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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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的左前方有一個類似鍋子一樣的鐵鍋,用于燒紙錢。 將買來的紙錢和念佛柴放在鐵鍋中點燃,按照輩分從大到小對著北面祭拜祖先。 傳統習俗在現代越發淡薄,他以前生活的城區很少有人進行傳統的祭祖儀式,都是年前擺些酒席,年后直接報團旅游,nongnong的年味也淡了不少。 但剛才一路上走來,幾乎家家戶戶都敞開大門,祭拜先祖,這年味一下子撲面而來。 葡萄酒喝一點兒嗎? 他取出之前釀的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味道還行,有些甜,酒精味不重,小星星應該會喜歡。 果不其然,夫郎就著他的酒盅輕抿一口,而后自己抵著酒盅一飲而盡:好喝,又甜又香! 小甜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視線盯著那一壇葡萄酒,露出渴望的眼神。 陸一鳴沒讓人多喝,雖說葡萄酒的酒精濃度不高,但也是酒,就這人的酒量,他可不敢現在讓人喝上頭。 否則錯過了除夕夜守歲和點頭香,這人明兒得生氣了。 裴星的視線黏在葡萄酒上,陸一鳴湊近問道:真的這么好喝嗎?我剛只喝了一小口,好像沒有品出什么,夫郎愿意讓我再嘗一口嗎? 裴星沒有多想,夫君釀的酒,當然可以喝,他給陸一鳴倒了一杯:夫君喝。 知道某人沒反應過來,陸一鳴的手輕放在他的后腦勺,不允許這人逃離,他整個人俯下身去,打開這人的牙關,盡情品味這醇香的葡萄酒。 良久,將人親得軟在懷中,陸一鳴才開口描述道:確實如夫郎所言,又甜又香。 說著還砸吧砸吧嘴,大有繼續下去的意味。 裴星放置在他胸前的手輕輕推拒:夫君,該吃年夜飯了。 他們來拿酒本來就是為年夜飯添一些彩頭,沒想到兩人在酒窖耗費了好長時間,阿爹和阿娘都要起疑了! 陸一鳴抬頭瞥見正打算叫他們的陸母,朝她點點頭,表示就來,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小夫郎的肩膀,將這壇開封的葡萄酒放進背簍,開始往上爬梯子。 回到灶房的陸母朝陸父嘆氣,突然提議:當家的,要不我們再要一個吧? 陸父很是詫異,剛才這是看見了什么讓自己的媳婦兒有這般感言。 說什么呢,都快當祖母的人了,你這身體也吃不消,受這個罪做什么。 陸母也是被兩人的黏糊勁給刺激的,心血來潮,真要個孩子,哪有這個臉,指不定星哥兒肚子里都快有了。 我也就說說。 見兩人從酒窖出來,這個話題自然沒人再提及,陸一鳴也不知道自己差點多了個相差二十幾歲的弟弟或者meimei。 這是新釀的葡萄酒,娘你嘗一嘗,夫君釀的,可好喝了。 裴星獻佛般給陸母滿上,偷偷給自己又續上一杯,端著酒盅喝得急,生怕陸一鳴會把酒盅奪走。 不和你搶,喝慢點,吃點下酒菜填填肚子,還能再喝兩杯。 酒盅不大,喝三五杯到不至于會醉,便滿足這只笑彎了眼的小饞貓吧。 陸母和裴星喝紅酒,陸父和陸一鳴喝的則是米酒。 酒過三巡,父子倆好久沒說過話,趁著年關,陸父詢問一番他的武科考進度。 始終不過問,他們怕陸一鳴覺得他們對他不重視。 五年終究是一個坎,他們不曾參與兒子的成長,現在雛鷹早已成長為雄鷹,老鷹雖然無法在他展翅高飛的給予幫助,但為人父母,該有的關心還是必不可少。 擔保人選可定了? 陸父與陸一鳴碰杯,學業上的東西他們不懂,但一些其他瑣碎的事情他們還是能關心一二。 嗯,今日定下,初八去鎮上填結保證明。 那就好,銀兩是否夠用?不夠的話,你盡管同我們說,你給我們的錢,我們一直存著,平日里也不需要多大的開銷。 陸父算是沉默寡言的代表,這會兒是喝的酒多了,話也變多。 爹,我和小星還有二十幾兩呢,足夠了。 說起去參加解試的事情,陸一鳴趁機將想要帶上裴星一起的打算說出來:爹,娘,我這次去帶著小星一起。 臉頰有些紅潤的某只小兔子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停下一點點舔葡萄酒的動作,轉頭直愣愣看著夫君,有些呆滯。 夫君,要帶去江州府? 這,陸母和陸父對視一眼,陸父疑惑,這可以帶家眷嗎? 被全家注視的人淡定地說道:嗯,與我擔保的人會帶小廝前往,我帶著夫郎并無不妥。 陸父陸母臉上的擔憂一覽無余,只有裴星悄悄牽上他的手,緊緊握住,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兩位當事人情投意合,做長輩的不會自討沒趣,陸母沒說的是,要是路上星哥兒有了怎么辦,但想到陸一鳴回來四個多月了還沒動靜,又覺得應該沒這么快。 