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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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倒是有,”關策面露難色,“...只是可能要委屈一下小娘子?!?/br> 關鶴謠聽他講完方法,深覺合理,咧嘴一笑道:“這有什么委屈的?” 第二日,她就穿著一身粗布爛衫,蓬頭垢面地來到了金陵府衙,黑不溜秋的臉上抹的是兩把鍋底灰。 活用剛和掬月學的蹩腳口音,她聲淚俱下地講述了自己從晉南家鄉來此投奔親戚的經歷,大意就是最后全家人死走逃亡,只剩她一個人到了金陵城。 一番saocao作,帶的那書吏都跟著抹了抹眼睛,而關鶴謠如愿拿到了愛的號碼牌,只等一年之后正式換成金陵戶帖。 她千恩萬謝退出偏庭之時,正見盛浺自另一側廊下穩步走來,便慌忙半遮住臉匆匆離開,根本沒敢回頭。 是以,她并不知道盛浺驀然駐足,向她離開的方向長久注目,又徑直去到了偏庭。 “方才那小娘子為何事而來?” 眼眶紅紅的書吏戰戰兢兢起身,“回少尹大人,她是晉南來的難民,前來登錄戶籍?!?/br> “晉南來的?何時?為何?” “據她所述,是兩日前剛到金陵。本是來金陵投奔親戚,結果親戚家已然不在,淪落無歸處,便來登錄戶籍。下官本要著人送她去南城福田院安置,但她說要去向這兩日收留她的人家道謝,之后自會前往。大人請放心,下官已經給她發了福田院接引文書,不會出紕漏?!?/br> 善心的書吏只以為年輕的長官心系貧苦,見到那可憐的小娘子于心不忍,于是回答得事無巨細。 卻不知盛浺正在心中冷笑,好一個兩日前剛到金陵。 倒是有意思。 第一次見面她是忽然登堂作證,而后無影無蹤的證人。 第二次見面,她是晉南來的孤女,狼狽到差點被送到福田院去。 第三次見面,她搖身一變,成了在福田院門口布施的得體商戶,甚至是關三娘子的義姊? 下一次見面,她是不是還會有別的身份? 他倒是忽然期待起來了。 關鶴謠余光見到盛浺唇角一彎,激得她心中一涼。 玩球,偽造戶籍要被副市長當場打臉了。 “民女——”她不假思索開口想胡亂把這事兒糊弄過去,沒想到盛浺截了她的話。 “許是本官看錯,唐突了?!彼p描淡寫地說完,就又與關箏寒暄起來,并沒有在關鶴謠身上多耗費半分心神。 直到最后,他才一掀眼皮,朝關鶴謠看過來。 他的眼型生得細長,大概只要不是莊重地低眉斂目,看人時就總帶些許睥睨的輕視之感。 在這樣的目光中,關鶴謠覺得自己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那屠夫寬袖一晃,指著案上吃食問道:“本官可否一嘗?” 第115章 溫熱麻薯、軟耳垂 “哪一邊更軟?”…… “那我當然就得給他嘗了呀, 少尹大人要與難民同甘共苦,我哪里能攔著?” “然后呢?”蕭屹指尖敲著美人榻沿,無奈問道。 “然后?”關鶴謠一臉純良, “然后少尹大人就之乎者也把我們夸了一番唄, 開口仁漿義粟,閉口扶危濟困,這那那這的哎呀我聽得頭疼。不過最后他給在場布施的商戶免了未來半年商稅,呂大娘子她們可高興了?!?/br> “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br> “是嗎?”蕭屹悠悠看她,“我怎么聽阿秦說, 有人就著難民賑給物資講得滔滔不絕,當場讓福田院院丞和慈幼局局丞的臉都黑成了鍋底?” “你知道啦?”關鶴謠趕緊諂媚一笑,裝模作樣地開始給蕭屹捶腿, “沒、沒有滔滔不絕。況且這也不能怪我,真是那院丞先挑事的!” 盛浺確實夸獎了她們幾句, 可是任關鶴謠都看得出:這是把她們樹立成典型嘉勉,以此鼓勵豐富之家捐贈錢糧。 誰知那院丞聽了,就如地盤被侵占一樣,急吼吼表示院中準備得很好, 難民們也生活得很好,并話里話外內涵關鶴謠她們送來的這些花里胡哨的吃食其實不必要。 關鶴謠心中不悅, 卻也根本沒想去反駁一個急于在長官面前證明自己業績的官員。 是那盛浺居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轉而問她“關小娘子已來布施數日, 可覺得有何處堪改進?” “這我哪敢說呀?雖然要改進的地方真是太多了?!?/br> 想著難民們破舊的衣服,還有滿面的病色,關鶴謠撇撇嘴,手上不覺使勁,泄憤一般狠捶了一下無辜的蕭屹。 “可說了不就真得罪院丞了?偏那盛大人又非得問問問, 最后我只能說說我們自己?!?/br> 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永遠是領導們喜聞樂見的。 她信誓旦旦保證之后會準備更多藥膳,但可能是這份真心又被院丞誤會陰陽怪氣了吧,他的臉更黑了,甚至說不如關鶴謠直接把物資捐來,由院里調配就是,也免得她們奔波。 “他說比如湯飲,就可以送來香湯末子,院里煮水點開就是??墒俏甯?,有了掬月那事的前車之鑒,我是絕不再輕易相信這些官吏了,就只能以飲子還是現熬最好之類的搪塞過去?!?