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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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沒有這個人哦。母親的聲音溫柔地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我給你定一些醒酒湯吧? 拗不過母親,姜霽北答應她會吃醒酒藥,掛了電話后,他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 他渾然不覺,在一片靜謐,頭頂的天花板上,淺淺地出現了兩行文字。 【尊敬的體驗者姜霽北先生,歡迎來到日式都市怪談電影?!?/br> 【現在為您載入的是:個人定制片,《消失的故友》?!?/br> 作者有話要說: 新篇章開始了!這個故事取材于作者本人很多童年神奇經歷,包括召喚筆仙(),一定會很有趣的~ 在這里再向大家求一次接檔文預收和作者收藏~《假少爺他又又又黑化了》《惡魔?拿來吧你!》,戳專欄可見ovo寫完這本就開! 第80章 消失的故友(2) 姜霽北倒回床上的同時, 天花板上淺淺的文字驟然散去。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半夢半醒之間,腦海中慢慢浮現出關于池閑的更多回憶。 姜霽北想起年少的時候, 他和池閑經常邀請對方到自己家里玩。 兩個人待在一起, 或談天說地,或打打游戲,或是一起出去玩。 待在一起的時間過得飛快,總是一轉眼就到了深夜。 那時兩家人關系不錯, 孩子在對方家待得晚了, 就干脆讓他在那里過夜。 想到這里, 姜霽北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 看了一眼時間。 2021年8月12日,13:28。 他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訂了一份雪梨醒酒湯后, 便放下手機, 起床洗漱。 店家離姜霽北所在的公寓不遠, 不一會兒, 醒酒湯就送了過來。 配送員按響門鈴, 候在門口。 他把封裝好的湯品捧在手上,臉上露出恭恭敬敬的笑容:先生,您的餐點到了。 在這位配送員的認知中, 富人區里的老爺們在看他們這些不算人的東西時,總藏不住睥睨的神態。 上一秒春風和氣, 指不定下一秒就狂風驟雨,怠慢一分也不行。 姜霽北面無表情地接過餐點,等他關上門后, 笑得死僵的配送員才松了一口氣。 之所以配送員如此緊張,是因為姜霽北現在獨居在首都富人區的高級住宅小區里。 這里的房價已經漲到了二十萬一平,金錢的篩子篩過一輪,小區的精英氛圍很濃郁。 鄰居有的是企業高管,有的是科研工作者,如果時機恰好,甚至可以在小區里碰見常在新聞中出現的熟悉面孔。 姜霽北自然也是精英中的一員。 籠統地說,他現在是一名電影人,搞幕后投資,也會參與電影的創作。 畢竟他的父親是享譽影壇的知名導演,母親是一位優秀的作家。 父母雖然忙碌,但也會抽空過來看他,小住幾天。 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相互分享近期的所見所聞。 可以說,姜霽北的成功離不開優渥的家境。 但池閑家不一樣。 或者應該稱為池閑的父母家如果他現在已經搬出來獨立生活了的話。 姜霽北想起來,池閑家坐落在郊區的城中村里。 那里的街道和窄巷縱橫交錯,狹窄的路面被各種攤販的推車霸占得水泄不通,抬頭仰望的時候,能看到被電線分割成幾塊的天空。 池閑家所在的地方甚至算不得小區,他家住在本市糖廠的職工宿舍區里。 他的父親是糖廠的工人,母親在超市打零工,勉強維持一家人的日常開銷。 姜霽北記得,池閑還有一個年長五歲的哥哥。 他們讀初三時,池閑的哥哥正在外地讀大學。 糖廠的居民樓低矮破舊,幾乎沒有超過六層的。 記憶中池閑家就住在六樓,姜霽北每次去找他玩時,都要爬上六層樓。 在回憶起池閑之后,關于他的記憶像是被猛地揭開幕布,呈現在聚光燈下。 去池閑家,那時的姜霽北可算是輕車熟路。 現在他回憶起這一切,也想起了池閑家的位置。 飲盡醒酒湯,姜霽北漱了漱口,拿起了車鑰匙,驅車來到多年未曾踏足的那片城中村。 開進廠區大門,他小心地駕駛著車,駛上一條不算寬敞的水泥路。 這條路的路面坑坑洼洼,碎成了蜘蛛網的模樣,車輪一碾上去,他那減震極佳的四輪驅動車瞬間像犯了癲癇,瘋馬一樣地顛簸著它的主人。 