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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拜小人所賜。 他沒能為自己爭取到這個機會,甚至拜合同所限,青訓結束的時間都變得遙遙無期。 他不能上場,亦不能轉戰其他戰隊。 除了退出。 方藍突然無比慶幸在兩年多以前,她臨時起意回了一趟家。才在目睹少年生無可戀的時候,拉了他一把。 肖焰軟弱無助地回應方藍的擁抱。 他膚色蒼白,眸光黯淡。下巴輕輕擱在方藍肩頭,像一只失了光的月亮。 時間沒有減少他的傷痛,在提及過去時,他比從前更萎靡。 可眼下,他說出的話卻是篤定的:“方藍,我想替你討回公道?!?/br> 肖焰還記得上次在方藍家借宿時,方行遠曾對他說過,方藍的心結不解開,不會真的快樂。 可他希望她快樂。 方藍抬手撫摸肖焰的頭發,內心深處涌現出強烈的自責情緒。她找不到原因,找不到出口,可那悔恨卻依然來得鋪天蓋地。 她剛想和肖焰繼續交談,實驗室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下一秒,陳與洋邁步進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把嘴張成圓形,食指舉在半空,“喔喔”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方藍還抱著肖焰,見陳與洋突然到來,嚇得像被捉jian在床似的,迅速放開了肖焰的頭。 放開才反應過來,這個動作更顯得自己做賊心虛,又假模假樣把手搭在肖焰肩膀上,故意問陳與洋:“陳師兄你在唱歌呢?” 陳與洋終于恢復正常,但還是無比震驚地看向肖焰,說:“肖師弟!你之前提了無數次的,要追的女生就是方藍?” 肖焰坦然點頭:“是?!?/br> 陳與洋蹦過來,表情驚悚:“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還不小心——”話說一半,不說了。 方藍敏舊十胱(jsg)銳感覺陳與洋沒說自己什么好話,唬著臉問:“你說了我什么壞話?從實招來?!?/br> 陳與洋自然知道方藍的戰斗力,立馬繳械投降:“沒沒沒,就是說你不好追,因為你太優秀了?!?/br> 方藍這才滿意地點頭,說:“算你還有點兒眼光?!?/br> 這回換陳與洋不依不饒。他跑到肖焰身邊,說:“肖師弟,你這得請客吃飯啊,搞了這么久的地下工作,瞞天過海的本事不錯!不請客的話,那我可就要給方教授打小報告了?!?/br> 肖焰半點沒慌。 他還是剛才那幅低落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活潑:“當然要請你們吃飯。只有聚餐時你女朋友來了,我才能告訴她你是怎么嫌她作的?!?/br> 陳與洋:“……” 最后飯沒敲詐成,天也沒能繼續聊下去。 明明說好了休息一天,可是方維松和陸謎趙一等人陸續都來了實驗室。 方維松一臉興奮地通知大家:“我們近期的努力沒有白費。今天我和藥學院幾個導師討論,又得到了新的靈感。今天我想進行任務細化和分工,還是按肖焰提出的反向實驗法,進行三組對比實驗,我再來進行匯總分析?!?/br> 一提起搞研究,方維松總是滿面春風。 方藍看自己略顯多余,于是主動提出先回去。 當她回到宿舍,發現宿舍里只剩下了自己的物品和床鋪。 方藍火速掏出手機,想給佟一笑發消息,卻見到有3個來自佟一笑的未接來電,時間剛好是她在HNY戰隊參觀之時。 方藍回撥過去,佟一笑很快接聽。 背景音里一片嘩啦啦的水聲。佟一笑扯著嗓子喊:“阿藍,你終于回來啦?我搬走了,你看到了嗎?” 方藍好奇:“你家在外地,是怎么做到一天之內搬得這么干凈的?” 佟一笑雙手接在水龍頭下洗菜,耳朵上是方行遠幫她架起的手機。她說:“你哥幫我搬的啦?!?/br> 方藍并沒有非常震驚,她原本也知道佟一笑遲早要搬去方行遠那里。 只不過今日之事后勁過大,而佟一笑是唯一一個詳細知情徐立夏的人,所以方藍忍不住將藍遠俱樂部之行對佟一笑和盤托出。 說到末尾,方藍說:“笑笑,那條毒蛇又出現了?!?/br> 佟一笑聽完,蹙著眉說:“你是說,肖焰說的不會放過徐立夏?” 方藍點頭,之前那股在心間縈繞的自責來得更甚,如漫天海浪一樣湮沒她的意識。她對佟一笑說:“我現在恨死徐立夏,也恨死我自己了?!?/br> “為什么恨你自己?” 方藍又如像以前一樣,習慣什么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她舊十胱(jsg)說:“如果我當年沒有借錢給徐立夏,他就做不了藍遠的股東之一,那他就沒有權力把肖焰換掉。笑笑,你知道嗎,是我毀了肖焰的職業生涯,全是我的錯,都怪我?!?/br> 佟一笑安慰道:“不,阿藍,你沒有錯。錯的是徐立夏。而且,肖焰也沒有被毀掉,你看他現在,不是學校最年輕的研究員嗎?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他以后一定能在生物科學上大有作為,能拯救萬千受疾病折磨的人。阿藍,如果這樣想,算不算是你救了那些生病的人?” 佟一笑的鬼才邏輯安慰十分奏效。 方藍心里的毒蛇慢慢收了信子,層層褪去。她說:“謝謝你,笑笑?!?/br> 掛斷電話以后,方行遠將佟一笑手機收起來,彎腰湊過去貼進她的臉,十分不滿地說:“笑笑,你說過會隔半小時親我一次,現在接了電話,超時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