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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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來嘞~阿閑本體終于出現了! 提前預警:阿閑有他自己的劇情線,他絕對不差,也一定不會讓小姜和大家失望的,放心吧~ 第29章 我的戀人 你站到我面前來。說完, 阮杜蘭把頭轉了回去。 池閑鎮定自若地繞過沙發,走到他面前站定。 阮杜蘭目光炯炯地盯著池閑,留意著他的表情變化:你申請成為姜霽北的專屬參影輔助員, 真的只是為了觀察他嗎? 池閑站得筆挺, 回答得干脆:是。 沒有任何私心? 面對阮杜蘭的質疑,池閑連眼神都沒變過:父親,您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絕不會對您說謊。 半晌。 見池閑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阮杜蘭表情軟了下來, 松口道:阿閑, 你知道,不是爸爸對你嚴厲, 實在是因為我們的身份具有特殊性。 父親, 我明白的。池閑面不改色。 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絕對不能在工作中摻雜私人感情??嗫谄判牡貏裾]池閑時, 阮杜蘭丑陋的臉上竟然多了幾分父愛如山的柔和。 是, 父親,我明白。 我批準你的申請。你好好觀察他,按時將系統無法記錄的精細數據匯報回來。 是。 我已經安排好姜霽北下一場去哪了,送他去《上路》。說到這里,阮杜蘭站起身, 如同真正的慈父一樣,寬慰地拍了拍池閑的肩膀,我看到你在《霸凌者》里用了一發子彈,你回去準備準備,記得把子彈填充滿,別受傷。 是, 父親。 池閑微微鞠了個躬,畢恭畢敬地離開了阮杜蘭的辦公室。 直到那扇厚重的金屬門重新合上,他才轉過身,眼神驀地變得冷銳起來。 池閑抬手扯松了領口的扣子,伴隨著他的動作,被領子遮擋的頸部露出一小塊猙獰的疤痕。 他大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阮杜蘭并不是池閑的親生父親。 準確來說,他是池閑的義父,也是池閑親生父母的舊友。 表面上,阮杜蘭是feb的高層人員,實際上他的真實身份是政府安插在民間的秘密情報員。 他隱藏身份,潛伏于貧民窟十幾年,一直在為政府傳遞地下黑市的訊息。 八歲那年,池閑的科學家父母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強行帶走。 在父母的掩護下,幼年池閑趁亂逃出。 在逃亡過程中,他躲躲藏藏,流落貧民窟,碰巧被潛伏在貧民窟的阮杜蘭救下。 為了躲避那群不明人士的追捕,阮杜蘭在地下黑市找了人,活生生將池閑埋在脖子上的身份芯片挖出來,徹底銷毀身份。 從此,池閑成為了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人。 銷毀了池閑的身份后,阮杜蘭通過黑市,將他送到了混亂的東南亞金三角地帶避難。 在全力幫助池閑偷渡出國時,他自己也差點暴露了身份。 成功偷渡后,幼年池閑一直流浪于金三角地帶,最后輾轉去了柬埔寨。 在一個雨夜,他偶遇了跟隨劇組在當地采風的少年姜霽北,并被姜霽北帶回國內。 托姜霽北的福,池閑擁有了全新的身份。 但是姜霽北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世。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池閑關上門,走進洗手間。 他脫掉上衣,隨手扔到地上,透過鏡子,用漠然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具年輕鮮活的身體,似乎與正常人并沒有什么兩樣,肌rou線條甚至比一般人的更流暢,連在片中被燒焦的左臂也完好無損。 然而,在頸部、四肢與軀干的銜接處,卻都有著一圈恐怖的縫合疤痕,使他看起來像一個被拼接起來的布娃娃。 多年前,阮杜蘭接到新任務,潛入feb內部,成為高層中的一員。 現在,池閑正在做和阮杜蘭一樣的事情為政府搜集feb內部的秘密情報。 在整個feb里,除了阮杜蘭和池閑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全身的骨骼由金屬打造而成,連部分臟器也是人造的。 換句話說,池閑現在的身體,就是一個縫縫補補拼湊而成的破爛二手貨。 池閑的確是死了,但并沒有完全死掉。 七年前,在一場爆炸襲擊中,他被炸得四分五裂。 后來池閑才知道,這場爆炸并不是意外。 阮杜蘭告訴他,當年那些帶走他父母的那些人并沒有放棄,而是一直在尋找他。 