姜霽北想起來,以前他和池閑時常在這條路上追逐玩鬧。 道路兩側都是居民樓,池閑住的那棟就在路的盡頭。 姜霽北把車停在道路盡頭的空地上,一眼認出池閑家所在的那棟樓。 他順著石桿上因漏水而生著滑膩青苔的樓梯一路走上去,樓梯一側的墻面上,調皮的小孩用各種顏色的筆在上面亂涂亂畫。 走到六樓,姜霽北的身體先大腦一步,嫻熟地右轉了。 他在樓道右側的綠漆門前停下了腳步。 木板門上的綠漆近乎完全脫落,門口的銘牌也斑駁不堪,劃痕底下隱隱透出602的字樣。 沒記錯的話,在姜霽北第一次去池閑家玩的時候,他家的門鈴就已經壞了。 他伸手一按,果然沒有反應。 姜霽北攏起手指,敲了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咚 等了一陣,門內傳來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門被人從里面拉開,突然出現的一張面孔讓姜霽北心頭一跳。 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頭發花白,面色憔悴,臉上布滿了可怖的燒傷疤痕。 男人目光警惕地看著姜霽北:你找哪位? 你好,打擾了。姜霽北頓了頓。 他雖然對池閑記得分明,但對他父母的印象卻模糊了。 看到這張可怖面孔時,姜霽北感覺自己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地址絕對是正確的,想到也許是太久沒見,忘記了池家長輩的模樣,他沒有對滿是疤痕的臉面露訝異。 姜霽北禮貌地問:叔叔,請問這里是池閑家嗎?我是他的初中同學,叫姜霽北,想聯系一下他。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哪句話,男人的眼睛驟然睜大。 屋里響起女人沙啞的聲音:誰?找誰的? 找錯人了。男人迅速回過頭,對屋里的人說,隨即又看向姜霽北,趕緊走,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男人充滿敵意的眼神讓姜霽北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池閑的家,為什么男人是這個反應?池閑難道被逐出家門了? 或者是改名了,姜霽北換了一種提問的方式:叔叔您別急,我想問一下,你們的兒子 兒子!兒子!有意思嗎?男人一瞬間怒火中燒,滿頭花白的頭發憤怒地立了起來。 兒子一詞像是個觸發器,聽到這話,門后的女人也歇斯底里地叫喊起來。 她沖到家門口,把門撞得哐哐響,男人松開了把住門的手,用力地抱住她。 門吱呀呀地開了。 姜霽北看見,屋中面色憔悴的婦女對他露出了猙獰的神情。 她的額頭上烏青一片,新傷疊著舊傷,流下一串血滴來。 在婦女的號叫聲中,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可能一直在用頭撞東西。 一陣風聲襲來,姜霽北下意識地一偏頭,躲過了一只拖鞋。 滾!趕緊滾!男人光著一只腳,一只手按住婦女,另一只手去撈剩下的拖鞋。 姜霽北心知現在絕不是繼續留在這里的時候,匆匆下樓。 剛下到第五層,走廊里突然傳來一陣酸澀的門軸轉動聲。 他警惕地停住腳步,發現掛著502門牌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門縫后面露出一張老態龍鐘的臉,用探究的眼神盯著他。 姜霽北停下腳步,看清門后站著的是一個阿婆。 你找樓上那家的孩子?阿婆的目光在姜霽北的臉上來回打轉,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的初中同學。姜霽北頓了下,回答道。 想來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剛才樓上的動靜全被左鄰右舍聽去了。 哦,初中啊,怪不得阿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一臉神秘地將手掌攏到嘴邊,壓低聲音,輕聲說:你不知道吧?那家兒子十幾年前就死啦。 死了? 姜霽北徹底愣住。 失語一陣后,他勉強問道:怎么可能? 姜霽北表露出來的震驚之情正在阿婆的預料之內。 阿婆滿意地露出詭異的表情:死得可蹊蹺啦,應該是2010年左右的事情了,那個孩子被綁在河邊的竹林里,等人發現的時候,他下半身已經被春筍扎穿了到現在還是個懸案呢??