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任老爺的手段
詹衡熠看榴花沉默不語,便道:“榴花妹子,大娘調理身體并非三兩日的事,急也無用。不如這樣,明日我將能備好的藥材送去你大姐府上,你帶著先行回黃泥鎮,我這邊尋找到天山雪蓮之后,立即著人給你送過去?!?/br> 榴花眼下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想了想,點頭同意,隨即提出告辭。 詹衡熠感激榴花的幫忙,親自送出大門。 榴花回到家中,雪花向她問起方姝兒病情,榴花將今天在詹家的經過說了。 雪花聽后感嘆道:“好好的一個美人,才生一個閨女就弄成這個樣子,高門大戶的日子看來也不好過?!?/br> 榴花對此深表贊同。 耐心等待一天,次日下午,詹衡熠果然派人將除天山雪蓮之外的藥材送過來了。 雪花問榴花要這樣多的貴重藥材做什么,榴花不想讓大姐擔心,因而并未把曹氏身體出了毛病的事告訴她。 兩次進府城的時間緊密,不便再去陸府和麓山書院,第二天,榴花就帶著藥材啟程回黃泥鎮了。 然而就在這天夜晚華燈初上時,任老爺帶著管家走進了城中的蕪香院。 此時城中所有風月場所才將將開門,蕪香院里還未有客人。 蕪香院的老板宋mama見任老爺來了,忙堆起笑臉上前迎接,“任老爺來啦,今兒可是又有貴客要招待?不過最好的春香閣已經有人定了,奴家再給你另行安排一間可好?” 任老爺神色嚴肅,一擺手道:“我今天來并不是要招待貴客,而是有事找你,你找間安靜的屋子,咱們說說話即可?!?/br> 宋mama有些意外,不過經營青樓多年,什么樣的事沒經歷過,當即吩咐手下人好生看著生意,自己則領著任老爺往樓上而去。 上得二樓,宋mama打開最靠里的一間屋子,然后請任老爺進去。 “任老爺,這間是我平時與人議事的屋子,沒有我的允許,下面那些人不敢進來的?!彼蝝ama招呼任老爺落座后說道。 任老爺點點頭,示意管家去門口那守著。 管家領命,走去門口那邊站著了。 任老爺掏出一疊銀票輕輕放在桌上,然后直視著宋mama道:“宋mama替我辦件事,桌上的銀票就歸你了?!?/br> 銀票是一千兩一張,桌上有五張。 宋mama雖愛財,然經歷的風浪多,知道有些銀子不好拿,便笑問道:“奴家只是個打理青樓的老婆子,有什么大能耐能為任老爺辦事?” 任老爺淡淡一笑,道:“宋mama放心,我要你辦的事很容易辦到,且不會有任何不利于你的地方?!?/br>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便宜我老婆子?!彼蝝ama一聽眉開眼笑,瞄一眼銀票,問道:“任老爺,有什么事我老婆子能幫上忙你只管開聲就是,我一定盡心盡力?!?/br> 任老爺神色漸漸收緊,語氣也隨著冷了起來,“你這有位得了暗病的姑娘,我只要求mama不要再請郎中為她診治?!?/br> 榴花跟趙敬離開任家后,任老爺就把伺候任子鴻的下人喊來查問,幾個下人皆發誓消息不是自己透露出去的。 這幾個都是府里的老人,任老爺信得過,后來一琢磨,斷定是引誘兒子的青樓女子所為。 一怒之下,他就帶上管家奔蕪香院來了。 “任老爺說的可是月媚?”宋mama驚道。 “不錯?!比卫蠣斆寄块g頓時殺氣騰騰,語聲冷厲無比:“這個賤人心機深沉,預謀將臟病過給我兒,她若不死,實難消我心疼之恨?!?/br> “這......”宋mama猶豫不決。 染了暗病的姑娘,今后哪還有客人敢光顧,一般樓子里都會棄之不顧,任由其自生自滅。 只月媚是個紅牌姑娘,手上攢著些銀子,樓子里不管她,她就自己花錢請郎中醫治,并將住處從搬進了后院一間下人住的屋子,不會給樓里添太多的麻煩。 再者,月媚之前也給樓里賺了不少銀子,任老爺現在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宋mama一時有些不忍心。 任老爺看出宋mama的心思,冷道:“宋mama何時變得這樣仁慈了,竟然連放在手上的銀子都不要?!?/br> 宋mama琢磨了一下,道:“任老爺,我知道令公子的事,的確是月媚做得不地道,不過我的蕪香院從沒做過害死姑娘的事,老婆子我......” “哼?!比卫蠣斠宦暲浜叽驍嗨蝝ama,怒道:“平時我沒少照顧你蕪香院的生意,今天求你辦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這樣推三阻四,往后休怪我不講情面?!?/br> “任老爺消消氣,一切好商量?!彼蝝ama見任老爺動怒,趕忙好聲安撫。 “那這件事你到底幫還是不幫?”任老爺再次問道。 宋mama咬咬牙,把心一狠,道:“幫,就是沒有銀子,看在任老爺平時照顧蕪香院生意的份上,這個忙老婆子也一定幫?!?/br> “好,宋mama爽快?!比卫蠣斏裆徍?,將銀票往宋mama面前輕輕一推,道:“這些銀子請宋mama先收著,事辦完之后,我另有重謝?!?/br> “任老爺客氣,這點小事哪用得著一謝再謝?!彼蝝ama嘴上推辭,卻還是將銀票納入懷中去了。 任老爺當即告辭而去。 宋mama送走任老爺,喊上幾個打手往后院而去。 月媚躺在床上休息,聽見敲門聲下床將門打開,見門外的人是宋mama,忙笑著問道:“這個時候mama不在前面招呼生意,怎地來后院找我了?” 老鴇沉著臉沒搭腔,只對后面的打手道:“把月媚拖去柴房關起來?!?/br> “是?!睅讉€打手一擁而入。 月媚大驚,喊道:“mama,我的病快好了,吃住也是用我自己的銀子,你就給我留一條活路吧!” 宋mama嘆了口氣,道:“月媚,不是宋mama狠心,而是你得罪的人mama也得罪不起,你任命吧!” 月媚聞言心中一涼,哭著問道:“宋mama,是不是姓任子鴻叫你這樣做的?” 宋mama搖了搖頭,道:“不是他,是他爹?!?/br> 月媚聽了身子一軟,隨即癱倒在地。 如果是任子鴻讓她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換成任老爺,她哪還有活的機會! 打手拖起渾身癱軟的月媚出了屋子,然后丟進柴房。 宋mama吩咐將柴房鎖死,誰也不準進入。 月媚躺在草堆上,眼淚無聲往下流,只是眼里并沒有后悔,而是徹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