。 陸鏡被宋關行告知了不要刺激到宋羽河的事,說話措辭都小心翼翼的。 【鏡子:乖崽啊,晚上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飯?】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可是先生給我叫了外賣?!?/br> 【鏡子:那我能去你那玩嗎?我新買了游戲機,可好玩了?!?/br> 宋羽河對游戲沒什么興趣,但很喜歡陸鏡陪他玩:【我要問問先生?!?/br> 他回完,就顛顛跑去了衣帽間,輕輕敲了敲門。 薄嶠正在打領帶,嗯?了一聲,示意他進來。 宋羽河打開一條縫,探進來一個小腦袋,悄咪咪地問:先生,我能帶朋友在家里玩嗎? 薄嶠挑眉:陸鏡? 嗯嗯! 可以。薄嶠說。 宋羽河高興地說:謝謝先生。 說完,歡呼著去給陸鏡回復了。 宋關行在一旁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看著看著就開始嫉妒陸鏡,狠狠剜了他一眼。 跟著他哥蹭飯的陸鏡無緣無故被瞪了一眼,無辜看著他。 吃完了嗎?宋關行沒好氣地說,吃完了就趕緊滾蛋! 陸鏡說:哥,小止回來了你不是該開心嗎,怎么一直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吃了炸藥的宋關行獰笑道:信不信我炸你? 陸鏡縮了縮腦袋,飛快吃完飯:那我先去找小止玩了! 宋關行更嫉妒了。 他和薄嶠約了晚上六點和南淮星的心理醫生全息視頻,商量下宋羽河到底是什么情況,現在才五點半,宋關行坐在餐廳的包間無事可做,只能想方設法地和宋羽河聊天。 【宋關行:晚上吃什么???】 宋羽河沒理。 【宋關行:在吃飯,桌子上的擺花好好看哦,還是玫瑰呢「圖片」】 宋羽河還是沒理。 宋關行有些受挫,只好托著腮看著全息視頻里的宋羽河發呆。 不過很快,薄嶠穿戴整齊后,便將光腦帶著離開了小別墅。 視頻掛斷。 他連宋羽河都看不了了。 宋關行抓耳撓腮想要和弟弟說話,糾結半天,又看了幾則干貨,比如《如何能和人快速拉近距離》《和人交流溝通的一百條你一定要知道》《溝通的藝術》,最后敲定了兩人共同的交集。 機械大賽。 【宋關行:羽河啊,機械大賽馬上要開始了,你有信心沒有???】 大概是宋關行太煩了,宋羽河終于回他消息了。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我沒信心,行了吧?】 這話明顯就是嫌他煩的氣話,但宋關行濾鏡八尺厚,當即理解錯誤,腦補了一下弟弟滿臉沮喪但還是要堅強的臉說出這種我沒有信心委委屈屈的話。 宋關行一顆弟控之心立刻雄起,手指飛快,咔咔戳字。 【宋關行:我可以給你內定一等獎,你不用擔心??!】 宋關行滿腦子都是哄弟弟開心,根本沒發現自己這句話哪里有問題。 宋羽河大概被他的公平公正震撼到了,許久都沒有回復。 宋關行還在焦急等待,這時薄嶠被服務員引著過來。 和服務員道了謝,薄嶠坐在椅子上,交疊雙腿,冷淡看了他一眼:速戰速決。 宋關行滿心思都在等待宋羽河的反應,隨口應道:等一會。 就在這時,薄嶠的光腦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