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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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銘刷聯系度,倒不是無聊,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在此前世界待的那漫長時間里,他已經快要養成條件反射了,如今不過是本能發作罷了。 當然在另一方面,這也是有需要的。 眼前這些人如今看似卑微,但實際上未來都是修行者的苗子,將來一個個的很可能都會成為修行者。 到了那時候,如今聯系度也就派上用場了。 除了收獲一波好感度之外,還能用來進行投影。 一舉兩得。 其他人看不到這些,只以為陳長銘是提前籠絡罷了,對此不以為然。 “還是太年輕......” 行走在隊伍中,觀察著陳長銘這段時間的動作,范經暗自搖了搖頭:“還沒有適應過來啊......” “對修行者來說,這一套可沒什么作用?!?/br> 他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拉幫結派,對于凡人而言是很有用的技能,不過對修行者來說就并非如此了。 對修行者來說,修為就是一切,自身的修為若是不夠,那說什么都是虛的。 縱使身邊的親朋黨羽再多,面對更強的修行者,也不過就是一掌的事情罷了。 有那交往的時間,不如多修行片刻,將修為再提升一點。 身為修行者,對于這其中的門門道道,范經深有體會。 不過望著陳長銘,他也沒有提醒的意思。 有些道理別人來說,雖然能聽進去,但注定不會深刻。 唯有自己親身經歷,才能將其刻在血rou,刻骨銘心。 等陳長銘將來了解那個世界的規則之后,自然便不會再做這些無用功了。 畢竟,他是個聰明人。 想到這里,范經笑了笑,隨后望了望一邊,視線注視在周輕萍身上。 與顯得有些柔弱的陳長銘相比,這位公主就顯得很實在了,從頭到尾一直處于修行之中,就算與人交往,也僅僅只是與陳長銘待在一處。 很實在,目的性也很強。 “可惜了......” 望著周輕萍,似乎想起了什么,范經輕輕嘆了口氣。 以對方這么實在的性子,在正常情況來說,不論在什么地方都應該有一番作為的才是。 只可惜,偏偏是個女子,而且天資也遠不如陳長銘。 只能說,有些可惜。 但這也沒什么辦法。 這世上就是這樣。 有時候口口聲聲說著公平,但實際上處處都是不公平。 如同靈慧這般的先天稟賦,在出生時便已經決定好了,就算不甘又能夠如何? 不過徒勞罷了。 觀察了周輕萍片刻,范經的視線隨后注視在陳長銘身上,認真觀察著對方,時刻注意對方有什么需要。 比起周輕萍相比,他還是更看重陳長銘一些。 前者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對于修行者層面而言卻不值一提。 后者盡管此刻身份低微,但將來前途注定遠大。 更應該關注誰,這自然是一件不需要問的事。 “或許可以半夜偷偷給他補補課?” 望著陳長銘,范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此想道。 故事里不都是這么說么? 修為高深的前輩半夜前往,偷偷指點后輩修行,從而讓后輩的修行突飛猛進,一路突破。 故事里都是這么說的。 范經覺得,現在就很符合這個劇情。 在不遠處,在范經念頭響起的那一刻,陳長銘若有所覺的轉過,有些莫名的望了范經一眼。 “他想干嘛?” 望著范經,感受著范經身上的精神波動,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念頭,這時候也有些莫名其妙。 在方才,他感受到范經的精神波動,還有那自認為輕微,但實際上在陳長銘耳邊極其顯眼的話。 盡管沒有聽清且卻內容,但似乎是喊道了他的名字吧? 對方想要干什么? 陳長銘思索了片刻,最后想不明白,只好將這件事記下,先轉身離開了。 很快,到了夜晚。 車隊開始緩緩停下,在四處尋找地方駐扎。 周圍的護衛三三兩兩,各自守衛一邊。 而陳長銘則獨自一人,默默在自己的營帳中獨處。 這是他們這些人的特權,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單獨一個營帳,沒有人例外。 當然,要是有人想睡一起也無所謂。 在此前,陳長銘便似乎看見有人趁著夜色,偷偷往別人的營帳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些什么。 偶爾的時候,還能夠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真是世風日下......” 端坐在營帳中,聽著遠處傳來的低沉聲音,陳長銘搖了搖頭,一臉嘆息:“兩個大男人坐在同一個營帳,竟然只是為了討論修行?” 他搖了搖頭,一臉嘆息模樣。 話音落下,他的身軀突然一僵。 透過敏銳的感應力,他敏銳的感應到一些變化。 在不遠處的地方,似乎有某個不明物體正在向這邊靠近。 他從遠處而來,隨后慢慢向著陳長銘的營帳方向摸來,一路上都是偷偷摸摸的模樣。 看這樣子,更做賊似的。 “范先生,他來做什么?” 陳長銘的身軀一僵,體內勁氣暗自提起,這時候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深更半夜,中年男子偷偷摸入美少年營帳? 一種不妙的預感升起。 