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未來皇帝后我咸魚了 第93節
蕭攸道:“一切順利。不過父皇改變了主意,原本是想讓端王叔離京的,這會兒覺得讓他去金陵享福太便宜他了,想著太后如今病重,又舍不得小兒子,故而把他留在京中,年后就同太后一起搬去繪春園,替他多盡盡孝,也讓她老人家高興?!?/br> 陸想容愣了一下。 雖然同是園子,但宜春園和繪春園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宜春園是京城最精致最有觀賞性的園子,說是朝中第一園也不過分,而繪春園位置荒涼,年久失修,占地也只有宜春園的十中之一,只有幾座宮殿勉強可以住人。 這會兒皇帝把他們拘在繪春園中,也算是一種變相軟禁了。 蕭攸利用太后對自己的恐懼和對權利的渴望,一步步地將端王和太后逼向了絕路。 這事情自然還沒有完,蕭攸想要的,并不是只讓皇帝和太后反目這樣簡單。 繪春園,咸福殿。 太后躺到三更天過后依然睡不著,看著上頭空洞洞的房頂,越發覺得壓得喘不過氣來,支起身子叫人掌燈。 趙姑姑點了燈過來。 太后皺眉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這邊不比宮里,里里外外都暗得緊,多點幾盞燈才是正經?!?/br> 趙姑姑道:“如今您和端王都住在園子里,而端王是戴罪之身,園子里只有您的份例,沒有他的份例,但您也一早說了,什么都不能短了端王的,他那邊用的燭火多了,所以咱們這邊的燈火就少了一些?!?/br> “哪里就到這地步了?”太后聽了這話越發不悅起來,她陰測測地看了薛姑姑一眼,冷冷道,“怎么今晚過來得人是你?薛姑姑呢?” 趙姑姑道:“還沒來得及跟您稟報,薛姑姑被慎刑司帶走了?!?/br> “放肆!”太后大怒道,“怎么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帶走了哀家身邊的人?這又是何道理?” 趙姑姑道,“太子殿下說了,您如今身子也不好,盡量不要打攪到您,薛姑姑被帶走的時候,您正在用膳,奴婢就做主沒叫人通報您?!?/br> “佟喜呢?”太后問道,“叫他過來見我?!?/br> 趙姑姑道:“佟公公也被帶走了,太子殿下說,端王的事情還沒有查清,那些奴才不能規勸太后向善,反而縱您跟著端王胡鬧,所以都被拉去慎刑司問話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想來也是皇上的意思。內廷司明兒會換幾個新人來伺候,太后身邊不會沒人使喚的,您放心吧?!?/br> 太后這才發現,自己慣用的幾個大宮女都不在了,只留了趙姑姑一個安然無恙。 她拿顫抖的指尖指著趙姑姑:“你……你竟然是老四的人!” 趙姑姑只是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道:“奴婢伺候太后安歇吧?!?/br> 太后大叫著起身,要讓人把趙姑姑攆出去。 外頭的幾個太監聞聲走了進來。 這幾個都是繪春園里守園子的宮人,太后并不認得,為首那人對太后道:“趙姑姑是陛下和太子殿下欽點的管事宮女,必然會照顧好太后的起居,咱們幾個都聽趙姑姑的,太后不必擔憂,安生休養便是?!?/br> 太后只覺得手腳冰涼。她在此時此刻才真正的意識到,即便如今蕭攸還沒有登上地位,自己就已經不成了,就連身邊的宮女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兵敗如山倒,想來就是這個道理。 她做過的那些事情,薛姑姑都參與過,她原來宮里的佟喜等人也多少知道。 而這些人已經進了慎刑司…… 想到這里,太后絕望地閉起了眼睛。 她日后的處境,恐怕只會更難。 = = 薛姑姑在太后身邊養尊處優多年,終究沒有扛過慎刑司的刑罰。 薛姑姑招供不久后,佟喜也熬不住了,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解決掉端王的事情后,皇帝沒了心事,身子骨逐漸硬朗了一些,胃口也好了不少,承恩公日日請見未果,后來便寫了長長的請安折子,帶皇帝回憶了許多他年幼時和登基前后發生的事情。 