上Я搜?,好不容易養出一個大學生。 這話的前半段讓姜霽北聽得頭皮發麻,但最后一句的關鍵詞引起了他的注意:大學生? 是啊,他家兒子那時在上大學呢,應該有二十了。 十一年前,他和池閑都只有十五歲,還在上初三。 原來是池閑的哥哥。 姜霽北驟然松了口氣,緊接著問:那他弟弟呢?他弟弟還好嗎? 弟弟?阿婆露出疑惑的表情,池家只有一個兒子啊,叫池一鳴。 這句話成功地讓姜霽北再一次被鎮在原地。 那池閑呢?你認識池閑嗎?他盯著阿婆,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他們家應該還有一個弟弟,那年十五歲,讀初三 沒有這個人啊,小伙子,你找錯人了吧?阿婆往門縫后縮了縮。 下樓的時候,姜霽北聽到了好幾家住戶探頭探腦的動靜。 樓頂那家女人又瘋了的消息在矮樓之間是不可多得的談資,他甚至可以聽到他們討論的聲音。 誰又去他們家面前提孩子的事了? 嘖嘖嘖太慘了就一個娃 姜霽北刻意放緩了步伐,但即使是從其他住戶的嘴里,也沒有聽到半分關于另一個孩子的討論。 怎么可能呢? 離開糖廠生活區,姜霽北沒有立刻驅車回家,而是在廠區里轉了轉。 沿著一條直行的道路,他來到了少年記憶中的一片廢棄荒地前。 回憶里,那片荒地上長滿了各種野生綠植,還有一個巨大的生滿鐵銹的秋千。 十一年過去,姜霽北看到,那片荒地已經被填平,原本放置秋千的地方也改成了一個商店。 商店里,幾個小孩正在買零食,他們掏出零碎的紙幣,換來了店主手中的金平糖。 孩子的快樂輕盈得如同金平糖透明的玻璃包裝紙,他們交換玻璃紙,把玻璃紙擋在眼睛上,相互分享自己眼中的太陽有多美。 回憶里的池閑,也說自己要看太陽。 那時的池閑站在秋千上,姜霽北站在秋千邊。 池閑握住秋千的吊索,鼓勵姜霽北把他推得更高一些:再蕩高一點,我就離太陽更近一點。 那你抓穩一點。 在歡聲笑語中,池閑越飛越高。 他伸出一只手往天上探:阿霽,再推我一把! 好! 蕩到半空的池閑離太陽仿佛只差一指的距離。 姜霽北往后退了幾步,瞅準了池閑蕩到最低點的時機,沖向秋千,用力地推了他的背一把。 少年人對引力和慣性缺乏認知,又認為自己的本事大到可以與天地平起平坐,更不知后果為何物。 池閑飛起來了。 秋千的吊索從他的手中滑出,有那么一瞬間,他像一只滑翔的隼,在太陽前停滯了幾秒,臉上還掛著沒有收盡的笑容。 隨后,在萬有引力的定律之下,池閑的身體在空中畫了一道拋物線,面部朝下,重重地摔落在地。 太陽滋養的綠植親切地擁抱了少年人,可是他飛得太高,落到地上的時候,草地里傳出了清脆的折裂聲。 姜霽北聽過這種聲音。 那是他導演父親劇組里的音效配音師在折芹菜,這音效對應的畫面是 骨頭折斷的畫面。 池閑在草地上抖了幾下,頭下漫出鮮紅的血。 阿閑!姜霽北慌慌張張地跑到池閑身邊,想去把他扶起來,又怕把人碰得更碎了。 就在他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的時候,池閑卻自己爬了起來。 池閑抹去臉上的血,對姜霽北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沒事,我是不會死的! 之后的池閑竟真如他所言,奇跡般地沒事了,只是在下巴上留了一塊小小的疤。 但在此之后,姜霽北就堅決不幫池閑推秋千,也堅決拒絕池閑給他推秋千了。 阿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沒有姜霽北助推,池閑的秋千蕩得不起勁兒。 姜霽北擺出嚴肅的小大人樣:不可以,你坐上去晃晃就行了。 現在來故地一游,就算是想再一起蕩一蕩秋千,也找不到人,更沒有秋千可以蕩了。 把車開離廠區,停在廠區外的街邊后,姜霽北在街上轉了轉。 記憶之中,他對池閑生活的這片街區了如指掌,十幾年前,兩個少年騎著自行車,鉆遍了大街小巷。 姜霽北記得,出了廠區大門,再往前走兩個路口,在紅綠燈拐角處的人行道上,有一個二手書攤。 那個書攤的攤主是一個看起來精瘦干癟得像人參精一樣的禿頂老頭,他時常騎輛小破三輪,滿大街小巷地轉悠,上人家家里收廢品,再把收來的二手書積攢起來,以極低的價格擺攤售賣。 池閑和姜霽北經常光顧這個二手書攤。 姜霽北不缺零用錢,想看什么書,大可去書店購買全新的。 但池閑常來這個書攤,他性格開朗,和誰都能聊兩句,連帶著攤主也認識了姜霽北。 這里的書都很便宜,那時的池閑告訴姜霽北,而且在這種舊書攤上,你會收獲一些意想不到的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