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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平靜的回答我,“照實說?!?/br> 溫靜那張甜美可人的臉一再侵上我的心頭,惹我一陣陣的歉疚。 如果是別人,這也許不算什么,可她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跟我無話不說的親如姐妹的好朋友。 “還是,等等再說吧?!蔽矣悬c虛弱的說,在心里真心祈禱溫靜能夠重新愛上別人,這樣就沒有人會受到傷害,可以皆大歡喜了。 鐘俊海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突然緊緊的摟住我,好像怕我隨時會消失似的。 “秀妍,答應我一件事好么?”他聲音有些嘶啞。 “什么?” “不要因為有一些困難,或者有人會難過而輕易的離開我?!?/br> 我不得不承認,鐘俊海真的是很了解我的人。 我思量著,沉默不語。 他就這樣繼續摟著我,一動不動。 良久,我終于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br> 愛情來得如此不易,我也不想輕易放棄,這短短的五個字既是對他的承諾,也是對我自己的。 20 幸福原來就這么簡單 一早進辦公室,張婷神色怪異的叉著腰立在文件柜面前候我。所料沒錯,我知道自己一定逃不過她的拷問。 “怎么了,jiejie,好像很閑的樣子?!蔽壹僖夂雎运d師問罪的架勢,直接提了包到自己的桌子前。 她一陣獰笑,令我毛骨悚然,陰陰的說:“秀妍,你真是太不地道了,有男朋友也不知會一聲,還不速速從實招來?!?/br> 我故作驚訝,“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張婷失望的直拿手指點我,“連我也瞞,枉我們同事這么多年?!?/br> 我嘻嘻一樂,“哪有,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呢嘛?!?/br> 她立刻眼睛一亮,“真有了?哪兒的?” 我噼里啪啦的開電腦,翻文件,嘴上隨便應付道:“外企的,你先別問,等有了確鑿的音兒再跟你細細道來,行了吧?!?/br> 張婷是個聰明人,見我態度淡淡的,明白我不想多說,一時也就住了口,恰好有同事過來找她,這話題就算自然而然的撂下了。 內心深處,我并非刻意要隱瞞,只是和鐘俊海都在一個公司,如果高調承認,沒得惹來很多口舌,更重要的是,我現在尷尬的情形,雖然他和溫靜本來就已經有了隔閡,我到底不想擔一個鳩占雀巢的惡名。 可是,到底要怎樣處理才算完美,我心里并沒有底。 端了杯子去休息室倒茶水,因為有心事,沒顧得上東張西望,直到彎腰下去,按下熱水器的扳手續水時,才猛然間看到藍色的地毯上有一雙光腳丫子。 駭然抬頭,但見一個中東模樣的同事正雙掌合十,閉了眼虔誠的祈禱。如此情景,在這個現代化的摩登大樓里出現,顯得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可是此時的我,居然沒有象往常一樣將此當作笑料,他臉上那份專注和凝重深深的震撼了我,讓我驀然意識到在這世間還是有東西需要我們去堅持和恪守的。 回到位子上,我忍不住悄悄跟張婷打聽。她告訴我那是從伊拉克來的一位工程師,昨天跟她聊天的時候說起伊拉克的情形,真是挺教人唏噓的。 來中國的時候,他從家里到機場,短短半小時的車程竟然走了4個鐘頭,途中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還要頻繁的出示不同的證件給敵對的各個武裝部隊,稍一差池,小命就沒了。據說很多伊拉克人都是早上出門就做好了跟家人永別的準備,何等凄涼。 回想他適才的模樣,如此渺茫的前途下,依舊不放棄信仰,聯想到我們這些生在和平盛世下的眾生,孜孜不倦的追求著富足的物質生活,回過頭來卻總是感慨純真不再,到底誰更幸運一些呢? 因為審計的事兒,鐘俊海這周都很忙,白天陪著提供資料,解釋問題,晚上還得一起共進晚餐。偶爾才在ST上hi我一下,然后又不見蹤影。 但是到了晚上,無論在哪里,他都會給我打個電話,聊上幾句。有時候,如果太晚了,他怕我已經睡下,就改發短信。 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很疲倦,任誰這么一連五天精神處于緊張的備戰狀態都無法再生龍活虎。 “不要太累哦?!蔽谊P心的叮囑他。 “等忙完,咱們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他憧憬著。 我當然說好。 誰知他不是說著玩的,到了周五,我吃過晚飯,在房里翻書,他的電話就打來了,很高興的告訴我,他訂了兩張去蘇州的火車票,明天一早出發,周日晚上回來。 “你真瘋狂??!”我訝異的叫,我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可惜時間緊,只能去近一點的地方,等我們蜜月的時候,一定帶你去巴厘島玩?!彼跣踹哆兜恼f。 我算了一下時間,已經很緊張了,趕緊要掛了電話收拾行囊。 “哎,等等,我一會兒去找你,咱們去超市買些吃的,留著路上用?!?/br>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也不看看幾點了,超市早關門了。你就不能早點告訴我,非得什么事情都擠到一塊兒做?!?/br> 他好脾氣的解釋,“本來以為來不及的,沒想到提前結束了,我就趕著去買了,也是想給你個驚喜?!?/br> 說畢,頓了一下,又輕柔道:“秀妍,幾天沒見到你了,我很想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