皇帝冷靜下來后,漸漸被承恩公帶偏,覺得母后和承恩公府終究對自己有恩,想讓端王登位也不過就是一時糊涂,不是什么可以饒恕的大錯,甚至起了想迎太后回宮的念頭。 可沒成想,到了第二日,蕭攸拿著薛姑姑等人的供詞來了乾清宮,請皇帝給母親一個公道。 皇帝腦子“嗡”地響了一下,結果供詞后發現當中寫到,當年皇帝在孝期臨幸的女子并不止李氏一個,還有其他女子也曾有過身孕,只不過其他都被太后派人打掉后封口了,只有蕭攸一個留了下來。 而莊敏皇后李氏,就是被太后所毒殺的,這點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太后和通寶銀號的關系,太后和大皇子、廢太子的往來、收買籠絡官員,傳遞宮廷其他干政亂政的事情,也都在其中交待了個明白。 蕭攸對著皇帝請求公布當年之事,給母親討還一個公道。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朕不允許!你若真相給你母親一個公道,那就等朕百年之后再給她討還便是,為什么一定要這會兒跟朕過不去?” 這會兒公布太后當年對莊敏皇后和其他嬪妃做得事情,就是在打臉他這個皇帝和整個皇室,讓大家看盡他和皇室的笑話。 蕭攸堅持道:“兒臣只想早些將母后受到的委屈公之于眾,以慰她的在天之靈,還望父皇成全?!?/br> 皇帝冷笑道:“很好?!?/br> 這就是他力排眾議選出的太子。 覺得太后當年說得那話是對的,絕非善類。 皇帝怒火攻心,徹夜未眠,等到了第二日,許久不上早朝的他堅持著上朝,提出了要廢太子的想法,結果大殿之上竟無一人響應。 如今朝臣們也都知道,皇帝已經是強弩之末,作不動了,而太子則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君,朝中大半已歸入他的麾下,地位再無動搖的可能。 皇帝原是下旨,今日太子不必過來早朝,可在早朝即將結束之時,蕭攸還是出現了。 皇帝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憤怒,而是驚懼。 看到階下站著的蕭攸和他身后的群臣,皇帝內心深處生出了深深的無能為力的感覺。 早朝過后,群臣散去,皇帝走下臺階,在空曠的大殿當中同蕭攸道:“你可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太子,不能這樣隨意地對朕下手!” “當然?!笔捸?,“我不會成為像大哥和二哥那樣的人,您還是皇帝,我只想要一個公道?!?/br> 雖然他心中并不十分認這個父親,但弒君弒父和謀逆的罪名,他并沒想要背在身上。 如今他在朝中已經有了絕對的可壓倒性的優勢,沒有必要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當中。 他如今不是只身一人,他還有妻子和孩子,他要為衡哥兒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讓陸想容安安穩穩地坐上皇后之位,不需要在這會兒過于心急。 這是說他不會對自己動手了么?皇帝終于找到了一絲安慰。 “你不能直言朕和太后的過失,都是底下人的錯,太后不過是受了承恩公府的蒙蔽,朕也一樣……” 皇帝最終還是妥協下來,艱難地應了。 太后徹底失勢,承恩公府整日惴惴,惶恐不安。 蕭攸依著皇帝的意思擬好了詔書,將當年母親和當年被太后壓迫的諸多嬪妃的委屈公之于眾,并在詔書后面掩耳盜鈴似地點明,這一切都是承恩公府和太后身邊宮女、內侍所招認的罪行,并沒有寫出這些和太后及慈寧宮背后的關聯。 雖然詔書當中用詞很是巧妙,但大家透過詔書也知道,當年的莊敏皇后和皇帝之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莊敏皇后為什么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為什么最后又去得不明不白。 至于皇帝為什么會在孝期有過多個未曾誕下的孩子,蕭攸并未明說,但詔書當中也用了大量隱晦的語言指證了皇帝的無德。 