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92節
蘇瓷焦急,她擔心陳氏,怕蘇燕一個人顧不過來,還有顏氏,雖然她不大喜歡她但她可不能讓對方被人宰了! 阿康是負責整體調度指揮的,見狀趕緊調整人手密度,分了十幾個人飛速趕去前段馳援。 得了增援,前方人手終于不再捉襟見肘了,立即開始阻止有力的抵抗保護和反殺! 而遠處,衙役們發現不對,慌忙上馬去找援兵的找援兵,過來持刀吆喝嘗試支援的嘗試支援。 可就是這個局面貌似被穩定下來的當口,意外再度發生了??! 就在尾端人員分出去支援,而蘇瓷也下令向前方逐漸靠攏,卻還未動身的時候,刺客之中,突然飚出了十幾號人! 這十幾號人,表現一直都挺一般的,甚至有人在衙役的奮力支援下受了傷,但誰料就知這么一群混在刺客群體明顯水平略次的人物,卻突然暴起!刀光劍氣如虹,“嘭”一聲!蘇瓷身前的顏氏大床竟然生生被劈成兩段,阿正抱著她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這必殺著! 十數人一擁而上,分工明確,蘇瓷身邊阿康及阿正幾個隨身護衛都是當世一流的好手,可誰料竟然一時之間竟然只和這些人打了個平手!對方二對一,瞬間就將他們纏住,驟不及防還有兩人負了輕傷! 他nn的,黃家和史家哪來這么多好手?! 蘇瓷臥槽一聲,阿正一落地立即一躍而起,迎上殺上來的三人,真的是招招致命,往死里招呼那種!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高手比蘇瓷身邊的多,饒是阿康他們已經竭盡全力,可依然有一個漏網之魚,此人直奔蘇瓷而來! 而這時,奔走圍觀的人群中竟又跳出幾個,阿康眼尖,看見對方抽出衣擺下的小彎刀,還有對方的面孔一細看,他忍不住爆了粗,媽的! “北戎人!” 北戎細作,恰逢其會,渾水摸魚。 阿康登時大急,可他是重點圍攻對上,一斗三,根本就脫不開身,“夫人??!” 他急得大喊! 蘇瓷見識不對,已經掉頭跑了! 她耳邊還聽見顏氏殺豬般的慘叫,太凄厲了,不知道是傷了還是怎么著,但她根本就顧不上了,她大事不妙了! 那個高手和北戎人是直奔她來的,蘇瓷掉頭就跑!她往人多的地方跑,不少人膽子大發現刺客專攻車隊還敢留下來圍觀,圍了好大一圈,她沖過去往人群里一鉆,身后人追殺過來,人群驚呼走避,瞬間亂成一片! 但這法子治標不治本啊,她很快被人追上了!先是個北戎人,蘇瓷就地一滾露出駭色,趁對方俯身狠狠給了他一匕首,對方慘叫一聲,她一個鯉魚打挺,掉頭就沖! 腦后嗖嗖風聲,感覺那個高手追上來了,媽呀!蘇瓷急中生智,等對方掠上的時候,她反手突然一灑,沖對方眼睛就招呼一記剛才抓的黃土!接著趕緊往左一拐,發足狂奔! 最后,她還是再度被追上了,是左邊是那個高手,斜前方還有兩個北戎人,她跑到永濟橋邊,腦后風聲到,她趕緊一矮身,咬牙,掉頭狠狠一撞! “噗通”一聲!永濟橋護欄不高,也就成人大腿左右,那個北戎人一撞倒退一步重重磕在護欄上上,重心不穩,直接被她撞翻一個頭朝下栽了下河。 但臨翻下之前,他反手拽住蘇瓷衣襟,蘇瓷一口咬上他的手!他慘叫一聲,卻沒有松手,蘇瓷被帶翻,兩個人噗通一聲,水花四濺,直接被湍急的水流沖了去! 后一個北戎人直接跳上欄桿,想了想,也跟著跳了下去。 慢一拍撥開人群掠至的高手和后腳趕來的同伴對視一眼,皺了皺眉,北戎人的摻和實屬意料之外,兩人想了想,“追吧!” 追下去看看怎么樣! 這一天出事的可不僅僅只有楊蘇兩家的車隊,阿康他們大驚失色,第一時間就往下游追下去了。 明里暗里幾波人馬先后追趕,追出將近八十里地,一直追到永濟河盡頭的入江口,都沒能追上湍急的水流。 蘇瓷失蹤了。 同時失蹤的,還有任氏和她和季元昊的長子。 找不到,天已經黑透了,茫茫四野和河水,阿康駭然,一邊撒開人手趕緊試著繼續找,另外又遣了一人回去報訊。 天啊地啊,夫人可別出事?。?! …… 而這個時候的楊延宗,卻早已收到了噩耗。 收到這個消息時,他和季元昊正在商量事,任氏母子先出事的,季元昊面色丕變。 可就在這個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大門外飛奔而入!不知為何,楊延宗心臟突然就突突狂跳起來,莫名有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哐當”一聲! 是大銘! 他是今日阿康帶著一起回綏平接人的人手之一,他腿受傷了,跑不快,于是領了回來報訊的任務! 大銘臉上血淋淋的,腿傷傷口沒顧得上包扎一路快馬急奔,現在還滴滴答答淌著血,他一進來就跪倒了:“主子,主子,不好了,車隊遇襲!夫人被追殺之際墜入永濟河,目前,目前不知所蹤?。?!” “轟”一聲,腦內那根線瞬間就崩斷了,楊延宗霍地站起,“你說什么?!” 