是阮杜蘭接到風聲,比那些人搶先一步趕到事故現場,帶走了池閑的頭顱、四肢和包括心臟在內的部分臟器。 為了避免遭到懷疑,他將池閑的身份芯片和其他人體組織留在了原地,騙過了包括姜霽北在內的所有人。 阮杜蘭把池閑的殘軀帶到了地下黑市。 為了湊齊手術費,他賣掉了自己身上的原裝器官,換來兩套廉價人造機械器官,求人為池閑重新組裝了一副身體,救活了被炸碎的池閑。 至于其他的人體組織,也都是在培養皿里培育出來的仿生肌理。 廉價的人造機械器官的性能遠比不上人體原裝器官,救活池閑后,原本就上了年紀的阮杜蘭變得無比虛弱,無法繼續獨立進行秘密情報員的工作。 出于對阮杜蘭兩次救命之恩的感激與愧疚,加之要躲避那伙來路不明的追殺者,避免牽連姜霽北,池閑決定鋌而走險。 他接手了阮杜蘭的工作,成為了一名政府安插在feb里的秘密情報員。 這一去,就是整整七年。 為了取得feb的信任,池閑成立了一個獨立研究團隊,研發feb目前迫切需要的思維網微調新技術,并獲得了feb給予的大筆資金。 然而,即便如此,feb也并沒有完全對池閑放松警惕。 在這七年里,他一直處于被feb嚴格監控的狀態,曾經無數次差點在feb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為了不連累姜霽北,池閑從未主動聯系過他,而是一直默默地在暗中關注著姜霽北的一舉一動。 直到姜霽北拿著請柬踏上了feb的實驗島。 池閑心急如焚,卻又不能向他坦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能用各種身份進入電影中,出現在姜霽北身邊,默默地保護他,提醒他。 池閑按下出水開關,冰冷的水流嘩啦一聲從出水口涌出。 他雙手捧起一捧水,將臉深深埋進去,直到水順著指縫落到水池中。 呆了片刻,池閑抬起頭。 額前的發絲已經被水打濕,不停往下滴水。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仿佛透過鏡子可以看到另一個人的臉。 哥,原諒我。池閑的眼眶變得通紅起來,他自言自語道,我在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不能連累你。 再等等我,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 所以,你上島原本的目的是什么?豬肚雞問,能告訴我嗎? 姜霽北眼神一凝:我來找我的戀人。 你的戀人?這個答案讓豬肚雞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他已經不在了嗎? 是。姜霽北伸手從衣領里拽出一條項鏈,向她展示懸掛在吊墜里的破舊芯片,這是我在事故現場唯一找到的東西他的人體芯片。 那你為什么還 feb給我寄來的請柬里附帶了一卷電影樣片錄像帶。姜霽北松開手,任由項鏈垂落在項間,里面有一個扮鬼的演員,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我記得那場事故,整條國道03618路都被摧毀了。豬肚雞沉默兩秒,忽然說,霽哥,你知道嗎?特別行動處暗中調查過,那場事故不是意外。 她頓了頓,接著說:是feb干的。 姜霽北一愣:怎么會 那場事故最后被官方認定為一位反社會型人格障礙患者的自殺式襲擊,無數無辜路人在那場事故中遭受牽連,此后路邊常年擺放著祭奠逝者的白菊花。 可現在,豬肚雞告訴他,這是feb策劃的。 feb有什么理由這么做?難道是為了向政府示威? 如果k真的是池閑,他當初到底是怎么在爆炸中活下來的? 現在,又為什么會以feb工作人員的身份出現在島上? 我問過其他人,他們和我一樣,都只收到一封請柬。豬肚雞抬起眸,凝視著姜霽北的眼睛,只有你,比別人多一卷錄像帶。 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是feb的目標?豬肚雞接著說,年輕有為的電影行業新秀,電影技術和產業投資行業的巨頭,你的條件和他們正在搗鼓的實景電影裝置所需要的人才類型完全相符。 姜霽北垂眸不語。 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顫抖著手指,強裝鎮定地將一支煙塞進自己嘴里。 上島之前,姜霽北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他心里清楚,樣片中那個和池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很大可能是feb故意給他下的套。 那個年輕男人不一定是池閑,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是死無全尸的池閑。 但他還是決定親自來看看。 以防萬一,在臨行時,姜霽北特地交代聶明守候在島外,以便隨時聯系。 