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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順利。醫生劈頭一句話讓父子倆同時松了一口氣。 但是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至少半個月,希望不會有并發癥之類的意外。如果一切順利,半個月之后,吳總就可以回家修養了。 這半個月的陪護工作,基本都是沈南章在做,沈均誠則被派去權利運營公司。 在此之前,沈南章一直在就某些關進事務給兒子做著指導,讓他能夠盡快進入集團負責人的角色。 只要把精力集中起來全力以赴,沈均誠還是能做出一番成績。如今,他所能皆以消愁的,似乎也只剩下工作這件事了。 況且,還有曹文昱在全力配合他,因此,盡管整個沈氏集團旗下有四家制造工廠,沈均誠憑借各方面支持尚能應付的過來,一旦遇到暫時無法解決的疑難雜癥,他還可以致電向父親求教。 在過去一年的時間里,沈南章始終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在觀察兒子的能力和潛力,知道吳秋月病倒之后,他才下了大決心,不在循序漸進地把兒子往高位上引。聯想到從前自己創業時候的艱辛,他覺得自己對兒子實在太寵愛了,總也舍不得讓他染指棘手事務,總是想把事情做得順手一點再移交給他,而這其實是剝奪了沈均誠快速成長的機會。 在對兒子傾囊相授的過程中,沈南章也感覺到了沈均誠做事的沉穩與用心,他深感欣慰,自己的兒子是能做事的,他有堅韌的毅力和執著的干勁,所欠缺的只是一些經驗,而這些,是誰也無法幫得了的,只能靠他自己去親身實踐才能獲得。 從業務中騰出手來的沈南章,開始全心全意陪伴妻子。結婚近三十年來,除開新婚那會兒的甜蜜時光,仿佛知道此刻,兩人才又意識到彼此的重要。 許多個黃昏,沈南章推著坐在輪椅里的吳秋月在醫院的草坪上緩緩散步,落日就在遠方的樹梢間靜悄悄地下墜,偶爾傳入耳際的有孩子的歡笑聲,鳥兒的嘰喳聲,黃昏就是這么溫馨與寧靜。 走得累了,沈南章便在草坪隨處可見的長椅里坐下,和妻子并排瞭望遠方。從他的視角看過去,可以清晰地瞥見吳秋月黑發中隱隱夾雜著的白色發絲。 她也老了。 沈南章心里不免升起對時光流逝之快的無奈感嘆。他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撿到吳秋月的驚艷,還能感受到彼時那怦然躍動的不規則心跳,一切都進的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歷歷在目。 可是,定睛一看,原來他們都老了。 男章。吳秋月不回頭,輕輕喚了他醫生。 我在 均誠。。。 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吧?她波瀾不驚地問。 沈南章霎那間石化成了一座雕像,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吳秋月依然沒有回頭,說話的口吻就像是在輕輕嘆息,他的母親我是說他的生母,不是你后來找的那一對曾經來找過我。我一看見她,就生母都明白了。。。剛開始,我也想過要和你鬧,甚至想到過離婚,可是我沒有勇氣這些年,我一直沒跟你點破,是因為我害怕,我害怕會失去你 對不起。沈南章無言以對。 不,別說對不起。黃秋月從輪椅里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丈夫,是我對不起你,我沒能給你生下骨rou。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對你發脾氣,給你氣受,你都忍了你不過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已。他的喉嚨忽然哽咽了,我怎么能怪你 沈南章身子前傾,把妻子的頭攬進懷中,緊緊摟住,歉疚地喃喃懺悔,對不起,秋月,對不起 當初,他們說好去領養一個,是他沈南章存了私心。 原來秋月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裝得很好,其實哪個女人在這種事上泰然自若?可她依然盡心盡力撫養著均誠,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那樣。 他突然想起與秋月初遇時,她是那樣明媚,那樣爽朗,她也曾對自己很溫柔,很多情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柔情化為了冰水?她對他的愛里摻雜進了不為人知的恨? 沈南章忽然打了個噴嚏,他不知道,如果他一早就能體會到妻子這些年來深藏在心底的痛苦,他是否還會執著的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是否還會瞞著她去做那樣的事? 秋月的痛苦,不都是因為自己引起的么? 我不怪你,南章,真的。黃秋月替丈夫抹掉那地看在眼里無比心酸的淚水,過去的事,我們誰也不要再提,我現在覺得很幸福。我們,還有均誠,我們是一家人,我真的很幸福。 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過往多少事,都在那兩雙淚眼婆娑的眸中化為一縷青煙,隨風而逝 第四章 不想失去你的微笑 34 光陰荏苒,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一轉眼,三年過去了。 早在兩年半之前,曉穎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李家上下都為添了個孫子感到高興萬分,李真也將兒子視如珍寶,為他取名為李智,取理性、智慧的諧音。 生養孩子的初期,曉穎確實經過一陣手忙腳亂的階段,好在李真托人幫忙請了個能干的月嫂回來料理,曉穎自己也能吃苦,好歹算是把一個毫無經驗卻閑得雞飛狗跳的時期給挨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