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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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抵達的時候,迎面正撞上了頂著張暴躁表情往外走著的泉鏡花。 真是的,為什么一定要讓我 話說到半截,泉鏡花眼尾的余光恰掃過了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太宰治的面孔,于是他頓時如同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驚叫了聲,接著向后蹦了兩步。 我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嗎?太宰治的眼梢向下垂著,臉上擺出了一副失落又委屈的神情:見到我就這樣往后躲什么的,實在讓人有點難過呀。 咬緊牙關輕輕切了一聲,泉鏡花別開了視線,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家伙怎么回事,這么晚了還在別人家的門口晃蕩,簡直像是鬼一樣。 我是來送這孩子過來的呀。太宰治指了指一旁的織田作之助:說起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同門了呢??煽茨@副樣子,我總是不由得有點擔心 擔心作之助這孩子會被欺負之類的。 誰會有心思做那種無聊的事情??!泉鏡花立刻反駁,視線卻是在空氣中有些不自然地掃了一圈。他臉上滿是沒來由的火氣,可在丟下這句之后,泉鏡花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既然您這么說了,那么我也可以安心了呢。太宰治揚著唇角:不過我有一點好奇,這么晚了,您還要出門嗎?真是辛苦呀 小~鏡~花 那是什么稱呼啊喂!泉鏡花原本已經有些放松了的拳頭頓時又一次捏緊了起來,雖然頂著這樣有些女氣的名字,但他畢竟也是正經的男性,被用這種過分可愛的方式稱呼自然會覺得相當不爽。 可眼前這家伙完全就是在他的底線上反復橫跳好吧! 抱歉,因為這樣的稱呼莫名的順口,所以就這樣叫出來了呢。太宰治一面抬手掩面,一面勉強沖泉鏡花頷首,姑且算是道了歉。 雖然語氣間完全沒有一丁點在反省的意思。 泉鏡花覺得很氣,但太宰治的話卻又讓他一時間有點無處發作,于是他索性別過頭不再去理會這個家伙。 天色已經相當晚了,泉鏡花實在沒什么興趣與眼前的兩個人糾纏他可還要按照尾崎紅葉的指示去找某個到現在還不回來的房客。 作為寄宿在尾崎紅葉家的學生,除了跟老師研習和出席各種宴會之外,泉鏡花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自由的,但偶爾也會被老師順手抓來去做一些諸如找人或者送信的瑣碎事情。 就好像今天晚上這樣。 對于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房客,其實泉鏡花一直都頗有怨言,畢竟尾崎紅葉是這個時代相當有名的文學大家,可那個頂著一頭狂野紅色短發的男人身上根本就沒有一丁點文學方面的造詣,反而像是野獸一樣粗魯又亂暴。 他并不會參加紅葉老師的研習,也不會出席任何聚會,就像是個無用的寄生蟲一樣整天躺在房間里,或者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一直到很晚都不回來。 所以紅葉老師為什么要收留那樣的家伙??!泉鏡花曾經自言自語地抱怨過很多次。 而在無意間聽到了泉鏡花的抱怨的時候,尾崎紅葉則是滿是和藹地回答:因為那家伙在這里舉目無親,任誰也沒辦法將他丟下不管吧。 況且人間觀察本身也是文學里重要的一環。 可即使這樣說,也依然沒辦法改變泉鏡花對那個男人的怨念。 真是的,天色這么晚了還要到處亂跑。明明對周圍的環境都不熟悉的。嘟嘟噥噥的,泉鏡花漸漸走進了個人跡罕至的巷子。 夜晚的街頭帶著種莫名的涼意,一陣風吹過的時候,泉鏡花不由得抱著手臂打了個寒顫。 是很讓人討厭的環境啊。 這樣想著,泉鏡花加快了腳步,想盡快通過這條巷子。 可黑暗總是會不免滋生些罪惡的東西,在走進光線幾乎照不進的地方的時候,面前忽然閃過了一道黑影。 泉鏡花嚇得后退了半步,他定睛向前看去,卻赫然發現,有什么面貌猙獰的東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盡管仍然生著人類一樣的面貌,可那家伙的面色完全透著灰敗,青白的皮膚上爬著奇怪的斑紋。張牙舞爪地向泉鏡花的方向撲來,目光相對的時候,泉鏡花看到了那雙赤色的眼瞳里帶著的像是看到獵物的野獸一樣的貪婪。 跑! 泉鏡花的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與他見過的那些相對溫和的家伙不同,眼前這個怪物明顯具有相當可怕的攻擊性,簡直就像是就像是存在于都市傳說里的吃人的惡鬼一樣。 