/br> 這就是關鶴謠不捐錢糧,堅持要當面布施的原因。她送的吃食都是當場就能下肚的,免得官吏層層剝削,最后從他們手中漏給難民的,只有一星半點。 “你沒看到,他們真是太可憐了。有些家底的難民,還能夠在城中尋個落腳處,也能買得起官府低價出售的常平倉糧食?!?/br>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可這些淪落到院里的難民真的是身無分文,要是這一關沒挨過去就完了?!?/br> 蕭屹本也不是真的責備她,只是擔心她引禍上身。如今看關鶴謠耷拉著眉眼的哀戚模樣,如何舍得再多說一句?只把人拽到懷里抱住,輕聲安慰。 關鶴謠心緒逐漸平復,聲調漸亮,“左右我也懶得理院丞怎么想了,重要的是那些難民呀。這次還有一件好事便是我請求讓我們去到院里布施,而不是再在街邊,盛大人應允了?!?/br> 因慈幼局和福田院相鄰,關鶴謠便在那條街上布施,每次先叫慈幼局中的孩子們過來,再叫福田院的。 雖然她們搭了棚子,可難民們都是老弱病殘,要在烈日之下排隊,關鶴謠看得心酸,還憂慮有本末倒置之嫌。以后能進到院子里,在廊下屋里布施,想來會好許多。 蕭屹卻微皺起眉,“那你們不就要多搬動一回鍋灶?” 關鶴謠不以為意點點頭,又問:“這有什么?” 蕭屹戳一下她紅撲撲的臉,“怕你辛苦。是誰一天天嚷著熱的?” 關鶴謠啞然失笑,只往他懷里鉆,“有的熱是好的,再熱也能受得住?!?/br> 就如同他們二人現在這般,大伏天里非要擠在一張美人榻上,雖然熱,卻半點不覺煩憂,反倒恨不得再貼得近一些,久一些。 拋開那些煩心事,她靜享與心上人相擁的甜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主要是討論對難民的救助。 蕭屹問:“銀錢夠嗎?” “夠了夠了太夠了,我正想和你說呢?!?/br> 難得有充裕的銀錢,又在盛浺面前把話放了出去,關鶴謠就想把此事認真cao辦起來,不僅要在吃食上予以幫助,還有衣衫藥材,甚至難民們之后的出路都應好好考慮。 關鶴謠大致說了一些自己的設想,蕭屹無不贊同。 她將將抬頭,看著蕭屹寵溺的眼神便滿心都是歡喜,笑起來問:“五哥是不是耳根子軟,怎么我說什么都聽?” 說著上手一摸,而后驚呼,“真的好軟!” 耳垂自然都是軟的,可蕭屹的耳垂尤其柔軟。 她不可置信地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居然比她的還軟。 第一次在對方身上發現這么柔軟的地方,關鶴謠大為驚奇。 畢竟蕭屹的身體在靠近她時總是緊繃的,像是一柄滿開的勁弓,更別提被她碰到。 純潔意義上的,摸哪哪硬。 摸摸胸口,胸肌硬邦邦地蓄上力,摸摸手臂,二頭肌瞬間像山般隆起,有時候摸一下他臉頰,都覺得這人好像咬起了后槽牙。 于是此時這神奇的反差萌讓她如獲至寶,捏著那一小塊rou禍害起來。完全顧不上對方因著她的動作僵直了身體,一動不敢動。 “好軟啊?!?/br> 極佳的觸感令人愉悅,關鶴謠開心地講起了廚子笑話。 “你知道嗎?我們做廚的揉面團時有種說法——要把面團揉得‘如耳垂一般軟硬’??晌铱慈羰侨嗟孟裎甯缍惯@樣就太軟了,做面條餃子都不成了,只能烙餅哈哈哈?!?/br> 蕭屹覺得自己此時確實在鍋里被烙著。 他哪里管過自己耳垂是軟還是硬,更不知道此處彷佛能凝聚全身的血液,耳中全是血脈急涌的隆隆聲響。 他不敢大動作,因此費了些力氣才捉住關鶴謠作怪的手,“不軟,別摸了?!?/br> “就是很軟?!?/br> 關鶴謠笑,看著他紅到頂點的耳朵,心中的熱情也如焰火一般升至頂點,難以自持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這里也是軟的?!彼Φ醚廴缭卵纼?,如偷了腥的小貓。 蕭屹看著她,目光深邃好似一汪沉璧,盡是深不見底的迷戀。 他啞著聲音問:“哪一邊更軟?” 好似剛剛那個企圖阻止關鶴謠的人并不是他。 “不確定?!标P鶴謠搖搖頭。 耳垂是用手指摸的,嘴唇是對著嘴唇親的。 測量工具不一樣,無法比較。 做實驗時要控制變量,于是關鶴謠懷著科學探索的嚴謹精神,吻上了他的耳垂。 她清楚得聽見蕭屹發出一聲悶哼。 于此同時,他的手臂如同鎖鏈一般將她緊緊箍住。片刻之后,卻又放松了力道,任她的小腦袋在他耳邊聳動。 口感也太好了。 軟的就像是剛出鍋的麻薯,還溫熱著。親密的碰觸和摩擦令人暈眩,關鶴謠滿足地用唇瓣去捉弄那一小點,一個情不自禁,輕輕咬了咬。 蕭屹忍無可忍,猛喘一聲,身形驟動將她按在榻上,一聲不吭地開始摘她的耳環…… 蕭屹送關鶴謠往外走時,兩人遠遠見小九跑了過來。 在關鶴謠看來,小九這孩子著實不簡單。 但凡她和蕭屹獨處時,必然見不到他的身影,可又覺得他無處不在,隨時把院子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說是性轉版田螺姑娘了。 能讓他這么現出原形,必然是有大事發生。 果然,離得越近,小九臉上的笑容就越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