在此刻,陳長銘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 待會他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動手的話,就會暴露自身修為。 但是不動手....... “長銘.....” 還沒有等陳長銘想清楚,一陣低沉沙啞,帶著些壓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在陳長銘身前,范經的身影出現,已然直接進了陳長銘的營帳中。 “范先生?!?/br> 陳長銘臉上適時露出一絲驚色,體內勁氣暗提。 “最近修行如何?” 望著陳長銘,范經笑了笑,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說話,讓眼前的學生不必緊張。 他不知道的是,聽著他這幅語氣,陳長銘卻是嘴角一抽,心中更加緊張了起來。 “托老師的服,倒是還算不錯?!?/br> 陳長銘恭恭敬敬的開口,表現的沒有絲毫毛病。 “不錯?!?/br> 范經點了點頭:“白日里,我要帶領隊伍向前,對你們倒是疏忽了些?!?/br> “所以我此來,便是特意過來看看的修行?!?/br> “你在觀想中若是碰上什么問題,大可直接說出來?!?/br> 就這? 陳長銘心中暗自松了口氣,表面若無其事,臉上仍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就這么輕輕開口,試著說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范經隨口將陳長銘的問題解答,又對陳長銘的修行進行了一定修正,隨后便滿意的轉身離開了。 隨后,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會來到陳長銘的營帳中,對他進行指點。 他所不知道的是,陳長銘根本不需要他指點。 盡管并未真正修行過這個世界的修行法門,但是此前的基礎畢竟還在。 以神魔境界修行此界的修行者法門,根本沒多少難度。 若是能夠出錯才是一件怪事。 不過這樣也好。 陳長銘此前還在想,若是表現的太過,修行速度太快會不會不太好,甚至引人懷疑什么的。 但是現在來看,有范經在,他的修行速度稍微快一點,也就更好解釋了。 于是,短短兩個月后。 “什么?你就圓滿了?” 陳長銘的營帳中,望著眼前恭恭敬敬,態度恭順的陳長銘,范經臉上滿是驚色,這一刻是真的被驚到了。 他下意識有些不信,于是單手按在陳長銘肩上,讓陳長銘當面觀想一次。 一次觀想之后,他的表情就變的很古怪,像是看見怪物了一樣。 好一會后,他才憋出一句話:“很,很好.......” “你已經鍛體圓滿,下一步便是進行煉氣了?!?/br> 他臉色復雜,望著陳長銘開口:“但這一步你不用動,必須要等到了地方才能開始?!?/br> “不然的話,對你的前途會有問題?!?/br> 對前提會有什么問題,陳長銘自然清楚。 按照此前他觀閱的那些書籍來說,修行者一旦開始煉氣,就意味著自身的修行法門將會逐漸定型,此后多半將被宗派排斥于外,根本無法進入其中。 陳長銘這一次大老遠跑出來,就是為了加入一方宗派。 所以不用范經自己說,他也會注意這個問題。 “學生明白了......” 望著范經,陳長銘表面仍然一副恭敬模樣,看上去顯得十分乖巧。 站在那里,望著眼前恭敬乖巧,一派溫和模樣的陳長銘,范經的臉色顯得有些復雜,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正常情況來說,常人想要進行觀想,就至少存兩三年時間。 在進入觀想之后,靈氣淬煉身軀,想要讓身軀運轉圓滿,縱使天賦不錯,也需要兩三年。 而陳長銘從接觸觀想開始到現在,也不到半年而已。 這種速度,當真是恐怖。 與陳長銘相比,當初與陳長銘一同進行修行的人,現在還卡在觀想層次,就連能獨自觀想的也沒有多少。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么?” 望著陳長銘,范經心中嘆息。 在這時候,他心里已經有種預感了。 等到陳長銘真正獲得玄功,開始正式修行之后,恐怕很快就會超越他,變成他將要仰望的人物。 若是再過去久一些,恐怕陳長銘未來也有機會,成為那些叱咤風云的大人物。 一念至此,范經心中嘆息,但同樣也有些慶幸。 這一步棋,他下對了。 他已經與陳長銘打好了關系,雙方不僅有師生名聲,更有指導之情誼。 陳長銘未來的成就越高,他的好處自然也越大。 一念至此,腦海中殘存的嘆息轉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悅。 接下來的時間,范經對陳長銘的表現更加熱情了許多。 此前的時候,陳長銘的待遇雖然也好,但好歹還有一個周輕萍可以相比。 但在此之后,陳長銘的待遇便迅速提升了,周圍沒有一人可以與其相比。 但凡他一句話吩咐下去,范經便會去做,而且還會盡可能做好。 這種獨特的待遇,讓周輕萍都有些嫉妒。 當然,盡管享受了這份獨特待遇,但陳長銘對于其他人的態度仍然沒有變化,一如既往的知禮守節,從不讓人難堪,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在這個過程中,時間漸漸過去。 很快,又是兩個時間過去。 兩個月時間,若是再算上此前路上所消耗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接近半年的時間過去了。 如此漫長的時間,陳長銘一行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里了么?” 