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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在她身旁的椅子里坐下,順口道:早就睡熟了,像只小豬。 曉穎聞言也笑起來。 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李真把手搭在她白皙的勃頸處輕輕地摩挲。 我打聽過了,滿兩周歲的孩子可以進苗苗班,小智都快三歲了,咱們小區有現成的幼兒園,我想。。。。 我不是說這個,李真打斷她,我的意思是,你沒必要把自己搞的這么辛苦,其實,你只要把家里管好,把小智帶大就算盡到責任了,賺錢養家是我的事。 曉穎不以為然地笑了兩聲,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還記得嗎?那時候在南翔,我告訴過你我在讀會計專業,你還讓我加油。。。 那是以前,李真也笑起來,那時候你甚至連我女朋友都不是。但現在不同了,你是我老婆,我不想我的老婆這么cao勞。他湊到她耳后,輕輕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低聲說,會老得很快的。 曉穎經他這么一吻,渾身卻打了個激靈,她明白,這是李真的暗示。果然,下一秒他已經起身將她拽入懷中,如饑似渴地親了上來。 曉穎心里有些煩躁,她還有三分之一的功課沒有復習完,被他這么一攪和,今晚肯定又得泡湯。她試著想推開他,孰料李真卻將之視為欲迎還拒的把戲,越發糾纏的緊,兩人拉拉扯扯就從書桌旁轉移到了床上。 等等,等等。曉穎好容易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趕緊低聲嚷叫起來,今晚不行,我。。。 李真雙眸一黑,親吻更是如疾風驟雨般落下來,曉穎微弱的抵抗最終淹沒在他來勢洶洶的熱情里。。。。。 第二天早上,李真精神抖擻地起床穿好衣服,又瞥了一眼大床上呼呼酣睡的小智,俯下身去,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走出房間。 曉穎穿著睡衣在廚房里忙碌,她很早就起來做早點了,頭發蓬亂披散到肩部,一臉沒有睡好的疲倦神色。餐桌上放著薄粥、雞蛋、面包等餐點。 李真做下來,慢慢吃著,瞟一眼曉穎,隨口道:下午跟小智一起睡一覺吧,我看你臉色不怎么好。 曉穎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拿湯匙慢慢舀著送進嘴里,我打算送他去周阿姨家幾天,下個星期就要總復習了,我不能老逃課。如果月底考試再砸了,我今年就別想拿到畢業文憑,又得拖一年,我可不想前功盡棄。 李真對她的固執感到無奈,笑著搖了搖頭,隨便你吧,只要小智不跟你鬧就成。 小智不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本來曉穎在家給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番勸慰后,他原則上也同意了母親的決定,孰料到了周阿姨家門口,他忽然小嘴一撅,反悔了。 門鈴已經按過,可兒子的號哭聲正上演得如火如荼,曉穎一頭汗,嘴上無力地哄勸:小智不哭,小智是男子漢呀!怎么可以耍賴皮呢! 周阿姨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站著的束手無策的曉穎和緊閉眼睛哇哇大哭的李智,不禁笑了起來,曉穎,趕緊進來吧,進來再說。 曉穎,你太寵小智啦!周阿姨以一個幼兒園教育工作者的口吻勸過曉穎。 曉穎笑著虛心接受,但有些事要改變真的很難。她想,自己對小智的寵愛,也許是因為她實在不愿意她曾經歷過的辛酸童年再度降臨到兒子身上,這實在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轉移補償。 好在周阿姨很有辦法,幾句話一激,再加上兩件玩具一引逗,小智的注意力暫時被吸引了過去。周阿姨向立在門口的曉穎連使了幾個眼色,她立刻會意,趕忙躡手躡腳偷偷溜了出去。 小孩子都是見了mama愛撒嬌,你們一走,他沒轍,也就老實了。這是周阿姨以前就寬慰過她的話,她也曾在離開后又悄悄從窗戶里觀察小智的反應,發現果然如周阿姨所言,那小家伙一見母親不在眼前了,抹干凈眼淚就跟別的小朋友玩去了。 終于回到久違的課堂。 聽著課,曉穎的思緒卻禁不住飄忽了出去,不禁想起來李真前兩天晚上跟她說的那些話你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么辛苦,其實,你只要把這個家管好,把小智帶好就算盡到責任了,賺錢養家是我的事。 也許李真的話帶著很大成分的大男子主義,但不可否認,曉穎能從他的話語里感受到他的體貼,只是她似乎天生就不是個能隨波逐流的人,她的心底總有一份不安,或深或淺,但從未遠離過她,那是來自她對未來的焦慮,仿佛是天生的,已經扎根在她的血液里了。 她嘆了口氣,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老師的講課中。 另一座城市。 星期六,在J市一家高檔咖啡館內,郭嘉正在進行她的第N 1次相親。然而對面坐著的相親對象是在讓她倒胃口:四十歲模樣,厚玻璃片眼鏡,頭頂全禿,聲音里也含著一副老相。更讓她抓狂的是,在聊天的過程中,她得知對方曾經結過婚,老婆去年因車禍身亡,留下一個年僅四歲的兒子。 如此重要的信息,媒人在向她闡述對方基本信息的過程中竟然只字未提! 她不禁對把自己引到此人面前的某同事咬牙切齒,不錯,她今年二十八歲了,老了,即將剩下了,可還沒慘到要去給一個四歲男孩做后媽的地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