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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說什么,都不會像此時這么尷尬。 兩人正是安靜之際,劉一帆端著兩疊滿滿的燒烤走了過來。 他將香味撲鼻的烤串攤開擺在桌上,抽一張椅子挨近和羽一點兒,關切地問:“表妹,下午王晨說你落水了,忱哥跳水去救你,救上來的是周思琪,這是怎么回事兒?” 和羽下意識反駁:“我下午沒出去呀,而且,我怕水,自然不會去水邊?!?/br> 她像想到什么,看向談忱:“為什么你救了我表姐,跑去找我要獎勵?” 談忱匆忙胡謅:“不找你要,難道去找周思琪她媽?” “說得也是?!焙陀鹁官澇傻攸c頭。 劉一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也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和羽的答案。 所以,劉一帆繼續往和羽靠近一些,嗓音輕軟地問:“表妹,我那個問題,你現在可以回答了嗎?” 和羽盯著劉一帆看了幾秒,隨后慢慢笑起來,笑得劉一帆不知所措。 和羽說:“我發現,你們這邊的人,都挺幼稚啊?!?/br> 無辜躺槍的談忱不滿地插話:“哪里幼稚?” 和羽中肯點評:“寫心愿,獎懲前后三名,找人要抱抱,要當人哥哥,都是幼稚。據我了解,現在的小學生都不這么玩兒了?!?/br> 劉一帆捕捉到和羽話里其中一句,頓時警惕地坐起來,義憤填膺追問:“表妹,誰要強抱你?你答應沒有?這特么是故意性sao擾吧!你說出來,我替你解決?!?/br> 談忱:“?????” 所幸和羽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劉一帆,我建議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吧?!?/br> 劉一帆條件反射嚇得起身,擺擺手說:“怕了怕了,這是我爸一天要說八百回的話。你倆先吃著,我去轉轉?!?/br> 說完跟生怕被父親抓去耳提面命似的,一溜煙兒地跑了。 留談忱在那句“強抱”里凌亂。 倒也沒有用強…… 和羽飯量小,吃了幾口便說吃好了要回去寫題目。 談忱留她參加接下來的活動,和羽猜測又是些毫無新意的“真心話大冒險”一類,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這么強的集體榮譽感,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背幾個單詞。 談忱不好再勸,就任由和羽回酒店房間去了。 一晚上的“吃喝玩”活動讓其他人意猶未盡,但談忱卻覺得索然無味。 因為玩得太晚,周日早上大家根本起不來。 等到全員終于到齊,幾乎接近午飯時間。 組織者江浩然沒有辦法,只得取消周日上午的爬山活動,催促各個小組長帶齊組員吃午飯,吃完后再提些對度假村的建議,然后直接回遠寧縣城去。 排隊上車時,談忱又接到那位縱橫數獨俱樂部負責人的電話。 談忱擔心其他同學聽到,走遠一點去接聽。 縱橫數獨的盧總一如上次苦口婆心哄勸:“TC同學,我們更新了題目難度,你的用時卻沒有增加,由此可見,你很有數學天賦。你相信我一次,來參加省城的數獨競賽,你一定可以獲得非常好的成績。我們還能請資深老師為你指導,說不定能去沖一把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br> 談忱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被人認可的愉悅感。他掀起眼皮淡笑:“盧老師,我不會去的,以后不要再打電話來了?!?/br>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江浩然正在清點人數,見少一人,便扯著嗓子大喊:“談忱!談忱!跑到哪里去了?” 談忱盯著盧老師的手機號看了數秒,這才將手機退到主界面,臉上恢復常有的冷寂,邁開長腿邊走邊回答:“在這兒呢?!?/br> 語氣平淡無奇,不損不燥。 好像甘愿停留在這白開水般溫淡的人生里。 從度假村回來幾天,和羽恢復了正常的學習和作息。 白天聚精會神聽課專心致志寫作業,放學主動替舅媽做許多逐漸上手的家務,忙完再去溫書。 與從前錦衣玉食的生活大相徑庭,可咬咬牙,也沒什么過不去的。 時間一晃到了五月二十八日。 按照慣例,二十九、三十號兩天用來月考,三十一號用來老師閱卷學生放假。 但杜亞東進教室,宣布本次月考的時間調整到六月二號和六月三號。 為了給高三的學生解解壓,每年五月底,學校都會組織一場高一高二年級的趣味運動會。高三學生不參加,只負責觀看并投票。一般哪個班級最搞笑、最逗趣,便能收獲最多的票數。票數最多的班級,能獲得學校額外頒發的獎勵。 校長大約是個老頑童。 每年六月七日和八日是高考日,他就專門定在六一兒童節時讓高一和高二學生去幫高考生緩解考前壓力,并稱成年的高三生不過是些大齡兒童。 江浩然舉手,表示有話要說。 杜亞東以為他有什么正經事,一擺手,示意他起來。 江浩然已然有了班長的官威和腔調,卻沒有班長的覺悟。他一臉義憤填膺:“和去年一樣,就是讓我們六一去給高三的搞笑,搞完笑又回來讓我們考試唄。就不能取消一次月考,也讓我們痛快一次嗎?” 杜亞東聽得好笑,答:“讓你痛快了,校長可不痛快。還有一件讓你更不痛快的事兒,就是校長這次指定每個班的班干部必須參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