鏡花掙扎著向后退去,可他素來文弱,體能方面完全沒有什么優勢,還未跑出幾步,泉鏡花便感受到了背后驟然襲來的勁風。 不要碰我??!把那雙惡心的手拿遠一點!泉鏡花驚聲尖叫著。 可那怪物根本也不會理會泉鏡花的哀嚎,它向前猛沖,眼看尖長的指甲便要勾上泉鏡花的衣襟 而就在這個瞬間,那怪物青白色的皮膚上驟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熾熱的溫度幾乎要將整個夜色都徹底點燃了一樣。 在火焰當中掙扎著,那個怪物的眼瞳里滿是驚恐的顏色,可火焰卻沒有給它絲毫喘息的余地,未過多久,那具身體便在熊熊火光中徹底頹敗了下去。 火焰漸漸熄滅,巷子很快便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只是黑暗當中似乎比之前多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光電。 驚魂未定的泉鏡花僵硬地扭過視線,往那光點的方向看了去,卻見到那個他素來不待見的穿著毛領外衣的房客正叼著燃著的煙卷側頭看著自己。 喂,小子。低沉的聲音在深巷里響起,男人問了句:這么晚了怎么還在外面。 我泉鏡花深吸了一口氣,他本想在見到這家伙的時候狠狠數落他一頓的,可在經歷了方才的一遭之后,那些抱怨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不僅如此,因為尚未平息的驚懼,他的聲音都是帶著顫抖的。 是來找你回去的。 有些弱氣的,泉鏡花最終只說出了這樣一句。 男人瞥了他一眼,接著掐滅了手中的煙卷向泉鏡花的方向走了過來。 知道了。他說:那回去吧。 第14章 太宰治離開尾崎家的宅邸的時候,泉鏡花還沒有回來。 事實上,太宰治本來也想過是不是應該稍微在這位老師家多逗留一會兒,畢竟他對這個少年的一些反應還是頗為在意的,但偏生在這個時候,腦內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來自某人的傳喚 太宰治無奈地嘆了口氣。 或許他該慶幸,這位無良領導終于知道先跟他打個招呼,而不是直接讓鳴女把他扯進無限城里這種事情也并非沒有發生過。 那會兒太宰治才剛入職沒多久,夜班之后,他正走在即將消退的夜色籠罩下的街頭。正是城市最寂靜的時候,所以在迎面碰上某個生意場上的點頭之交的時候,太宰治認真思考了一下是不是應該跟對方打個招呼,畢竟對方也已經朝他看過來了結果下一個瞬間,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直接導致了太宰治下一次在生意場上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對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太宰治覺得這不行,于是義正辭嚴地跟某個做事一向不假思索的老板進行了抗議。 你是在向我提要求?聽到抗議的鬼舞辻無慘反相當激烈,滿臉寫著我想讓你出現還要事先打招呼嗎。 是啊。太宰治歪著腦袋直視著鬼舞辻無慘:這也是為了保護所有鬼的基本權益呢。 這樣直白的應付簡直是往槍/口上撞,換了第二個人敢在鬼舞辻無慘面前這么說話,大概都會血濺當場。 鬼舞辻無慘其實也很氣,甚至想當場把太宰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捏死,但他并沒有這么做。 這當然不是為了所謂的鬼的基本權益,畢竟無慘當鬼當了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種無聊的事情。主要是因為在他幾乎就要抬起手的時候,忽然從太宰治的心音里聽到了這么一句: 如果激怒了老板的話就可以順利被殺死了吧? 終于可以死掉了,比起整天做那些無聊又繁雜的工作,果然還是死掉比較幸福呢。 所以你想找死我就把你弄死了你豈不是很有面子? 無慘覺得自己絕對不可以遂了太宰治的心意,于是他收回了已經伸出一半的手,并甩給了太宰治更多需要處理的材料。 而太宰治也因此成了第一個頂撞了鬼舞辻無慘卻沒有被當場弄死的鬼。 不過太宰治也沒想到鬼舞辻無慘那家伙竟然真的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明明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傲慢到目中無人的架勢,聽人說話的時候也只會表現得極不耐煩,結果背地里居然會按照別人的說法調整自己的行為方式 嘴上那么強硬,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一面這樣想著,太宰治轉進了一條無人的暗巷,這才讓鳴女將自己傳送進了無限城。 只是在眼前的景象驟然發生變化之前,太宰治的視線盡頭忽然閃出了一高一矮兩個紅頭發的家伙。 真是不巧了呢。 這樣想著,再轉過視線的時候,入目的已經是無限城里扭曲的空間了。 太宰治并沒有糾結與泉鏡花擦肩而過的問題,徑自走到了鬼舞辻無慘的面前,太宰治一如既往地擺出了一副謙恭的模樣。 