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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啊。 “姜越!”她扯了句嗓子,道,“我們早上吃什么?” “早上?”姜越習慣了不吃早飯,差點忘了這還有個傷員,他扔下手里的枝條,走向紀灣。 “昨天晚上的椰殼呢?” 紀灣:“這呢?!彼龔纳砗竽贸?。 “等會吧?!?/br> “謝謝你啊?!奔o灣縮頭眨眨眼睛,“記得多裝點?!?/br> 她抱起腳細細查看傷口,血已經凝固,但是腳底開始有些紅腫,隱隱發痛。 怎么這么慘。 現在已經十點了,她又餓得前胸貼后背,不想動彈。 以前不這樣啊,紀灣胃口挺小,可能是氣溫原因,在這里特別容易累,走兩步體力直線下降。 面前的火燒的旺,紀灣覺得自己快要烤熟了。 趁姜越還沒回來,她挪了一些柴火到旁邊,起了一個小火堆,就用它來燒樹根。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紀灣百無聊賴,東張西望。 遠離了現代的生活還是很不適應,沒有房子,沒有網絡,一切養成的生活習慣都被推翻。 唯一的好處就是作息調整過來了吧,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模式在現代社會實在不可想象?,F在她沒那么多要求,只求能時時填飽肚子。 姜越終于提著東西返回了,穿著睡衣的他現在看起來頗為狼狽,來來回回地跑讓他頭發汗濕,碎發凌亂的貼在額頭上,衣服也是臟兮兮的。 想著,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襯衣。 我勒個去,裹了塊抹布嗎? 她覺得襯衣又臭又臟,昨天貽貝的腥味還殘留在上頭,不看它還不覺得,注意到了簡直想扒掉一層皮。 好想洗澡換衣服。 紀灣單腳哼哧哼哧跳向海邊,想幫著姜越些,她的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姜越,你又撿了什么?” 姜越老遠就看見這個大小姐作著勁,往自己這邊趕,急忙叫住她:“別過來,回去坐著?!?/br> “我幫你,可以的?!?/br> 姜越站在原處,嘴角僵硬,目視她近來。她吃力的移動讓他看的心驚rou跳,感覺下一秒就要摔個狗啃泥,不對,是啃沙。 “你過來湊什么熱鬧?”姜越沒好氣。 “難道讓你一個人洗?” “我洗菜還要人陪著?” 紀灣嗆住,就不該對你好心,還和我懟,懟你個頭。 “這是什么?”她問。 “紫菜,飄在海面上的?!?/br> “哦,我認出來了,問你怎么吃?” 他淡淡道:“悶熟了吃?!?/br> 她一屁股坐下,拿過一罐兀自開始洗。 姜越看她氣鼓鼓的樣兒:“悠著點兒,這腳別沾水了?!?/br> “知道?!?/br> 紀灣洗的飛快,她的這一半洗完了,姜越還剩一半。 她伸手從姜越的小堆中抓走一把,又刷刷開始洗。 姜越很懷疑她做事的質量。 “別瞅我,洗得可干凈,瞧!”紀灣說著把手里的紫菜猛地湊到他眼前,姜越下意識往后一退。 姜越:“行了啊,餓扁了還這么有力氣?” “大叔!您能不能好好說話呀?這不是在法庭,用不著這么爭鋒相對?!?/br> “叫我什么?” “大叔啊,你快了三十吧,可以叫大叔了?!?/br> 看著旁邊男人發黑的臉色,紀灣總算出了一口氣。 她鼻音哼一聲,開始不疾不徐地洗著。 洗完后,兩人目視前方,雙雙沉默往回走。 姜越發現面前有兩個火堆,一大一小,紀灣徑直走向她新弄出來的那個。 火堆小得她一人就能圍住,姜越便坐在了原來的巨無霸火堆旁。 當姜越吃起第一串時,紀灣看著自己洗的紫菜躍躍欲試,夾出來一把,仔細一聞,還有海水的臭味兒呢,她無奈又扔了回去。 姜越當紀灣是空氣,自顧自地吃著。 他吃完了,看紀灣還在那守著,不免有些驚訝:“還沒熟?” “就好了?!?/br> 紀灣總算聞到了香味,麻利地把它們一把一把夾出。 她稍稍轉過身,不想讓他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模樣。 “轉過去干嘛,躲著我???”姜越欠揍地問出口。 “...” 姜越:“好好聊聊?” 紀灣轉頭,嘴里還塞著食物,囫圇道:“聊什么?” “隨便?!?/br> 紀灣:“我正好有個事想問你,章正宇那案子怎么回事?” 姜越笑:“這個不能聊,我是他委托人,咱們算對立面?!?/br> “呵,你還挺有職業cao守?!奔o灣不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和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有什么不能講的?!?/br> “你不是看得挺清楚了,還要問一遍?”姜越給她面前的火加了幾根柴。 “你那案子絕對敗訴,二審也一樣,你接了有什么好處?”紀灣疑惑。 “就是因為顯然會輸,我才接?!彼闷鸺o灣的一串,散開吃了。 紀灣試探地問出聲:“你缺錢?” 他點頭:“算是?!?/br> 紀灣抿嘴,不再問了,但心里實在奇怪,他怎么會缺錢,還接章正宇的案子,那老頭出了名的jian商。 隔了會兒,姜越問道:“還剩幾個椰子?” “好像還有三個吧?!奔o灣抬抬下巴,“我放在后面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