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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龍哥別開玩笑了,誰能看上我這種人??!” 龍震宇起身,走到窗前:“開車行,錢有著落了么?” “還差不少呢,打算找個朋友合開?!?/br> “差多少,從我這兒拿吧?!饼堈鹩畹坏溃骸昂匣镞@種事還是少沾為妙,搞不好連朋友都沒得做,我還沒見過合伙做生意到最后不翻臉拆伙的?!?/br> “那就謝謝龍哥了!” 龍震宇笑了笑:“別謝我,你跟我五年,我扶你一把是應該的。修車行做好了,進項也不少,就是辛苦一點,好好干吧?!?/br> 兩人聊了會兒閑天,一句話也沒扯到袁雪,長治心里有點犯嘀咕,他不信龍震宇已經把袁雪拋到腦后了,否則,那天他把金卡還給龍震宇時,他不會怔怔地發呆。 “龍哥,有件事……” “有什么事直說,別吞吞吐吐的?!?/br> “……袁雪把租房退了,現在下落不明?!?/br> 長治說著,密切留意龍震宇的反應,后者站在窗前,目眺遠處,根本沒什么反應。 長治略帶失望地又加了句:“我是擔心,她會不會出什么事?” “她沒出事?!饼堈鹩钌ひ粲行┑统粒骸八嬲乖谝黄??!?/br> 長治驚愕地瞪著他的背影:“她,她想干什么?” 袁雪的一顰一笑還在他眼前晃蕩,可長治覺得她越來越像一團迷霧,他怎么使勁都看不清。 “她想干什么?”龍震宇喃喃重復了一句,這個問題,他在初遇袁雪后不久就反復問過自己。 他曾經試圖把袁雪拉到自己身邊來,可最終失敗了,他不得不放手,他幾乎能預知放手的后果,卻無能為力,此后只能看著她在水中沉浮。 人生的無奈往往在于你只能選擇一樣,非此即彼,無法逃避。 他當然不可能把這些思緒和長治分享,轉過身來時,臉上起伏的線條早已撫平。 “長治,你不必再管她,袁雪……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br> 長治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窗明幾凈的客廳里,袁雪盤著腿席地而坐,正低垂腦袋仔細閱讀一份打印出來的文稿,伴坐在她身旁的舒展,目光與她同樣專注,只不過他盯著的不是文稿,而是袁雪的臉蛋。 當袁雪的視線從文稿上移開時,舒展才把癡迷的目光從她臉上轉到稿紙上:“怎么樣?這么寫行不行?” 袁雪沒有表態,沉思了幾秒方問:“你找的那家報社可靠嗎?” 舒展打了個響指:“絕對可靠!辦這報紙那小子當年欠我個大人情,一直惦記著要還——不過,這份報的發行量不大?!?/br> 他面露一絲難色:“你也知道,稍微有頭有臉點兒的媒體都跟龍震宇有點關系,誰也不愿意得罪他,這幾年,他沒少在面子工程上下功夫!” 袁雪瞥了眼一臉遺恨的舒展,淡淡一笑:“發行量多少沒關系,關鍵是能登得出來。這種抓人眼球的新聞,只要一見天光,就不怕沒人幫著傳播?!?/br> 舒展連連點頭,歪過腦袋,目光停留在醒目的標題上,發出一連串幸災樂禍的笑聲,又忍不住問:“哎,袁雪,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公布出來,龍震宇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會成為笑柄?!痹┟鏌o表情:“大眾歷來寧可信其有,而且,事后龍震宇的反應越激烈,大家就越相信?!?/br> 舒展想像著龍震宇讀報的表情,興奮難耐:“奶奶的,終于可以出口惡氣了!我早說了,龍震宇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不過——” 他口氣一轉:“袁雪,我發現你這個女人也很可怕??!” 袁雪輕蔑地笑笑:“怎么,你害怕了?我們隨時可以終止合作?!?/br> “哪兒的話!”舒展拔高嗓門:“老子活到這把年紀,從來不知道‘怕’字怎么寫!再說,跟你這么個嬌滴滴的美人合作,我求都求不來呢!” 言畢,他立刻涎著臉湊過去,想乘勢索吻,被袁雪一把推開,她繃臉站起身:“我們不是說好了,得等婚禮以后你才能碰我?!?/br> 舒展又尷尬又懊惱地清了清嗓門:“行行,你說了算!” 已經走到房間門口的袁雪又扭過頭來對他嫵媚地笑了笑:“舒哥,我希望你對我是真心的,不會像龍震宇那樣忽悠我?!?/br> 她這一笑,對舒展而言,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他立刻賭咒發誓:“我要敢對你有二心,讓我全家不得好死!” 袁雪咯咯直樂:“你全家不就剩你一個人了嗎?好了,別說這么喪氣的話,我相信你——早點休息,晚安!” 舒展還坐在地板上,呆呆盯著那扇已經闔上的房門,心里仿佛有一百只手在撓,癢得不行。 他還是頭一回碰到這么難搞的女人,每天在一起朝夕相處,卻從不曾得過手,就連抱一下都要視對方的心情好壞,一句話說得不好,隨時有可能翻臉。 可就是這樣的脾氣,偏偏對他胃口,他時刻陪著小心,袁雪一個簡簡單單的微笑就能讓他心花怒放,要不怎么說男人都是賤骨頭呢。 舒展低頭,對著那幾張稿紙呵呵地傻笑,半個月前再見袁雪的情景浮現在了眼前。 那天晚上,他和幾個兄弟吃飽喝足后走出飯館,正準備找個場子去做做按摩,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他納著悶接起,一個清越的女聲傳遞過來:“舒哥你好,我是袁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