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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喲,嘿!”她邊吼邊兩手把住鞋頭,牟足了勁將高跟往硬樹上砸去。 但鞋子很結實,半天不見斷,紀灣無奈地嘆長氣,提起肩膀擦擦臉,繼續往樹上死磕。 將近一個小時后,紀灣灰頭土臉地盤腿坐在地上,把腳塞進剛剛截肢完畢的鞋子里。 此時氣溫已逐漸下降,紀灣有些害怕,這里的植被和熱帶地區相似,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她沒被蒸熟保不準晚上不會凍僵。 她不是野外探險專家,但也有些基本的求生常識。太陽就要落山,她沒食物,沒淡水,更重要的是沒火堆,不能再往深林走了。 天邊太陽已從金燦燦的顏色慢慢轉變為溫暖的橘紅,靠著大海度過今晚是最明智的選擇。 紀灣又回到了自己最初醒來的地方。一大片干凈柔軟的沙地,白天這些沙粒被曬得guntang,現在卻是衣著單薄的紀灣的唯一熱源。 她不敢再往下走,怕晚上海水漲潮把她卷入海里。 紀灣看準了附近的一棵大椰子樹,眼睛滴溜溜地盯著樹上的大椰子。此刻她干的快要冒煙的嗓子迫切的需要淡水的滋潤。 然而十米高的果子哪里是她能夠到的,紀灣朝樹干踹幾腳,整棵樹紋絲不動,心中燃起的希望小火苗不多時也熄滅了。 她想想決定還是先睡一覺補充體力,看能不能撐過今晚。 “小椰子啊小椰子,你怎么爬的那么高呀?” 紀灣一邊碎碎念,一邊彎腰拾起四處落下的大樹葉,準備天黑之前鋪一張軟烘烘的床墊。 突然,當她準備撿起地上那張枯葉時,腳邊踢到了一個圓滾滾的硬物。 探頭一望。 “啊~椰子??!”紀灣興奮得不能自已,直接撲上去抱著這圓物在地上左左右右滾三圈。 “我的寶貝兒,嗚嗚~!”她親切地撫摸著這只小椰子,以表達對它的喜愛。她覺得自己在抽泣,但可能是今天出汗太多,一滴鼻涕眼淚也擠不出來。 “我忍不了了,現在要把你吃掉,親,送你一個告別吻?!奔o灣用嘴唇碰一下它,接著像一個粗魯的蠻漢,兩手并用,拿磕下來的高跟往椰子上拼命扎眼。 所幸掉下樹的椰子熟得很透,紀灣破它倒沒費多大勁。 紀灣用手指把那窟窿摳大了,對著嘴痛快地喝。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折騰半天,近乎絕望的紀灣貪婪地吮吸椰子汁液,一股巨大的滿足感涌上心頭。 甜蜜的椰子汁補充了烈日下喪失的水分和糖分,紀灣痙攣的胃似乎也好受些,她還是舍不得全部喝光,剩了一小半等明天早上再喝。 遠處海平面上已經只剩半個太陽,褪去了幾小時前刺眼的白光;背后的樹林里漆黑一片,紀灣慢慢躺在樹葉鋪好的床上,那個椰子放在床頭,半埋在沙子里。 她蜷腿縮成一個小蝦米,當大海將最后一輪日光吞滅時,在這露天的沙灘上,沉沉睡去。 ***** 半夜,陣陣涼風拍在紀灣后背,她轉個身,閉著眼睛手指朝四處摸尋。 她好像碰到了什么怪怪的東西,一捏又全從指縫里滑走,是什么 紀灣忽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天空明晃晃的月亮讓她恍然回神,這已經不是在家里的臥室了。而她的右手正是緊緊捏著一把沙子。 海浪此起彼伏的聲音在耳邊回唱,涼風呼呼的吹來,怎么能睡得安穩? 紀灣呆呆坐著,無助地吞咽口水,冰涼的眼淚這才緩緩落下。比起死亡,她更害怕孤獨。 坐累了,她又側身躺下,為了保暖,她把那層樹葉蓋在了身上當被子。 紀灣扭動著身子,把自己陷進沙里,嘴里呢喃道:“我要怎么辦?” 第3章 第一天 翌日,紀灣醒的很早,起來時天剛蒙蒙亮,周圍的空氣散發著涼意。 在沙地上睡一晚上很不舒服,硬且不穩固,一早起來紀灣除了腰酸背痛還有些落枕。 紀灣一身衣服皺巴巴的,臉上頭發里都沾了沙子,她徒腳走到海邊,招起海水洗了把臉,把頭上的沙子撣掉。 洗臉其實也洗不掉什么,只是現代生活留下的習慣。 紀灣吹了會兒風,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她半跪在沙地上,捧著昨晚剩下的椰子,咕嚕咕嚕把汁水喝下肚。 紀灣又躺了下來,她對穿越這回事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事物是真實存在的嗎,她這個人又是真實的嗎? 她用力伸個懶腰,這是些什么傷腦筋的哲學問題? 所幸的是,紀灣也沒什么顧念,她從小是孤兒,沒有至親,只有一幫酒rou朋友;生活還不錯,在律師事務所算得上一名金牌律師。 想到這兒,紀灣嗤笑一聲,現在房地產官司恐怕就姜越一人獨大了。 她在事務所的時候,凡是大案子她和姜越兩人必定碰上,姜越算她的一個實力對手,如今她不在,他的費用不知得翻個幾番。 紀灣撿起她的鞋跟,扭身改為俯趴姿勢,臉對著椰子樹,使勁在樹干上劃下一橫。 這是她來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個早上,穿越了,日期更得記著。 現在是早上五點,薄霧被熹微的陽光分散,太陽就要從另一邊的山頭探出頭。 日出的景色很美,可紀灣無心欣賞,癟癟的肚子正在咕咕抗議,迫切的需要淀粉和蛋白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