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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焰根本不在意路人們的行為,所以對此毫無反應。 等方藍掛斷電話,肖焰開口問:“方藍,你不冷嗎?” 方藍急著去取自己找了幾年的手表,匆忙走起來,邊走邊答:“啊,肖學弟,我確實有點冷,不過我得走了,約了人見面,再見?!?/br> 她像急著奔赴一場約會,眼角眉梢都帶著動人的笑。 她一走,丁三藩才回神,一邊豎大拇指一邊對肖焰講:“焰兒,我不得不夸你一句,你的眼光,絕了。她也太美了!” 肖焰聞言,心中得意淡笑不語。 可丁三藩又忍不住問:“不過,看BLUE這個樣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肖焰想到在二食堂遇到過的鄒蘇杭,目光沉了幾度,再抬頭時,聲音冷靜:“藩胖,看來你并不是很想和池澤組隊,沒事,我跟他說一聲,就說你瞧不上他的技術?!?/br> 丁三藩:“……” 室友三人走出很遠,還能聽到丁三藩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聲。 晚上,方藍回到宿舍時,佟一笑正在畫畫。 宿舍里只開了一盞燈,亮度不算太高。佟一笑坐在全身穿衣鏡前,一邊看鏡子一邊將目光落回到畫板上,手上的畫筆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方藍推門進去,見到幽暗的環境里,一個披頭散發涂抹著艷麗眼影唇彩的女鬼正對著鏡子陶醉不已,頓時嚇得驚叫起來。 佟一笑自己也被嚇舊十胱(jsg)到,哆哆嗦嗦打開所有燈,問方藍:“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方藍震驚地看著室友,顫抖著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佟一笑反應過來,訕笑道:“這大晚上的,靈感突然如泉涌,我覺得我可以拿自己當模特,創作出一幅偏離世俗審美的美人畫像,一舉拿下學校今年的金畫筆獎?!?/br> 方藍習慣了佟一笑跳脫的思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一個深咖色小盒子。 佟一笑跟過來,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那只盒子看著不是全新,但保管得挺好。佟一笑打開盒子,平靜地說:“LAMOS男表?準備送誰,鄒蘇杭?” 方藍搖頭,眼睛里光芒璀璨。 她說:“這是我找了幾年的2014款LAMOS男表,當然要留著送給以后的心上人?!?/br> 佟一笑不解,追問:“這個品牌每年都會推出男款,2014年的有什么不同?” 方藍伸手挽起袖子,將自己手中那塊戴了幾年的表露出來,認真解釋:“2014年的LAMOS對表,就像1787年的拉菲一樣珍稀?!?/br> 佟一笑說:“你說過1787年的拉菲就那一瓶,還在三十多年前的佳士得上被拍走了?!?/br> “所以你知道這塊表有多珍稀了?!?/br> 佟一笑:“……” 她點點頭,剛準備把盒子放回去,眼尖地看到表盒底下有兩個反光的字母。轉過來一看,是用圓珠筆寫的“BF”。 “阿藍,這個BF是什么意思?男朋友?” 方藍看了一眼,說:“可能是手表的原主人寫的,估計是他的名字吧?!?/br> “哦?!?/br> 佟一笑把畫了一半的自畫像收起來,一邊欣賞自己的鬼魅眼影,一邊閑聊似的告訴方藍:“阿藍你又上學校的論壇熱貼了?!?/br> 方藍開始整理從家里帶來的衣服,無奈地說:“長得太漂亮就是會有這么多煩惱。如果有可能,希望下輩子做個平凡人吧?!?/br> 佟一笑:“……” 方藍把秋冬季的衣服一件一件掛進衣柜,然后登錄校園論壇。 她看到“HOT”榜第三條的貼子里,文學院為數不多的男生和生命科學學院為數不多的女生來來回回吵得不可開交。 起因是有人發了一張方藍和肖焰同框的照片,肖焰替方藍擋著風來的方向,顯得無比紳士溫柔。 這原本沒有什么,只是有人在貼子里發言引戰,稱這兩個人看起來完全不搭,接著有人將方藍和肖焰的院系扒了出來,引發成了一場院際之間的網絡對戰。 生科院女生稱方藍妖艷,欲擒故縱接近“女生絕緣體”肖焰,肯定是想“老牛吃嫩草”。而文學院的男生則表示本院院花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怎么可能瞧得上剛越過成年線的大一新生。 這種帖子從前也挺常見,但因為生科院女生這次空前團結,戰斗力極強,硬是在一天之內,將評論條數刷到過千,貼舊十胱(jsg)子一直居高不下。 方藍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看來又因為我的美貌而傷害了一個小同志?!?/br> 方藍博愛。 秉承著不傷害身邊任何一個年輕男孩子的原則,方藍苦苦思索要怎么補償一下肖焰。 方維松正好打電話來,叫方藍去一趟生科院實驗室。 方維松外出交流學習一個多星期,帶回來一座“特殊貢獻獎”獎杯。實驗室里的幾個研究員見怪不怪,因為實驗室休息區的架子上,擺滿了榮譽獎狀獎杯。 方藍到達實驗室時,方維松正坐在休息區等她。而實驗區安安靜靜的,方維松的學生們都在忙自己手頭的事情。 “藍藍,”看到女兒過來,方維松斟酌了一下,“上次讓你帶回去交給你mama的東西,轉交給她了嗎?” 方藍想到那頁文件上的內容,神經驀然一跳。 她很快收拾好情緒,溫婉地回答:“放在mama書房了,她那天沒有在家,最近也一直在西昌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