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找你來做什么吧。鬼舞辻無慘睨視著自己腳下的男人,靜默了片刻之后才沉著聲音開口。 展銷會銷售情況已經有人在整理了,獲取的收入姑且還算理想,至少足夠維持公司接下來的正常運轉了。太宰治輕垂著頭,認真向自家老板匯報著。 只是等太宰治的話音落下許久,無慘都沒有開口評判的意思,好像還在等著太宰治的下文一樣。在沉默的空氣當中,太宰治思索了一下,才似是猶豫著一樣的緩緩抬起了頭。 他毫不意外地對上了無慘那雙滿含著不悅情緒的梅紅色眼睛。 只有這些?神情淡漠的,視線交觸之后,無慘才終于再次開口。 其實太宰治心里也并不是不清楚,對于鬼舞辻無慘而言,經營狀況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關注的重點。比起展銷會里能獲得多少銷售業績,他所在意的顯然是另外一個方面 不然他也不會特意借著自己的人脈邀請來了那些各界的精英。 在與人接觸的時候,你好像夾藏了許多不相干的發問啊。鬼舞辻無慘向前邁了半步,于是他身上的威壓頓時如同傾倒的山石一樣壓向了太宰治的方向。 太宰治倒是神色如常。 盡管沒有直接出現在會場,但鬼舞辻無慘會窺視展銷會的境況也并不是什么讓人意外的事情,畢竟他本人也很渴望能透過這樣的集會搜取到關于某種花的線索。 如果您說的是關于那位有名的軍醫森鷗外先生的事情的話,我的確跟很多人打探了關于那位先生的消息。垂下眼眸,太宰治任由那對擦的锃亮的鞋尖占據著自己的視線:雖然那位先生精通的是西洋的醫道,但傳說中他見識廣博,所以我才想著,是否能從那位先生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不過因為一切都沒有確定,所以我自知不該用這種消息來打攪您。 太宰治的回應幾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的。于是鬼舞辻無慘雖然依舊皺著眉頭,身上透著的威壓卻終究消退了些許。 畢竟他也并沒能從太宰治的腦海里讀取出任何對他不利的東西。 無慘知道,太宰治這家伙的頭腦實在很聰明,在很多方面都堪當大用。雖然這樣的聰慧會讓他在很多時候顯得有些油滑,但有血液的制限與詛咒在,無慘覺得太宰治就算再怎么聰明,也只能為自己所用 那么就用最終的結果向我證明吧。 頂著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太宰治順理成章地把去拜訪森鷗外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說是提上日程什么的,事實上,太宰治也并不覺得自己在拜訪森鷗外之前還需要做什么特別的準備。 雖然根據別人的描述,那位有名的軍醫兼小說家十有八/九跟某個統領黑手黨的無良醫生并非同一個人,但他本身也是個相當標新立異的家伙。他平素待人很是熱情,甚至半是強迫地收留了一個學畫的少年在家里長住。 如果傳言非虛的話,那么面對找上門去的中原中也,太宰治覺得那位軍醫先生多半也會直接收留進自己的宅邸不過若他只是如尋常一樣遞了名帖上門拜訪,多半并沒有什么機會見到寄宿的房客,與其那樣,還不如采取一點特別的手段去找那位軍醫先生碰瓷。 站在那座恢宏的私宅前,太宰治也不由得感慨,這家伙的生活著實奢侈到有些過頭了大概也正是因為在金錢方面完全沒有什么好憂慮的,這位森鷗外先生才會隨意收留那些與自己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拾級而上,太宰治抬手按響了這個宅子的門鈴。 晚上好。開門的是宅子里做事的女仆。雖然她語氣姑且還算客氣,但顯然在應付各路來訪的客人方面,她也算頗有心得了。在看見太宰治這張陌生面孔的瞬間,她似乎就已經做好了回絕的準備:天色這樣晚了,您來到這里是有什么特別的吩咐嗎? 潛臺詞幾乎就是在說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就趕快離開吧。 太宰治卻完全沒有理會女仆的弦外之音,他臉上帶著溫然的笑意,輕輕頷首:這樣的時候打擾到您了真是抱歉,如果可以,我也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勞煩您這樣可愛的小姐呢。 只是我前一天路過這附近的時候,似乎掉了一本隨身帶著的書,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就是掉在了這一帶,所以我才特意跑回來問一下,您是否有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書?女仆顯然沒料想到太宰治會這樣說。 是啊,是一本看上去很普通的書。太宰治聳了聳肩:我并不是此間的人士,只是昨天剛好路過這里,坐在那邊的長椅上小憩了一會兒,起身的時候似乎就把書遺忘在了這里。 發現的時候,我其實已經走出去很遠了。本想著快點趕回來尋找,可等我到這兒的時候,如你所見,天已經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