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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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自己溫熱的手探進了被子里,握住了池閑的胳膊。 池閑注視著姜霽北的一舉一動。 姜霽北開始用自己的手輕輕搓揉池閑跟冰塊一樣的胳膊,嘴上不忘調侃:叫聲哥,給你暖暖。 聽到這句話,池閑的眼終于忍不住彎出了笑意,叫得干脆:哥。 * 次日七點整,姜霽北準時地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離開醫院回家后,他一夜沒有好眠,眼下黑了一片。 教室里竊竊私語的學生錯過了昨天傍晚的大場面,見到當事人來了,嘩啦一下,躥成了沙丁魚風暴,把姜霽北裹在人海里。 我和你說,那個自然老師啊 有照片嗎?你拍了照嗎? 池閑還好吧?要不要全班去探望一下? 姜霽北好不容易才跋山涉水地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不在場時的電梯墜樓后續被同學們一股腦地塞了過來。 姜霽北剛才聽到,有人擠在他的耳邊,說載著自然老師和池閑的電梯里,發現了池閑被撕碎的畫。 自然老師 如果他根本沒有拼好畫的話,那給池閑證明清白的說辭也就成了徹頭徹尾的謊言。 但學校保潔員已經清理了現場,他無法得知這樣的說法是真是假。 姜霽北把這件事情和之前的事件一起記在筆記本上。 列出所有涉事人員的名字后,他用箭頭標向了池閑。 課堂上,班主任宣布,池閑需要靜養,請了一個月的假。 學生們各有各的神通,上午才過去,學校里就流傳著那個老師的消息。 那個老師連請假的機會都沒有了,他摔斷了脊椎,這輩子吃喝拉撒都只能在一張床上了。 池閑不能上學,姜霽北在放學的時候把整理好的講義和作業帶到醫院。 等池閑出院,他就把講義和作業帶到池閑家里。 時間平靜地流逝著,半個月過去,姜霽北的身邊沒有再出現怪事。 他甚至有些習慣了每日去找池閑的初中生活,因此不得不每天提醒自己,要注意池閑消失的原因。 畢竟,自己是為此才被筆仙帶到初中時期的。 每次去找池閑的時候,姜霽北總會遇到池一鳴,或者說是不得不遇到。 池閑母親在醫院里電話那頭說的話竟然不是氣話,池一鳴真的留在了家里,沒有回外地的大學,不情不愿地照顧著弟弟。 依照池閑父母的說法,他們要工作掙錢,自然不可能守在床邊照顧他,工廠里的機器只要還在運轉,就一天都離不了人。 照顧弟弟的重任,哥哥天經地義要背著。 盡管池一鳴上的是一個水得不能再水的末流學校,成天在學校里混日子,不是待在宿舍里睡大覺,就是熬夜打游戲,連課也不去上。 但現在,連學校都去不成,他心里怨氣極大,一下子就變得愛好學習起來,每天都抱怨著自己跟不上課了。 因為怨恨池閑,池一鳴自然也不會給姜霽北好臉色看。 姜霽北在池閑房間里給他講題目時,客廳里的池一鳴要么把電視音量開到震天響,要么就故意制造出各種其他噪音,企圖干擾兩人的學習。 姜霽北根本不搭理他,完全將他視作空氣。 周五的傍晚普通而平常。 放學后,姜霽北把這周的講義和作業整理好,例行去往池閑家。 禮貌地敲門之后,姜霽北站在門口等待。 須臾,屋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年輕男人不耐煩的來了。 門被拉開了一條縫。 一張與池閑八分相似,但眉宇間滿是怨氣的臉出現在了門后。 一雙一看就是通宵打游戲后無精打采的眼睛來來回回掃了姜霽北幾圈,眼睛的主人明知故問地刁難:怎么又是你? 你好,我給池閑送家庭作業。姜霽北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 池一鳴沒有馬上開門,而是用并不友善的視線又掃了他幾眼,才把門拉開點,不樂意地說:進。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說:換鞋算了,你直接進來吧,別亂踩。 雖然表面上在照顧池閑,但實際上池一鳴更多的是在家里玩。 玩電腦玩手機,玩累了就睡覺,等父母回家了才裝模作樣地倒倒水。 池閑從沒指望過自己的哥哥,除了一開始請哥哥幫助他移動,等訂做的輪椅到了,他就在家里自己照顧起自己來。 除了池一鳴偶爾會制造噪音干擾池閑學習,平時兄弟倆誰也不理誰。 見了半個月的面,姜霽北心中對這位池閑的兄長充滿了不悅的情緒。 但一想到對方那離奇到不可思議的未來,他沒有把這種不悅表現出來。 進了池閑家,站在玄關處的姜霽北把門帶上。 客廳沒有開燈,窗外透進來的暮光映著暗色的地板磚,與老舊的家具交相輝映,整個屋子顯得死氣沉沉的。 