可誰能想到,他真的在島上見到了那個和池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k太像池閑了。 豬肚雞拿出自己的打火機,伸手為姜霽北點煙: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說說你和他的事情。 姜霽北微微低頭靠近打火機,待煙點燃,他抽了一口,抬眸望向遠處嘈雜的人群,凝神兩秒,才回答:當然。 眾所周知,姜霽北出生于藝術世家。 他的父親姜教授是赫赫有名的國家電影局局長,兼國立電影大學校長。 不過,鮮少有人知道他的母親是誰。 因為她在姜霽北十歲那年便人間蒸發,而他的父親對此緘口不言。 長大后的姜霽北也曾試圖尋找過母親,然而她卻如同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了所有痕跡一般,查無此人。 姜霽北只知道,她曾是一個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專家。 你知道的,我爸是個搞電影的,我生來就繼承了我爸的天賦,從小跟著劇組滿世界跑。姜霽北彈了彈煙灰,十五歲那年,我跟著劇組一起去柬埔寨。因為好奇,我一個人駕車去了貧民窟。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驀地變得柔軟。 在那里,我第一次見到池閑。 第一次見到十三歲的池閑時,姜霽北自己也只有十五歲。 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夜,姜霽北撐著一把傘,胸前掛著相機,一腳深一腳淺地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 在科技發達的22世紀,貧民窟依然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黑暗角落。 堆積如山的垃圾,灰撲撲的密集低矮的房子,狹窄骯臟的街道和人們并不友善的眼神是姜霽北對于這個地方的第一印象。 在夜色與暴雨的掩護下,一些衣著破爛、骨瘦如柴的當地青少年藏在黑暗中,用豺狼一樣的眼神緊緊盯著他。 姜霽北自然留意到了他們,但他身上帶了槍,所以毫不畏懼。 經過下一個拐角時,姜霽北倏地停住腳步。 他的眼前是一片堆積如山的垃圾,它們在雨中散發著陣陣發酵后的腐爛臭味。 一個膚色蒼白的黑發少年安靜地躺在垃圾堆上,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他渾身是傷,兜頭而下的暴雨不斷地沖刷著他臉上的泥濘和血跡。 姜霽北看了少年幾秒,不確定他是否還活著。 他嘗試著用中文問:你還好嗎? 沒想到,聽到他的聲音,少年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蔚藍色的眼,像是被暴雨洗過的玻璃,在昏暗的路燈下,竟如同海水一樣澄澈。 蒼白,冷漠,渾身散發著一種極強的厭世感,眼神卻包含著堅定的求生欲。 這種強烈的矛盾沖突,是池閑給姜霽北的第一印象。 他快死了。 但他想活。 明明已經身負重傷,少年依然費力地抬起臉,微笑著用中文回答他:晚上好啊。 大概是過于虛弱,他連微笑都帶著脆弱感。 姜霽北并沒有覺得意外,因為中文已經成為全亞洲通用的語言之一。 他不顧垃圾堆的骯臟,上前一步,舉起傘,為少年遮住了雨:你叫什么名字? 謝謝你少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禮貌地感謝他,我姓池,單名一個閑字,閑云野鶴的閑 你的家人呢?姜霽北問。 我、我沒有家人池閑喘了口氣,回答他。 姜霽北看著他,思索片刻,忽然問:你愿意跟我走嗎? 為什么不呢?少年池閑微笑著反問。 姜霽北沒猶豫,轉身叫來那些躲在暗處的青少年。 他讓那些青少年幫他把這個叫池閑的孩子背上車,并允諾會支付他們豐厚的報酬。 青少年們按照姜霽北的要求,把池閑弄上了車。 其中一個少年數了數手里的錢,抬起頭,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池閑,對姜霽北說:花錢買這個人,你會后悔的。 說罷,他也沒有解釋什么,拿著錢和其他少年一起一哄而散,消失在了雨幕中。 姜霽北訝異地挑了下眉。 驅車將池閑帶到當地的醫院進行治療后,姜霽北弄明白了他的身世。 池閑告訴姜霽北,他原本和姜霽北是相同的國籍,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幼便流落于貧民窟。 有人把他帶到地下黑市,活生生地將他植入脖子的身份芯片挖出來,并徹底銷毀,隨后將他從國內販賣到了東南亞金三角地帶。 沒有了身份芯片,流落異國他鄉的池閑失去了合法身份。 普通人至少還能擁有一個身份編碼,而他卻變成了一個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