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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虓烈也皺起眉頭,朱星吉練了半個月,清晨跑cao加上放學后的加訓,跑得體重都減輕了,卻在最后關頭…… 可再可惜也沒辦法,許冰葵提議道:“我去取消他的……名額吧?!?/br> 說罷,她抬腿往裁判那邊走去,余虓烈也默默跟著。 前方有一個班級也聚集在一起,正在為接下來的比賽打氣,中間簇擁著他們的運動員,看背影高高瘦瘦的,一回頭,余虓烈便認出人來。 這不就是上次調侃朱星吉的4號男生嘛。 “我去?!庇嗵嵙掖蟛揭贿~,拉住了許冰葵的手臂。 “???” 他微彎著腰,硬是把嬌小女孩掉了個方向,攬著她原路返回,勾唇在她耳邊輕聲笑道:“我去跑,給體育委員大人再拿個第一?!?/br> 二十分鐘很快便過去了,余虓烈剛完成跳高,權當熱身了。當腰間別著發令槍的裁判叫到朱星吉的名字時,余虓烈淡定自如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對應跑道處等待。 “呵!”兆荔子從后排跑上前,“他替朱星吉跑???” 許冰葵立即緊張地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有點心虛。 兆荔子揮揮手,不太在意,大嗓門卻也收了收:“他還挺有班級榮譽感哈!” cao場上各項比賽一起進行,只要場地不沖突,跑道兩邊也圍著各班的學生,因此亂成一鍋粥,說話都要扯著嗓子大喊。 也根本沒誰去檢查這人是不是叫這名,是不是頂替了別人來比賽,只要別大聲嚷嚷,鬧得裁判們下不來臺就行。 各位選手已經在跑道就位,巧的是冤家路窄,余虓烈左邊跑道上的就是4號,他一回頭與之對視,兩人視線相撞時迸發出來的全是火星子。 兩人都想在這次比賽把對方踩在腳下,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幾個大字——傻狗,你就給爺看好了。 裁判的發令槍已經握在手上,槍口直直地朝向頭頂的天。 “預備——各就各位——跑!” “嘭”的一聲,替少年們打響了青春之旅上永不服輸的一槍。 跑道兩側的同學們也瞬間被點燃了,激動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大喊著為同窗助威。 4號在內側跑道,看上去遙遙領先,而余虓烈卻并不往旁邊看上一眼,只是目視前方,全力以赴地向前沖刺。 他贏朱星吉當然輕松,可要想和體育生爭第一,他沒有對方長久苦練得來的持久力,只能靠爆發力,只能一步比上一步邁得更大、更快。 跑過一圈,他感覺后背已經浸濕。 重新回到出發的位置時,看到了兆荔子和其他同學,他飛一樣從她身邊掠過,還清晰地聽到她與其他同學聲嘶力竭的吶喊。 “課代表,加油——” 許冰葵呢?余虓烈眉頭皺得緊緊的,開始擔心她是否中暑了,所以才不在跑道旁為他加油,腳下便跑得更快了。 可秋高氣爽,許冰葵哪能中暑? 4號在前,余虓烈緊咬著不放,兩人已經甩開其他選手一大截距離。 過了最后一個彎道,兩人沖進最后80米,余虓烈仰起頭咬著牙往前沖,他沒在乎自己與對手的距離,可余光捕捉到跑道外側跟著他一齊沖刺的小小身影。 耳邊呼嘯的也不再是風聲,只有女孩的喘息和聲聲呢喃: “烈哥……快跑?!?/br> 他做夢一般,依言加速往前跑,可身子卻感覺輕飄飄在,等領先對方兩步沖過終點線了都還沒醒過神來。 因為慣性,余虓烈往前多跑了幾步。他們班馬老師去了醫院,體育委員邁著小短腿陪跑,此時還在他身后,根本沒人安排哪個同學來扶他一把。 于是……脫力的余虓烈一腳踩在不知道是誰亂扔的礦泉水瓶上,剛拿了雙項第一的功臣,五體投地地摔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一動也不動了。 隨后趕來的許冰葵連忙把他翻了個身,自己連氣都還沒喘勻,跪在他身邊,著急地捧著他的腦袋左看右看,生怕他摔出個好歹。 “你沒……沒事吧?”她一激動,更加結巴了。 可余虓烈瞇著眼睛,太陽就在他頭頂,刺得他睜不開眼,曬得他腦袋更不清醒,一聽見她軟乎乎的聲音,看見她湊近的剪影,發暈地開口:“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喊我……”他動了動唇,隨后咧出兩排晃人的牙齒,輕聲吐出兩個字,“哥哥……” 許冰葵炸了,手上用力,迅速把他的腦袋撇向另一邊,力道重得像是在他腦門上扇了一巴掌。 這兩個字比剛剛全力沖刺還要令她缺氧。 仰面躺著的余虓烈閉著眼,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出聲來,那放肆的笑聲像是不把她羞哭就不罷休。 她跪在一旁,雙頰紅得滴血,呼吸都亂了,可又做不到不管他,劇烈跑步后不能躺倒或坐下,應該要拉他起來走一走,緩緩勁才行。 許冰葵只好湊近去看他是否哪里不舒服,可目光怯怯的,一寸一寸挪到他的身上。 少年的前襟徹底被汗打濕,有汗珠沿著下頜滾落,隱秘地滑進了他的衣服里,衣袖早被他高高挽起,手臂上的肌rou覆蓋著一層薄汗。 劉海也已經濕了,被他隨意捋了上去,露出他飽滿的額頭和眉眼。恰好他閉著眼,她越來越直白的目光才不會被他撞見,而他的睫毛一顫一顫,她還胡亂想著原來男生的睫毛也可以這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