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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源釋然:“那就好,呵呵!好不容易跟這混蛋脫了關系,現在再要黏一塊兒,我比吞蒼蠅還惡心!” “不早了,都回去吧?!饼堈鹩罘愿劳?,鉆進車內,池源等人答應著,目送他離開后,才各自上車。 龍震宇端坐在后座上,閉上眼睛,問:“知道去哪兒了么?” 陳縝說:“他走的長樂路,應該是送袁**回去,我看她醉得厲害——龍哥,我們上哪兒?” “長樂路?!饼堈鹩钶p吁了口氣:“慢點兒開,給他留著點面子?!?/br> 23、 一進門,袁雪就沖進衛生間吐了個痛快,陳元給她擰了把熱毛巾擦拭,又扶她進臥室,躺在床上。 袁雪的小窩總共不過三十多平米,唯一的臥室更是小得可憐,一張單人床,兩個行李箱,另有一套窄小的書桌椅,東西倒都收拾得妥帖整齊,仿佛在預示,這里的客人隨時可能離開。 吐過之后袁雪覺得整個人舒服多了,腦子也不再那么昏沉,但渾身疲倦無力。她閉著眼睛呻吟了一下,陳元收回四顧的目光:“還難受嗎?” “真正難受的是這里?!痹]睜眼,唇邊泛著笑,指指自己心臟的部位。 她的口氣很像開玩笑,陳元聽了卻依舊難過:“對不起?!?/br> “這三個字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br> 陳元啞然,過了片刻,還是低語了一句:“實在很抱歉?!?/br> 袁雪撲哧一笑,張開眼睛,見陳元還愣愣地守在床前,她抬起手腕,握住他垂著的右手。 陳元的胳膊顫了一下,但沒再推開她。 “如果我在柳詩走后立刻遇見你,”袁雪慢慢地說:“我們的結果會是怎么樣的?” 陳元不語,但與袁雪相握的手微微用力。 “我想,結果還是和現在一樣吧?!痹┬Φ溃骸耙驗槟阋臇|西我給不了?!?/br> “別說了?!标愒瓜骂^顱,仿佛愧疚,又仿佛痛苦:“你別多想。袁雪,我只想你以后好好的?!?/br> “好好的?!痹┘毤氉聊ミ@三個字:“但愿吧?!笨伤谋砬槭菨M不在乎的。 陳元臨走,袁雪又叫住他:“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不會特別通知你?!?/br> 他攀在墻上的那只手顯示出他內心的矛盾糾結,袁雪的視線牢牢鎖定那只白皙纖長的手,渴望他能擺脫掉束縛,回心轉意。 然而,那只手最終還是從墻上落下,和他的人一起,徹底從袁雪的視野里消失。關門聲相繼傳來,輕,然而刺耳。 袁雪仰面平躺在床上,心中充滿絕望,雙眸卻死盯著天花板的某處,如同一個山窮水盡的賭徒,卻不甘就這么承認失敗。 她不記得自己躺了多久,是否曾經迷糊過去一陣,突然傳入耳朵里的叩門聲就像一劑強心劑,讓她整個人都振作起來。 她猛地翻身下床,用力過猛,后腦勺一陣抽痛,但她全然顧不得,赤著腳,喜悅地飛奔出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就傻眼了,門外站著的并非陳元,而是龍震宇。 “不請我進去坐坐?” 袁雪愣了兩秒后,出其不意地想把門關上,但龍震宇輕而易舉粉碎了她的反抗,輕輕松松走進來,并在客廳唯一的沙發里坐下。 沙發半舊不新,但還算干凈,扶手處有一圈白色的流蘇,他用手慢慢把玩,掌心涼涼的。 “我說的話,你果然不聽,是么?” 袁雪倚墻站著,倔犟地笑:“你終于有理由殺我了?!?/br> “你就這么想死?” “我活到這么大,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可是卻得不到,這么失敗的人生,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兩樣?!?/br> 龍震宇微笑:“原來你和別的女孩沒什么分別,我原以為你會現實一點,想不到也有這種傻念頭?!?/br> “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愛情?!?/br> “愛情?”龍震宇笑得更深:“我是不懂。我也不信陳元能懂?!?/br> “他比你明白?!痹┌寥粸殛愒q解:“只是身不由己?!?/br> “是么?”龍震宇的眼眸有點冷:“陳元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br> 袁雪犀利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沒動心?” 龍震宇微昂起頭,像在看她笑話:“哦?你怎么證明?” “我是沒法證明,因為他不會說——他怕你?!?/br> 龍震宇輕笑。 “這就是你穩cao勝券的籌碼吧?”袁雪盯著他,恨恨道:“你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幸福?!?/br> “我meimei幸福就夠了?!饼堈鹩钍兆⌒?,神色變得漠然。 袁雪緊咬嘴唇:“你不可能鎖住他一輩子的?!?/br> 龍震宇站起來,不打算再跟她廢話:“聽說你辭職了,這很好。我給你三天,三天后你離開這里,不必再回來?!?/br> “我只是辭職而已,沒說要離開這里?!痹┭垌W亮,像只隨時準備出擊的母豹子。 龍震宇朝她踱過來:“我沒見過比你更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br> 袁雪放肆地朝他笑:“知道一個游戲怎么玩最有趣嗎?就是你把所有規則都拋開,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那種感覺,”她閉上眼睛:“像蹦極。而且不知道腳上有沒有套安全帶?!?/br> 龍震宇捏住她下巴,仔細觀察了很久:“如果你實在想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