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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單斌裝傻,笑意卻彌深,“希望你辦案不要感情用事?!?/br> 成佳下車前,單斌又拽住她,“好好休息,下午兩點,我來接你,我們 一起去查檔案,我在泰國有幾個朋友,也許能夠幫得上忙?!?/br> 直到此刻,成佳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犯困,對他揮揮手,“那感情好,下午見吧?!?/br> 單斌透過車窗看著她搖搖晃晃往樓道里走的身影,不覺下意識地一笑。 下午四點,馬壽山辦公室里,4。26案復審的關鍵隊員都如期到來,大家的臉上不約而同呈現出凝重的神色。 簡單的寒暄完畢,馬壽山看著成佳,“羅俊的情況,調查的怎么樣了?” 成佳與單斌對視了一眼,單斌用鼓勵的眼神望著她。 “基本情況已經摸到了?!背杉亚辶饲迳ぷ?,“羅俊目前還活著,在泰國,是天合會組織的核心成員。天合會是個有深厚黑社會背景的組織,創始人叫尤攜基,尤攜基在六年前被馮齊云所殺,其女尤珊兒繼承了父親是位置,后羅俊潛回泰國,曾遭到馮部下的追殺,被尤珊兒力保,經過近一年的打殺,戰火才勉強平息?!?/br> 大家聽了,都不免頭疼,案子不僅跨越國境,還跟異國的黑社會有牽連,調查起來十分棘手。 “羅俊在咱們內地有‘業務’嗎?”馬壽山蹙眉問,“有沒有辦法把他‘請’過來?” 成佳道:“這個恐怕很難。天合會在泰國十分低調,尤珊兒之所以如此器重羅俊,也是因為他能力很強,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就將天合會洗白,人家現在做的是合法生意,沒有理由動他?!?/br> “有什么人會跟他過不去?”李隊問道。 “那人就多了去了?!背杉驯傅芈柤?,“不過目前天合會在泰國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跟馮齊云的華幫和另外一家新宇,在華人界屬于三足鼎立狀態,以互相鉗制而達到了某種平衡。所以,無論背地里他們搞什么鬼,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來?!?/br> 馬壽山犯難了,“如此一來,我們查案就困難重重了,隔了那么遠,鞭長莫及??!” “那我們去泰國呢?”成佳提議。 “沒那么簡單?!眴伪蟮?,“我們過去查,根本沒有人脈,借助泰國警方的力量,也要看他們是否愿意挾制?!?/br> 李隊嘆了口氣,“如果他能過來,就好辦了?!?/br> “也許?!眴伪蠛鋈痪従忛_口,“除了我們,還有別的人也希望他離開泰國?!?/br>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 “一旦羅俊離開泰國,三足鼎立就被打破,到時候,什么可能性都存在——未必沒有人不希望看到這種局面?!?/br> 眾人沉默了片刻,眼眸都逐漸明亮起來。 馬壽山一擄下巴,“我有種預感,羅俊,會來。這場角逐,也許并非是我們跟他演繹,場上一定還有其他人?!?/br> “那么,”單斌贊同地接口,“我們先靜觀其變?!?/br> 【羅俊】 1-1 隔著淺灰色的網狀遮幕,那一片高爾夫球場反射出可愛的翠綠色,像一塊綿延起伏的短絨砧布,隨意鋪在了山間。 程英從車子上下來,急匆匆地步入館內,這是一處私人高爾夫球場,設施并不復雜,休息區也不大,卻遠比公共球場來得戒備森嚴。 一到球場外圍,程英就被禮貌地攔住了,那安保人員級別比程英低了好多,程英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但他知道規矩,盡管心里著急,也沒有發火,只是低聲問:“老板呢?” 安保是認得程英的,一絲不掛地朝場上努力怒嘴,“喏,在陪孟查警長打球呢!” 程英遠眺球場,果然看見兩個白色的人影有說有笑地揮舞球桿。 “什么時候結束?” 安保聳肩,“這個誰也說不準?!?/br> 程英深知蒙查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只得耐著性子等候在場邊。 球場上,蒙查正打得興起,瞄準白球,一桿下去,小球像朵圓滾滾的絨花那樣準確進入預期的洞內。 身旁傳來洗漱的掌聲,立刻又一名窈窕美艷的女郎輕盈地跑上前來,殷情遞上毛巾和水。 蒙查滿眼含笑地瞥了她一眼,順手接過。 午后的陽光開始熱烈起來,即使補充了水分,也像撒在沙土里似的,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沒多會兒,蒙查瞇起眼睛,抬頭望了望天,有些意興闌珊地對身邊的人說:“不打了,羅先生,找個地方咱們坐一會兒?!?/br> 邊說邊已經把手套等物拋下。 羅俊欣然領命,朝身旁看了看,適才遞水的女郎再次跑過來,幫著蒙查收拾。 蒙查瞇眼欣賞了她一會兒,忽又轉頭朝羅俊笑起來,“我每次到你這邊來,怎么都很少見你玩???” 羅俊謙遜地擺手,“我球技太差,哪敢在您面前擺弄?” 蒙查哈哈一樂,“你的心思,大概都不再這些上頭吧?” 羅俊與他對望一眼,互相心領神會,繼而都大笑起來。 女郎收拾完了器具,朝他們兩個一鞠躬,笑吟吟地走了。 羅俊回頭,看見蒙查的小細眼還盯著遠處那個身影不肯放。 程英見羅俊陪著蒙查往休息區這邊走來,心頭一喜,立刻挺直了腰板。然而,羅俊卻領著蒙查徑自在十米開外的涼棚里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