母親所有悲劇的根源都是源于這樣一個道貌岸然、不負責任的男人,蕭攸從沒想過要讓他置身事外,舒舒服服地坐在帝位上過一輩子。 承恩公府徹底倒臺,雖然詔書上并沒有直言太后有罪,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承恩公府都是為了太后動手和出頭,宮女和內侍也都是受了太后吩咐。 事情結束后,蕭攸又帶著陸想容去給母親上了一炷香。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緊接著,宮外傳來了三皇子的死訊,很快,繪春園也有人回話,太后也不成了。 第100章 . [最新] 正文完 登基大典。 消息傳到東宮后, 陸想容心中感慨。 前世的太后是等到蕭攸登基后才去世的,朝中還有不少非議的聲音,覺得蕭攸對慈寧宮做了什么手腳, 沒想到太后這一世沒得這樣的早, 竟然提前了好幾年。 而沒有太后撐著的承恩公府,也隨之很快的倒了。 而皇帝現實當中不如意,便將全部的心思靠在了修道上面,這幾日迷上了煉丹,更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剛過了新年就去了宜春園召集道士煉丹,全心全意撲在上面,也算是回避現實的一種方法。 太后的喪事便全權交給了內廷司和蕭攸籌辦, 蕭攸也沒多說什么,只叫一切從簡。 自從那次秋獵之后, 蕭渙夫婦就一直禁足在府中,眼下三皇子已故,太后也隨之而去,蕭攸也終于騰出手來處置蕭渙和七皇子妃夫妻。 蕭攸按著皇帝之前的意思, 派七皇子帶七皇子妃去嶺南駐守,無召不得回京。 也算是一種別樣形式的流放。 這種情況之下, 蕭渙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爵位, 這輩子就只是皇子, 羅氏的孩子也只是普通宗室,吃著父親的老本過活兒,等過上幾代之后便查無此人。 羅氏當初看好蕭渙,費盡千辛萬苦才勾搭上他,就是盼著能夠飛上枝頭做鳳凰, 能夠成為親王側妃。 可自打許韻進門后,羅氏就被對方壓得死死的,側妃更是想都不用想。但羅氏也沒有氣餒,畢竟她還有孩子,只要許韻不能生養,這個孩兒便是七皇子府唯一的孩子,到了一定會繼承這府中的一切。 可如今七皇子連自己地位都保不住,這孩子更是沒有了將來。 而這一切都是因著七皇子妃許韻引起的。 羅氏這會兒什么也不顧了,找到蕭渙直說許韻是喪門星,正是因為有了她,這府里才會不得安寧,一敗涂地。 而許韻則立時反擊,說都是因為她不知檢點,和七皇子弄出了那些丑聞,嫁進來后敗壞了府里的運氣。 府里吵得不可開交,蕭渙看著這一妻一妾,越發念起了陸想容的好來。 第二日,陸想容就接到宮女通報,說是七殿下站在東宮外面,請求見太子妃陸想容一面。 陸想容直言不見。 可蕭渙就像是著魔了一般,一直等在東宮門外,一連等了三天。 蕭攸如今已經是宮城的實際掌權人,陸想容不想給自己夫婿添麻煩,也耐不住外頭的風言風語。 陸想容沒辦法,只得叫人收拾了四面通透的輝月閣,在極端避嫌的情況下見了他一面。 再見陸想容,蕭渙覺得恍如隔世,她和自己記憶當中的那個小師妹像是一個人,可看起來似乎又不是同一個人。 如今作為太子妃的陸想容,比自己記憶當中的那個姑娘,更加明艷奪目,光彩照人。 蕭渙艱難開口:“再過幾日,我就要啟程去嶺南了。當初許氏做下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但給你造成的傷害……讓我感到很抱歉?!?/br> 陸想容道:“都過去了,衡兒還好好的,我就不同她計較太多?!?/br> “那就好?!笔挏o輕輕一嘆,忍不住再一次問道:“你對我的情誼,究竟能有多少?” 陸想容道:“沒什么情誼,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只不信,我也沒有法子?!?/br> 蕭渙道:“我不是你想想中的那種人,如果當初父皇當初給我選得人是你,我不會混成這幅樣子,你也不必面對宮中這些紛爭,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