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她的嬌軀溫熱香軟,有梔子花的味道。血全往腦子里涌去!他忽然放棄了自律,低下頭,不管不顧地去搜尋她的唇。好似柔然的桔瓣,帶著難以形容的清甜,誘惑著他不斷深入,貪婪的索取。 這是他第三次親她,然而,他們都有些恍惚,仿佛已經有過無數次,否則,何以這樣駕輕就熟? 吻到情濃處,他自然而嫻熟地抄手將她抱起,兩人滾在床上,身體依然緊密的貼合,用盡了力量去給與對方,欲念像卸閘的洪水一樣奔涌出來,銳不可當。 “我的腿已經好了?!彼阡佁焐w地的熱吻中含混的嘟囔。 “我知道?!彼鴼饣卮?。 “我明天就該走了?!?/br> “你說過了?!?/br> “我對你來說什么都不是嗎?”她的聲音依舊渾濁,可是奇怪,他能聽清楚她發出的每一個音節。 他停下來,眸中有火焰在燃燒,“不?!彼f。 從她奮不顧身推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明白他再也無法將她等閑視之了。也許在更早以前,她就已經盤踞了他的心,只是他不敢承認而已。 他緊盯著她,聲音含著顫栗,終于嘶啞的答:“我愛你?!?/br> 53回家(一) 西行列車平穩的行駛,窗外的景致分秒輪換,然而,凋零的季節實在泛善可乘,伊楠從背包里抽出一本書,靠在窗邊打發時間。 她請了十天假,打算回趟老家。 馮奕對她的請求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很體貼的問她:“是不是覺得心里很亂?” 在他面前,她無需掩飾,很直白的點頭。 馮奕沉吟道:“我能理解,不過我查過你在云璽這兩年的表現,陳菊秋又一再夸獎過你,說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留下來?!?/br> 伊楠唯有苦笑,頓了一頓,道:“我需要時間考慮?!?/br> 馮奕在她的假條上做了批復,然后遞回給她,神色有如帝王,含笑道:“我對你有信心?!?/br> 伊楠轉身走向門邊,心里有個聲音在喟然嘆息,“可是我沒有?!?/br> 列車徐徐慢下來,伊楠從書本中抬頭,無謂向窗外望了一眼。原來是靠站了,這是輛慢車,沿途有數個站需要???,也不知究竟到了哪里,她沒留心,低下頭去繼續看書。 有客人著大包小行李陸續下去,更多的旅客又涌了進來。 伊楠的深思其實也不在書上,飄來晃去的,連她自己都抓不住。 她一直疑心自己有點人格分裂,表面的她并非真實的那個她,也許她的確像母親多一些,母親是性情中人,做事容易沖動,又常常好懊悔,可是如果重來一遍,多半還是會那樣,明知是刀山火海,也回義無反顧的往前沖,寧愿撞得頭破血流后再灰溜溜的下來偷偷療傷。 她討厭這種宿命論的觀點,她需要尋求一種可以擺脫的力量,,所以,她想回去看看爺爺奶奶。 她想,只要能看到他們,她狂躁煩亂的心就會得以緩解,才能拿定一個正確的主意。 五小時后,伊楠抵達了家鄉,這是座落在東部Y市的一個小鎮,素有魚米之鄉的美譽,只是如今城市的腳步肆意蔓延,再難以象從前那樣一出站就滿眼的田園風光了。 母親和她現任的丈夫周伯親自開車來接她。 坐在后車廂里,母親不斷地追問她:“累不累?”又心痛地盯著她的面龐說:“小楠,你瘦了許多?!彼氖衷诎肟罩袚]了一下,還是訕訕地放下來,伊楠知道,她其實想撫摸一下自己的臉,可是又不敢。 吃過晚飯,她把給大家的禮物拿出來分,每個人都有??上≤姴辉?,他被母親送去寄宿學校了,據說管教很嚴。只要一聊起這個不爭氣的孩子,母親的嘮叨就沒完沒了。 伊楠不得不適時打斷她,“媽,明天早上我想去給爺爺奶奶上墳?!?/br> 母親吞咽掉下半截牢sao,頭點的像雨打殘荷,“要的,要的?!彼粋€轉身就忙碌起來,緊趕著去燒幾樣菜做祭品,這里的風俗規矩。 爺爺在醫院彌留的那一個月里全靠母親幫著伊楠一起照料。他自中風倒下后就沒再說得出話來,眼睛也是渾濁無神,跟植物人差不多,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母親老了,從前的恩怨逐漸逃去,卻多了不少感慨,擇著菜,向伊楠道:“你爺爺也真不容易,cao勞了一輩子,都沒怎么享受過,他這毛病,唉,全是讓你奶奶給急出來的?!?/br> 伊楠揭開鍋,一股白霧立刻撲面而來,帶著rou的香味,她作勢咳了幾聲,回頭問:“媽,是不是可以了?” 母親起身拿筷子戳了幾下,又將鍋蓋蓋上,“還得再煮會兒,不爛呢?!彼氐侥菑堈〉哪镜噬?,繼續手里的活兒,未幾,又幽然嘆了口氣,“好在有你這么爭氣的孫女兒,兩個老的也閉得上眼了。。。。。?!?/br> 她忽然覺得廚房里很安靜,仰頭看時,伊楠已經不在了。 天剛亮,伊楠就穿戴整齊了要出門。盡管一再推讓,母親河周伯還是執意親自送她過去。 到了山下,伊楠堅持一個人上去,母親眨巴了幾下眼睛,雖然不放心,也只能妥協,“那我們在山下等你?!?/br> 伊楠點了點頭,接過母親遞上來的裝滿祭品的籃子,朝山上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氣就往上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