一處山巒之前,陳長銘獨自站著,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山峰,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靈氣十分濃郁。 這是陳長銘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眼前這地方的靈氣程度,是陳長銘感受過最高的。 縱使此前在荒林之中,他所感受到的靈氣濃郁也不如此地。 身處此地修行,修行速度恐怕將會飛快,縱使資質尋常之輩,也可以以最快速度完成淬體。 在陳長銘身后,其余人在那里站著,此刻望著前方的巨大山巒,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些許期待之色。 與陳長銘相比,他們的感知并不敏銳,但同樣能夠感受到遠方那濃郁的靈氣,還有那一陣陣脈動的氣機,對此不由露出了些期待。 “此刻還不是你們進去的時候?!?/br> 在不遠處,范經搖了搖頭,臉色威嚴的開口說道:“數日之后,還會有一場測試,會決定你們的去向?!?/br> “而在這幾日,你們便好好休息,為之后做好準備?!?/br> “現在跟我來?!?/br> 望著陳長銘等人,他臉色保持著平淡,如此開口說道。 陳長銘等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后陳長銘帶頭向前,向著前方走去。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處府邸。 在府邸之前,一張張餐桌在那里擺著,上面已經準備好了一份份佳肴。 那些美味佳肴,讓長途跋涉中吃多了干糧的眾人不由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而在這些東西之前,一個青年男子正在那里站著。 那是個穿著金色長袍,模樣顯得十分英武的青年男子,從年紀上看大概二十出頭,看上去有些威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大殿下?!?/br> 望著眼前之人,范經一步向前,對著眼前的青年男子拱了躬身,表示恭敬。 身為修行者,對于一般的王子,他自然不必如此。 但眼前之人卻并非尋常王子,而是理論上晉王的繼承者,身份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且,除了身份之外,眼前之人的修為實力,也遠遠比他要強大。 身份修為都不如人,他會表現出這幅模樣,也就并不意外了。 “范先生,請起?!?/br> 與想象中的盛氣凌人不同,眼前的大殿下表現的十分平和,一點都沒有王室貴胄的那種貴氣,態度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 他站在那里,先是與范經一番攀談,隨后又看向了遠處。 準確來說,是看向了陳長銘身旁的周輕萍。 “七妹,你還不過來?” 他望著周輕萍,對著他輕輕笑道。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一陣詫異。 在此前的時間相處中,他們自然清楚周輕萍的身份尊貴,遠非尋常。 但卻沒想到,竟然是晉國公主,當朝晉王之女。 如此尊貴的身份,難道此前會是那副表現。 “大哥?!?/br> 站在陳長銘身旁,周輕萍笑了笑,這時候主動走了出去,站在了大殿下的身前。 “不錯?!?/br> 望著周輕萍,大殿下點了點頭:“許久不見,都長高這么多了?!?/br> “再過兩年,就可以找個人家嫁了?!?/br> 他輕輕打笑著,引得眼前少女發出一陣嬌斥聲,聽上去倒像是在撒嬌。 兄妹日常敘舊之后,大殿下接著轉身,隨后視線便漸漸集中在陳長銘的身上。 到不說是他知道陳長銘的不凡,僅僅只是第一眼上去的感覺罷了。 至少在眼前眾人之中,陳長銘絕對是最容易被注意到的。 望了陳長銘片刻,大殿下隨后轉移視線,望向了其他人:“諸位原來辛苦,便先赴宴吧?!?/br> “我已準備好宴席,請諸位一同享用?!?/br> 他如此開口,臉上露出微笑。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在四周有一個個仆從上前,帶領著在場眾人向前,在其中落座。 隨后,大殿下又說了幾句,此后才離開,與范經一起走到了一邊。 “如何?” 望著范經,大殿下開口道:“這一次過來,父王他有沒有給我帶什么話?” “陛下說,讓殿下您安心修行,不必擔心其他的?!?/br> “在燧王宮中一切的花銷,陛下都會派人送來?!?/br> “唉......” 聽著這話,大殿下輕輕嘆息一聲,但最后也沒說什么,只是轉而開口:“這一次呢?” “那些種子里,可有什么資質優異之輩?” “大部分者,皆是資質平庸,估計最后只能是勉強進入其中罷了?!?/br> 范經搖搖頭,隨后開口道:“倒是有一人,資質優異,是范某平生僅見?!?/br> “哦?” 聽著這話,大殿下來了些興趣:“他的資質如何?” “至少能達到三等......” 范經想了想,如此開口說道。 “三等......” 大殿下微微一頓,這時候也有些意外:“能有如此之高?” 他下意識有些懷疑。 盡管對于常人來說,能夠擁有靈慧已經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但是事實上,就算同樣擁有靈慧,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可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