哥兒本身就不容易受孕一些,兩三年的常有,小夫夫倆都不著急,他們自然也不會著急。 趁著陸母洗碗的間隙,裴星拉著陸一鳴直奔兩人的臥房。 夫君真要帶我去江州府? 被剛才那一嚇,裴星是徹底酒醒了,臉上的云霞也消失不見,這會兒正一眨不眨仰視著他,滿臉期待。 自然,為夫有未兌現的承諾嗎? 裴星不假思索地搖搖頭,夫君一言既出,必定說到做到。 他先前以為要與夫君分離兩個多月,整日想和夫君多待上一些,但又不敢打擾他溫習功課,實在難熬。這會兒聽聞能一直同夫君在一起,怎能不欣喜若狂。 前幾日一直盯著我,是不是因為我要離開,盤算著多看我幾眼? 裴星睜著大眼,原來夫君知道他在偷看! 陸一鳴將這人抱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想起一件事,他還沒向夫郎討要那個吻。 一張紙的懲罰,夫郎還記得嗎? 他自然記得,只是這幾日夫君繁忙,他還以為夫君忘記了。 陸一鳴見人還記得,自然地背靠在太師椅上,活像是個大老爺,等著夫郎的服務。 別說,挺期待。 昏暗的燈光下,那剛剛消退的紅暈再次浮上臉頰,不施粉黛卻勝過濃妝艷抹,讓他恍惚想起那日洞房花燭夜,夫郎也是這般坐在床頭等他。 他的眼眸變深,體內翻涌著熱流,感覺酒勁有些上頭。 裴星原本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離得近,他能清楚地看清這張臉,此時因為羞澀而煽動的睫毛,一點一點輕輕撥動他心中的弦。 對方閉著眼靠近,唇瓣未觸及他的嘴角便遠離,與他對視兩秒,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才敢將唇貼上。 這吻并不深,不能說是吻,只是貼合在一起,最后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下唇。 陸一鳴扣住他的后腦勺,都送到嘴邊了,他不叼回去吃,對不起他的耐心苦等。 直到裴星拽著他前襟的手微微顫動,他才將人放開,懷中人軟弱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深喘著氣。 陸一鳴替他順了順后背,頗有些給大型貓科動物順毛的既視感。 夫郎這么久還沒學會換氣,定是為夫教得不好,平日還是得多多練習。 裴星的呼吸一頓,略有些急促,陸一鳴覺得肩頭的重量增加了,知道這人怕他再來一次。 害怕歸害怕,小家伙在他肩頭輕輕嗯了一聲,即使聲音再小,他也聽見了。 陸一鳴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沒動作,只是將頭擱置在對方的肩頭,抱著人輕輕拍了拍,等它自己消下去。 起吧,該去守歲和燒頭香了。 往年守歲基本都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著瓜子、蜜餞等守著蠟燭,等待子時的到來。 今年不同,他們圍坐在壁爐前,暖和得多,能吃的能聊的也多一些。 寒冬臘月,放眼望去燈火通明,每家每戶都在守歲。 子時一到,陸一鳴和裴星左手拿香,右手拿蠟燭,跟上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黑暗中行走,往居水鎮郊外的大隱寺去燒頭香。 寺廟中香火縈繞,正殿處有住持和其他僧人在誦經。 兩人點了六炷香,為兩輩人祈福,點香時火旺一些,這是陸母特意囑咐的,寓意香火旺盛。 燒香后選取要拜的菩薩磕頭祈福,裴星選取送子觀音,而陸一鳴只是拜了大殿中的菩薩。 聞著nongnong的檀香味,聽著誦經聲,陸一鳴注視這一座微笑的大佛,真心參拜。 感謝上蒼讓他遇見他的小星星。 ****** 洗漱完躺在床上,陸一鳴將昨日之事說與裴星聽,只是省去自己被人雇殺的事情,他并不想讓對方擔心。 吃驚嗎? 嗯!驚心動魄,外面好危險,不過,裴星閃著崇拜的眼睛,捂嘴直呼,夫君好厲害!能在發狂的馬下救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裴星還是有隱隱擔憂。 陸一鳴朝著裴星一點點靠近,壓低嗓音說道:那來吧。 被壓倒的裴星一臉困惑。 嗯?來什么? 很快裴星再也無法思考其他事,心中的擔憂早已拋到九霄云外,唯一閃過的念頭便是,原來夫君說的是這個吃驚。 陸一鳴將被褥蓋上,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滋味確實不錯。 徹夜未眠,也算是變相守了歲。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了肝疼 蠢作者弱弱求一求評論和營養液~ 第47章 (捉) 初一兩人沒睡多久便被外頭的爆竹聲吵醒, 一整日幾乎什么都沒做,就在床上躺著補覺。 