姜霽北正要朝池閑的房間走去,卻被池一鳴攔?。旱认?,池閑不在那間。 那他在哪?他轉過頭,蹙起眉。 他在我房間。池一鳴頓了頓,面色不善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間,他屋里的空調壞了,我爸媽讓我和他換房間睡。 這確實是池閑父母能干出來的事,隨著池閑日漸展現出優越的學習天賦,他們對小兒子也越來越偏愛,把哥哥原有的東西都給弟弟,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姜霽北將信將疑地走向池一鳴的房間。 房門半掩著,屋內沒有開燈,窗簾也緊緊拉著,連一絲光亮都沒有。 池閑?姜霽北沒有進去,而是在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我給你帶作業來了。 沒有人回應。 池閑并不在這個房間里。 來不及判斷池一鳴撒謊的動機,姜霽北剛要退開,突然,有人從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姜霽北一個趔趄,身體不由自主地沖進了房內。 與此同時,啪嗒一聲,房門被人關上了。 穩住腳步,姜霽北立即轉身,便看到池一鳴靠著門框站著。 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留意到池一鳴背在身后的右手,冷靜地問,池閑在哪?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知道我不管他的嗎?池一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將話題轉到奇怪的方向,你天天來給他送什么書啊作業啊,你倆感情一定很好吧。 說到這里,他忽然朝姜霽北走了幾步。 他一動,姜霽北也立刻跟著后退。 池一鳴停下腳步,陰鷙的目光落到姜霽北的臉上,眼神更顯憤恨:你的頭發為什么是金棕色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初中就能染頭發上學了嗎?哼惡心的權貴!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左手,朝姜霽北的臉頰襲來。 姜霽北當即后退一步,腦袋一偏,避開了池一鳴的手,但還是被對方碰到了揚起來的發絲。 池一鳴,姜霽北冷冷地盯著池一鳴,這不太好吧。 躲什么?他的躲避讓池一鳴更顯憤怒,池閑的少爺朋友,金貴到頭發絲兒都不能碰了? 姜霽北沒回答。 他轉過眼睛,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斜后方。 斜后方是一張書桌,桌上有一個保溫杯。 如果池一鳴打算對他做些什么,他將用這個杯子砸碎對方的腦袋。 下一秒,池一鳴果然朝他撲了過來! 姜霽北順勢后退一步,撞到了書桌上,同時把手伸到身后,一把撈過那個保溫杯,胳膊猛地一揮,將保溫杯狠狠地砸到了池一鳴的頭上! 哐的一聲,池一鳴倏地停下腳步,伸手捂住了頭。 姜霽北側身移動,試圖越過他,朝門口奔去。 別動!見他要逃,池一鳴猛地抬起頭,把一直背著的右手轉到身前,手上寒芒閃爍。 姜霽北這才發現,他的手中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他瘋了嗎? 他到底要做什么? 為了穩住池一鳴,姜霽北不得不停下腳步。 我沒有得罪你吧?他盯著池一鳴手里的刀,提防著對方隨時動作,為什么要拿刀對著我呢? 從我回家以后,我爸媽沒有一天給過我好臉色!姜霽北問到點子上了,池一鳴憤怒起來,罵我!每天罵我!不讓我去學校,還讓我照顧池閑!憑什么?! 那是你爸媽的問題,你應該跟他們攤開聊。姜霽北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但池一鳴的思維顯然已經歪了:如果沒有池閑,我就是這個家唯一的兒子!我爸媽怎么可能會偏心?!我什么都要跟他比什么都要跟他比只要池閑消失哈哈哈哈! 那關我什么事?我就是一個送作業的。姜霽北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你更可惡!沒想到,姜霽北的話反而讓池一鳴的怨氣更重了,每天都在我眼前晃,嘻嘻哈哈的,我知道,你們都在屋子里嘲笑我! 不等姜霽北說話,池一鳴便舉起了手里的刀。 他一步步逼近姜霽北,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關系這么好,那你們兩個死在一起好了! 就在池一鳴舉著刀朝自己扎來時,姜霽北迅速扔下保溫杯,cao起一旁的椅子,用力往池一鳴身上砸! 