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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嵐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是誰在出鬼主意,真是賊喊捉賊的一把好手!她在萬豐什么都好,唯獨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精明的林董會容忍這樣一條寄生蟲?難道僅僅因為他們是甥舅關系?! “你不能讓蛋糕店直接送去酒店嘛!”冷靜下來后,她試圖抗爭,話剛說完就有些懊惱,這無疑是憑白惹他朝自己開炮呢! 陳棟卻出人意料沒有發火,只是嘲諷地沖了她一句,“你真是老土!從來沒在意佳濃買過東西吧,人家不做外賣的?!?/br> 嵐嵐的臉上頓時飄過一朵小紅云,對這家高檔的糕品店,她的確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光顧過。不過,他沒有因為自己的爭辯而朝她咆哮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理直氣壯地拒絕了。畢竟,身為老板,他有權利在她工作的時間內使喚她,而且——她進萬豐這么長時間了,除了那三天他來辦公室窩點的時候勞動強度密集了點兒,其余日子她確實過得相當閑散,偶爾為他跑趟腿也算不得過分。 用一次的隱忍換來長久的安寧還是值得的。 這么一權衡,她的口氣就明顯軟了下來,“好吧,我去。把你所在的具體位置告訴我吧?!?/br> “你先去取蛋糕,路上注意不要讓蛋糕受震動或者傾斜,這是我特別訂制的,要是揭開蓋子形狀壞了,我可得找你索賠。到了華岳門口你再給我打電話!” 到了意佳濃才想起來,自己什么憑證也拿不出來,好在長相甜美的店長一聽她報上了陳棟的大名立刻就沒有猶疑地去把早已包裝妥當的蛋糕給取了出來,又忍不住鄭重與她確認:“您就是萬豐的趙嵐嵐小姐?” 嵐嵐點頭稱是,極其納悶地感受著店長投射過來的充滿好奇的目光,要笑不笑的樣子。 乘她扎絲帶之際,嵐嵐扭頭從身旁的冰箱玻璃柜門的反光中打量自己:頭發雖然燙過,卻被很好地束在腦后,她從來不穿奇裝異服,應了陳棟的要求,也是最職業最不惹眼的通勤裝,渾身上下看不出有一絲能引人回頭的因素。 從店長手中接過蛋糕盒時,嵐嵐忍不住笑起來,對方的凝重的神色仿佛移交給她的是一枚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莫非,這就是專業素質的體現? 店長窺了眼她臉上的笑意,嘴巴動了動,似要爭辯的模樣,但最終啥也沒說,僅僅婉柔地與她道別。 嵐嵐開著車朝華岳酒店駛去,一路上沒有停止過詛咒這個磨人的老板,但最終,她沒有一點偷jian?;嘏踔侵煌暾T大的蛋糕來到華岳大堂。 給陳棟撥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抵達,他這才把他所在的房間號報給她。 乘電梯上去的時候,嵐嵐恍惚有種特工間諜的錯覺,而旁人的目光則來回游蕩在她與手上的蛋糕之間,估計是把她當糕品店跑腿的店員了,這個認知令她非常郁悶。 門沒鎖,嵐嵐象征性地敲了幾下就推門進去。 撲面而來的煙味讓嵐嵐在門口連打了兩個噴嚏,耳邊只覺得亂糟糟的吵鬧,定睛看時,房間里除了斜躺在床上的陳棟外,另有四個人,或躺、或坐,散布于房間的各處,一色的男性,個個都帶著油油的神情,饒有興致地打量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嵐嵐,眼神里有種心照不宣的曖昧。 嵐嵐象看天外來客似的瀏覽了一圈這幫在她看來無疑是不良青年的人之后,趕忙找地方把蛋糕盒放下,急欲離開這片是非之地,于是近乎討好地陳棟一笑,“陳總,蛋糕我給您擱這兒啦!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br> “等一下!”陳棟懶洋洋地從床上起來,“我還沒驗貨呢!” “哦!”嵐嵐也想起來他之前的囑咐,于是欣然走過去拆蛋糕的絲帶,揭蓋子之前,又回頭問陳棟,“這就打開嗎?” “ 打開!”陳棟的語氣不容置疑。 雖然心里有些小納悶,嵐嵐還是照做了,她很緩慢地把寬大的蓋子一點點地從底盒上脫卸下來,唯恐稍不留神就刮花了什么部位,給陳棟損自己的理由。 最終,當那只雙層蛋糕完好地呈現在眾人面前時,嵐嵐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唇角微露笑意。 蛋糕上簡潔的裱花沒什么新意,只是在正中插了一簇可以亂真的微型玫瑰,觸目驚心的深紅色,一枝獨秀,亭亭玉立,不知道是拿什么材質做的。 “挺漂亮的?!睄箥褂芍再澚艘痪?,同時望著陳棟,希望他下一秒就給自己發布遣散令。 陳棟雙手反撐在床上,遠遠地迎著她的目光,又開始發號施令,“把那束玫瑰拔出來!” “呃?”嵐嵐不解。 “愣著干什么,聽不懂中國話???拔呀!”陳棟仰著身子,粗聲粗氣地催她,旁邊的四個人則笑嘻嘻地不說話,光瞧著她。 嵐嵐不干了,杵在蛋糕旁不滿地說:“不是講好送到這里就行了嘛!我,我還有事呢!”雖然底氣不足,但怒氣已經開始積聚。 “切!”陳棟嗤之以鼻,“你能有什么事兒?不就惦記著早點回家么!”他朝她揮揮手,“你把玫瑰拔下來給我就立馬可以走人!” 嵐嵐的氣總算順了一點兒,她急于求成,也沒細想陳棟為什么要自己這么做,當下轉過身,手便向那束嬌艷欲滴的假玫瑰伸去。 玫瑰“種”得還挺牢固,她輕輕一抽,紋絲不動,不覺加大了力氣,孰料仍無動靜。嵐嵐有些尷尬起來,居然連這么嬌弱的一束假花都搞不定,陳棟指不定在后面怎么幸災樂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