初二恢復精力的小夫夫倆早早起床,背上年貨前往薛阿爹家。 這是傳統的姑爺節, 前往娘家拜訪岳父岳母。 兩人坐著村里前往鎮上的順風牛車, 今個兒訪親的人多,這路上都是互相走動的人。 與這鄉土氣息不相符合的,是一輛精致的馬車,從居水鎮上的方向緩緩駛來。 窗帷半開, 一只帶著玉鐲的纖手放置在窗架上, 與陸一鳴他們擦肩而過時,他正好瞥見里面的三個人。 一個東張西望的粉衣小女童坐在一位穿著錦衣羅裙的女子身上, 身旁是一位留有短須的書生, 正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望向窗外。 陸一鳴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正好對上一旁夫郎探究的眼神, 他揉揉對方的小腦袋:別多想。 這是從鎮上回村拜年的宋妍一家,剛才擦身而過時對方還睨了他一眼,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 裴星搖搖頭,夫君看他和看宋妍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以前他封閉自己, 不敢多想,現在卻不怕這些。 因為他相信夫君。 沒有再看馬車遠去的方向,他拉下頭頂這只溫暖的大手, 將自己有些冰冷的左手握成拳放進去, 坦然正視陸一鳴。 后者伸出另一只手將人挪到他的身旁, 自己則坐到牛車前進的風口,替處于下風位的人擋風。 全過程兩人沒有說一句話,卻有說不出的默契。 夫夫肩并肩貼著, 陸一鳴是想將人抱在懷中的,只是這人群攢動,怕夫郎因此被人說閑話,暫且放棄這一行為。 他緊了緊夫郎頭頂的斗篷連帽,視線落在那幾縷舞動的發絲上,花錢的想法再次涌出,或許該買一輛帶輿的馬車,擋風擋雨,夫郎無需受這個罪。 他將想法說與裴星聽,不出意外的,對方并不贊同。 再過不久夫君該去江州府,這兒水路好走,我們坐船的,用不著馬車。 陸一鳴思忖半晌,按捺住萌生的念頭,近期他們確實要一直奔波,等一切安頓下來再買不遲。 大荊國并未設立武童生和秀才的稱號,解試上榜的武生直接成為武舉人,可在六月份報名省試,亦或是不再往上考,擇優選取武舉人到地方任命,比如居水鎮的縣尉便是武舉人出身。 一般來說進士出身,如若授予官職,基本都是天子腳下,由皇帝直接授官,而其余未受官的進士和舉人,統歸兵部所管。 與文科舉不同,武科舉由兵部主持,文科舉則是禮部舉辦。 在時間上略有區別,文科的省試一般放在第二年開春,省試與殿試安排在同一年,而武科省試在九月,殿試是來年三月。 武科舉門檻本身就比文科舉高上許多,單從地位和財力上便淘汰了一大批人,與文科考相比,人數少了一大截,完全沒必要再多一場考試。 朝廷的武職官員大多都是世襲或者蔭紳子弟,從官學和民間選拔上來的也不過是人才補充,職位當然也要少許多。 民間的考不過官學的,官學的比不過家中有武官的,自然而然,普通老百姓報名的人就少。 就算是姜潤山也是家中有人在京城當值,作為蔭紳子弟考取功名的。 還有前日結識的馮廷璣,雖說縣令的官職不大,但其子可上江州府的官學,考取功名相對容易一些。 陸一鳴學習的時間并不長,但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解試上榜沒問題。殿試一甲二甲或許無法達到,但考取進士的把握還是挺大的。 武進士都無法考取,讓他這個有外掛的末世大佬的臉面往哪里擱? 事情一旦做了,那便要盡力去完成,雖說他無意在京城當值,但地方官也是科考成績優異的人更容易獲得。 想到這,他從原身記憶中調出一件事,大荊國實行流官制度,朝廷任命的官員,上至郡國守相,下迄縣令、長、丞、尉,均不允許用原籍人員。 如若他做地方官,不能在居水鎮內,甚至不能在江州府內,這也是個麻煩事。 將來的事情無需現在苦惱,眼下他連解試都未開始。 陸一鳴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和自己頭發較勁的某只兔子,對方兩只眼睛盯著那幾根被風吹起的發絲都快成了斗雞眼。 實在看不過去,他伸出手替人別到耳朵后,笑著說道:做眼保健cao呢? 裴星無辜地看著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無事,陸一鳴捧起他的兩頰,用手揉搓,說小星可愛。 裴星才不相信夫君所言,這定是在糊弄他,欺負他有些事情不懂,比如夫君有時不經意間說的手雞、飛雞,甚至夜間說的安全套等,明明煞有其事,問起來卻一聲不吭。 還不是欺負他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