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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嵐爽快地說:“有什么不行的。她閑著也是閑著,巴不得有點事兒干干?!?/br> 呂倩安心之余,牢sao還是免不了,“主要是我媽身體不太好,心理承受力又差。我婆婆雖然能干,脾氣又差著點兒。而且,我跟別人沒法比啊,我兩個孩子呢……” 年初五,嵐嵐受邀去參加了初中同學畢業十周年聚會。在市中心的一家規模中等的餐館里辦了三桌,那家餐館老板是當年班里一個成績特別差的同學。 更令嵐嵐訝異的是當初一班見了老師都抬不起頭來的差生如今幾乎個個混成了老板級人物,油頭粉面,無比光鮮。而不少靠讀書發展起來的同學,譬如她自己,要么進了機關單位,要么進了企業,守著一份吃不飽也餓不死的薪水死氣沉沉地撐著。 這世道……她又感慨起來! 在緊張的高中生活和爛漫的四年大學后,嵐嵐對于初中的記憶已經漸趨模糊,畢竟十年不見了,不少人簡直有面目全非的感覺,但似乎嵐嵐的變化不算大,因為很多同學一眼就認出她來還特熱情地跟她打招呼,當然,大多數同學都只記得她當初的名字——趙嵐。 趙嵐之所以成為今天的趙嵐嵐純粹是被高中同班的一個同名同姓的男生給摧殘的,只不過那男生的“Lan”是波瀾壯闊的瀾,可讀起來都一樣。趙瀾是有錢人家的子弟,老爸塞了錢讓他進了這所競爭激烈的學校。本人成績差不說,還老愛惹事生非,在學校很有名氣,只要有人叫喚“zhaolan”,都會惹來眾多嫌惡的目光,嵐嵐深受其苦,一怒之下,給自己的名字添了一足。 嵐嵐手忙腳亂地應承,背轉身就立刻偷偷查通訊錄,繼而恍然大悟,他不是那誰誰誰嘛!怎么自己愣把對方名字給忘了,太不應該了! 要好的幾個女同學雖然這些年聯絡漸疏,一見面先是不分青紅皂白一通互夸,很容易就把從前朝夕相伴的親熱感覺給勾出來了。 男同學們則個個流露出曾經滄海的神色,仿佛分別的這十年間把什么酸甜苦辣都嘗過來了,一個個特深沉。 細想起來,初中生活還是比較枯燥的,懵懂的歲月,做不完的作業,每次考試必排名次,幾人歡喜幾人愁。那時候總以為日子冗長得看不見盡頭,沒想到一晃就過去了。 望著席間的同學們不再稚嫩的笑顏,嵐嵐深切體會到了時間的神奇功力。 這次會面最令嵐嵐滿意的是相當一部分同學都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甚至小一半同學都還是單身,她身處其中非常心安理得,一點兒也不顯得突兀。 電視上都是這么演得——最重量級的人物通常都是壓軸登場,現實生活中居然也是。 當衣冠楚楚的夏鵬在眾同學的千呼萬喚中終于出現在門口時,嵐嵐的眼睛立刻瞪得不能再大,這還是當年那個坐在自己前面,整天半閉著一雙小rou眼似睡非睡的小夏鵬么? 聽到她難以置信的質疑,坐在一旁的女同學斜她一眼,“當然是夏鵬!夠帥吧!人家現在是IT精英。自己開公司呢!” 良久,嵐嵐緩慢地舒出一口氣,終于有人給成績好的乖寶寶長臉了! “哎,他有女朋友沒有?”嵐嵐發誓自己問這個問題沒別的用意,純粹是不經大腦思考的,類似于職業病似的一般疑問句。 女同學撲哧一聲笑出來,“聽說還沒有。怎么,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嵐嵐干咳一聲,正為自己的造次懊惱,趕緊否認,“當然不會——我從來不找比自己小的男生!” “切,他不就比你小倆月嘛!” “小一天都不行!” 13. 曖昧的由來 夏鵬一進門就被鄰桌的幾個男生不由分說攬了過去,團團圍著他打探生意經。嵐嵐遠遠望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還真有幾分老板的派頭。他的受重視程度充分體現出大伙兒對掙錢的熱情度。 沒多久,因為夏鵬的到來而引起的sao動平復下來,嵐嵐他們這桌正在聊上學那會兒的趣事,綽號叫小黑的某同學敲著筷子揭另一個高個子男生的短,“當時是你吧?是你把鞋直接扔樸老師講臺上去的吧?” 大男生還是跟從前一樣憨厚,胖胖的臉上漸攏起一些紅,手一指斜對面的另一男生,替自己爭辯道:“鞋是我的,不過不是我扔的,是喬明!不信你問他去!” 那個經典的場面嵐嵐也至今還記得。下午的政治課上,一眾學生均昏昏欲睡,只有樸老師帶著磁性的嗓音象催眠曲似的回旋在教室上方。等他回身寫完一行板書再轉過來時,但聽得“咚”的一聲悶響,一只擦得锃亮的寬頭皮鞋直接飛到他講臺上,嚇得他很失態地直往后一跳,左右環顧,結結巴巴地問:“誰?誰干的?” 臺下寂靜無聲。當然,偵破工作一點兒也不難做——看誰腳上少只鞋就一清二楚了。但懶散的同學們被這一出給徹底驚醒了,猶如打了一劑強心劑,睡意皆無。 嵐嵐身邊的女孩此時開口道:“我去年在超市還見著樸老師了呢!頭發白了好多,他說再干兩年就要退了?!?/br> 有人開始把矛頭指向嵐嵐,“還有她,自習課上帶頭跟幾個女生在教室里踢毽子,弄得塵土飛揚的,班主任進來一審問,別人都還沒吱聲,她就先站起來承認了,結果被罰站了一節課,哈哈!” 嵐嵐臉紅了紅,大言不慚,“夸我呢吧!我這是犧牲咱一個,幸福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