池一鳴卻躲開了姜霽北的攻擊,椅子落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姜霽北的反抗徹底激怒了池一鳴,他朝姜霽北撲去,兩人奮力搏斗起來。 十五歲的少年身體素質跟二十歲的成年人的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姜霽北很快就落到下風。 池一鳴把姜霽北踩到地上,一只手死死地卡著他的脖子,眼睛血紅地獰笑道:等我先殺了你,再殺池閑,你們兩個誰也跑不掉! 姜霽北整個人被壓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池一鳴高高地舉起水果刀,冷銳的光芒在姜霽北的眼中閃爍。 就在掙扎的時候,姜霽北突然用余光瞥見,房門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打開了! 同一時間,池一鳴的動作像定格般卡住。 他睜大眼睛,嘴張開,像是中邪了一樣,卡在姜霽北脖子上的手也漸漸松了。 姜霽北趁機擺脫了池一鳴的鉗制,抓起滾到地上的保溫杯,用力砸到了他的頭上! 池一鳴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腦袋貼著地面,一動不動地睜著眼睛,瞳孔渙散。 姜霽北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喘著粗氣,抬頭望向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池閑。 池閑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倒在地上的池一鳴,在沒有開燈的陰暗里,他的眼神像結了冰的刀子。 看到池閑的眼神,姜霽北忽然感到毛骨悚然。 第88章 消失的故友(10) 作為武器的保溫杯瀟灑了一回, 自由地在地上滾動。 它撞到了屋內的床腳,塑料與木板的撞擊聲中回蕩著金屬內腔的鳴音。 聽到室內的動靜,池閑推著輪椅進了門,伸手摸到墻上的開關。 啪的一聲, 慘白的照明燈亮起, 輪椅上的少年半瞇上眼睛, 收回了居高臨下的視線。 他沒再用恐怖的眼神繼續盯著池一鳴, 而是將視線轉向姜霽北。 對視的那一瞬間,姜霽北看到, 池閑的眼神驀地柔和下來, 像雪被火燙化。 輪椅骨碌碌地動了。 池閑控制著輪椅,行到池一鳴身前, 似乎是想過來拉姜霽北:有沒有受傷? 池一鳴倒在他倆之間, 礙事得很。 姜霽北知道他現在行動不便, 自己站了起來,踹了倒在面前的池一鳴一腳, 跨到池閑身邊。 池閑皺著眉, 蔚藍色的眼睛仔細端詳著姜霽北:那個畜生有沒有弄傷你? 沒有。姜霽北搖頭, 我倒是往他頭上來了兩下,他沒死吧? 兩人一同把視線轉移到池一鳴身上,各自心懷鬼胎。 姜霽北心里清楚得很, 池一鳴突如其來的呆滯過于怪異。 不同于惡疾發作,他倒下之前的表情不是痛苦, 而是驚訝與困惑。 那一瞬間的池一鳴張著嘴,倒吸一口冷氣,他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掐住姜霽北脖子的手,隨后慢慢松開。 姜霽北不會忘記那樣的池一鳴。 那時的他目光茫然, 沒有嫉與恨,充滿了突遭打擊的混亂,像個失憶癥患者,把你是誰,我是誰,我在干什么在額頭上描了三行。 池一鳴的變化,多半是從房門悄然打開之后開始的。 門外的池閑也一反常態,只是待在門外盯著,不似往常般沖過來。 就好像是只需要待在門外看著,就夠了。 這是在發什么功? 姜霽北微微轉頭,用余光悄悄觀察池閑。 雖然自己對池閑的便宜哥哥沒有絲毫關懷之情,但可以用來探一探他。 想到這里,姜霽北俯下身,作勢要扶人:我好像打得太 太少了,應該多打幾下,他心里如是想。 但姜霽北嘴上不說,手離池一鳴越來越近。 給他一點教訓,挺好的。池閑說得篤定,伸手把姜霽北往后拉,他絕對沒事。 說話之時,他又凝著藍眼睛盯向池一鳴。 池一鳴立刻抽了抽,胸中涌出一口氣:呃。 簡直是言出法隨,姜霽北匪夷所思地觀察著這一切,琢磨著池閑絕對大有問題。 篤篤篤 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姜霽北和池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這么晚了,是誰?姜霽北用氣音問。 不會是池閑的父母,池閑的父親這周連上一周中班,他母親此時正應該在超市里工作,不可能在這個點回家。 池閑搖搖頭:我們過去看看。 姜霽北推著池閑的輪椅,來到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