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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灣偏偏捕捉到了他那抹自戀的笑,狠狠瞪他一眼:“笑什么笑,還不擦,你也病了咱倆真的只能等死了?!?/br> 姜越乖乖坐下,也乖乖擦頭。 紀灣怕他亂想,思索著還是補充道:“我哭是因為自己沒用,從不為別人哭,你別多想??!” 姜越一臉好奇,反問:“我想什么了?” “誰問誰知道?!?/br> 雙方沉默了一會兒。 姜越問道:“誒,腳沒濕吧?” “沒?!奔o灣已經轉身把他搬進來的柴一根根堆砌好,濕柴和干柴分開放,那堆樹葉已經濕透了,應該也用不上了。 天已經黑成鍋蓋了,明明還是下午,屋外卻是晚上八點鐘的光景。 偶爾的一到閃電帶來的強光,能把屋內照個透亮,伴隨著轟隆隆的響雷,卻是十分瘆人。 希望這暴雨要來得快去得也快,紀灣心想。 第11章 第三天 原來的火堆已經被雨水澆的黑糊糊,重新燃起的火焰并不壯大,火下方的沙地剛剛覆上薄薄的一層灰。 紀灣回身坐好,姜越已經把濕透的睡衣脫了下來,把黑黑頭發沖著火烘干,她張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放棄,低頭撇開視線。 柴火在連續不斷的燒,底下挖的通風口開始掉落發紅的木炭。 之前紀灣一直沒管它,想著木頭夠燒,刨出來就扔到一旁隨它化了。 現在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她對每個資源都不敢輕易忽視。 她旁邊挖了個淺坑,在小心的把燒剩的木炭夾出,放進坑里。 離開火堆后,木炭迅速褪色,黑色貪婪吞噬不多的紅色部分。 紀灣也像被這雨澆了頭冷水,興致怏怏,做什么都提不起力氣。 她看了看表,五點了,但他們今天已經沒有東西吃了。 還有兩個椰子,這種情況下的距離算得上遠了,雨勢還在增大,像一堵墻把人圍在里面,根本沒法出去。 紀灣剛才哭過,這會兒眼睛酸痛腫脹,她撐起眼皮看向姜越,他正把手指插進頭發,抖弄著雨水,他的頭頂上也騰起了絲絲熱氣。 她慶幸自己早早地把床搬了進來,晚上還有個睡處。 至于姜越,可能只能在地上湊合一晚了。想到這,她不禁有點愧疚。 “餓了么?”許久沒發聲的姜越道。 “不餓,你再沖出去我跟你沒完啊?!奔o灣直起腰,瞪著紅腫的眼睛。 “好像還有兩個椰子吧?!苯教筋^向外。 紀灣趕忙站起,擋在他身前:“這么大雨,出去找死吶!” “那你打算一直呆這不動咯,不淋死也會餓死?!?/br> “你能不能別這么大男子主義,一頓不吃還死不了!”紀灣氣,“坐下成嗎,鼻子塞成什么樣了?!?/br> 兩人面對面僵持了一會,以姜越重新轉身坐下告終。 但周圍好像更冷了,紀灣感受到姜越周圍的低氣壓,他抿嘴一言不語,紀灣不禁打了個寒戰。 盡管姜越搭的屋子密實,但畢竟不是像鋼筋混凝土般澆筑得毫無縫隙。 斜頂上有三兩處地方已經開始滲水下來了,滴滴答答落在沙地上轉瞬即逝,沙地也不像之前那般干燥柔軟,潮氣深入地底,加上屋里人的來回走動,沙子已經結成一坨一坨的泥巴狀。 紀灣坐的遠遠的,不愿和那個赤著上身還自以為是的男人有交集。 此時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朽爛的氣味,有些刺鼻。 “干點活兒?!苯搅闷鹧燮た戳怂谎?,“后邊那些濕柴,搬過來熏熏?!?/br> 紀灣雖不想和他說話,但也是個理智的人。 濕柴就碼在身后,她扭過腰,一根一根取過。 “怎么熏?”紀灣左右看看,不好怎么下手。 “直接放上面唄,反正燒不著?!闭f完拿過一根往火堆里一戳。 兩人都莫名乖巧地盯著這根濕漉漉的木頭。 馬上便有蒸氣冒出了,姜越覺得自己的方法快速又可行。阿昏 紀灣不表示支持,靜待幾十秒后,木頭的尾部開始發出滋滋的水聲,隨即一串一串的黃色泡沫從下部冒出,兩人擰眉看著。 熏了一會兒,姜越看它不像一會能著起來的樣子,一連又加了四五根進去。 “你能別這么粗蠻不?”紀灣看著漸旺的火苗被他硬生生蓋滅。 “直接點還不好?!彼麛[弄著火堆的結構,“這兩天都沒柴火撿?!?/br> 紀灣沒細聽他講,縮著鼻子感覺有點透不過氣。 抬頭一看。 媽呀,nongnong的煙霧籠罩著頭頂,像一朵烏漆嘛黑的云,已經讓人看不見屋頂的架構。 濕木頭不斷冒出黑煙,上升集聚,少時,半間屋子已經充斥濃煙。 昏暗的光線使人難以察覺煙霧的存在,直到被嗆出眼淚,紀灣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她勉強睜開淚水糊滿的眼睛,正想對姜越發通脾氣,這男人已經手忙腳亂地在把冒煙的濕木撿出。 紀灣翻了個白眼,邊蹲下尋找新鮮空氣,邊伸手幫他拿走木頭。 “欲速則不達,咳—還不聽我的?!奔o灣覺得眼淚像開了閘,被熏得,怎么也止不住。 她趕緊扒拉到雨幕前,把臉朝著屋外,撅起嘴大口朝眼睛吹氣。 姜越總算把濕柴揀出,臉和手黑的像剛從礦井上來,火苗正搖搖欲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