他目眥盡裂,心血瞬間上涌以致腦內嗡鳴,他一步上前提起大銘的衣領,厲喝:“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平靜的表面再也繃不住了! 什么普通夫妻,什么公事公辦,這段時間的所謂割舍,自我感覺良好,一切冷然,在這個噩耗面前瞬間土崩瓦解,楊延宗憤怒得無可復加:“我派你們這么多的人的一起出去,你們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第66章 夜半的陽水,浩湯的江面飄起一層白霧,深秋濕冷的江風中,卻能聽見湍急水流打著轉往下游急速涌去的嘩嘩聲。 冷得在場所有人的眉眼額發都結了一層冷霜,卻絲毫澆不滅楊延宗的心內的焦灼。 得訊后他快馬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現場了,那時候天還沒黑,他親自帶人沿著河岸搜索了數十里,可丁點音訊也無,蘇瓷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自己的人,還包括沿岸所有大小漁船和水手都發動了,重賞之下這些靠水維生的老百姓非常積極,撐船下水凍得臉都青了,可就是沒有一點點的線索。 湍急的河水,滾滾的波濤,能掩蓋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的心不禁沉甸甸下墜,楊延宗一到,誰也沒想到他來得這么快,急得眼睛都紅了阿康慌忙跪下請罪,急怒攻心的楊延宗直接給了他一記窩心腳:“我讓你領這么多人出門,你就是這么保護她的?!” 但誰也顧不上多說這個了,阿康沒大事,趕緊爬起來,楊延宗急令他帶來的和原來在的人手分成多個小隊,還發動了大量群眾,務必要找到她! 可根本找不到。 找了整整一夜,所有能想到可以搜索的位置都搜過了,沒有,蘇瓷不見已經將近十二個時辰了,可以徹底定性為失蹤了。 陽水找不到,楊延宗甚至掉頭沿著永濟河一路往上游找回去,就怕阿康他們追得太急有所紕漏,給了那些人可趁之機。 可就是沒有。 下半夜下起了小雨,濕漉漉的澆了一身透,冰冷入骨,楊延宗臉色鐵青的可怕,他已經一路找回永濟橋頭,甚至親自勘察過現場,可就是找不到人! 冰冷冷的雨絲,幽黑湍急的河水,四顧荒野茫茫,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焦急席卷心肺,她到底在哪里了?! “瓷兒,瓷兒?。?!” …… 蘇瓷現在也不知自己具體在哪里,可能還在陽都地界吧,很大約很快就不在了。 那兩個北戎人水性之好完全出乎她的預料,竟然和她不相伯仲,并且對方身手明顯極高,她能趁其不備一次兩次,但在面對面硬杠的時候肯定就是杠不過的,最后的記憶就是后頸一痛。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被塞進一個狹窄的桶里,桶壁腥呼呼滑膩膩的,感覺很像漁民裝漁貨的那種桶,然后她猜自己是被塞進一大堆漁獲里了,因為她聽見隔壁桶里有魚兒扇尾巴的“啪啪”聲。 不,不,剛才說的有點不對,這桶其實應該是個大桶,她之所以感到異常狹窄,是因為里頭不止塞了她一個人了。 他們被以不規則的姿勢很粗暴塞進桶里,然后封上蓋子,她隔壁的人掙扎動了動,一個濕漉漉的鞋底子踩到她臉上了,蘇瓷:“……” “喂喂,大兄弟別動了,你踩我臉了?!?/br> 對方十分驚慌,趕緊縮回去,急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正值變聲期,一把公鴨般的破鑼嗓子。 這時候,桶里的第三個人(這個破桶居然裝了三個人?。。@了一下,有個女聲,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是蘇meimei嗎?” 蘇瓷:“……” 臥槽,這不是任氏的聲音?! 她大驚:“任jiejie?” “是,是我!” 雙方都有點激動了,“怎么,怎么你也……” 任氏忙給兒子介紹,“穆兒,這是你楊家嬸嬸,”公鴨嗓就喊了聲:“楊嬸嬸?!碧K瓷忙應了一聲。 三人壓低聲音,蘇瓷說:“我是回綏平搬家的,誰知路上遇上黃家史家余孽還有北戎人,掉進河里然后就這樣了?!?/br> 通過訊息交流,蘇瓷才知道,原來當天任氏是出門拜佛了,她是個比較信佛的人,像菩薩誕這種日子一般都會去寺里添點香油的,長子護送母親出門,無獨有偶,也是遇襲了,母子倆先后墜河,不過他們墜的是通明河。 季元昊當年為防四王給他塞妻室,早早就成親了,次年長子出生,今年已經十四歲了。 蘇瓷十分驚訝,因為光看臉,真看不出季元昊和任氏有這么大一個兒子了。 任氏笑了下,摸摸長子的腦袋。 蘇瓷摸下巴:“這么巧???” 是啊,這么巧,很難讓人不把兩茬事兒聯想在一起,現在三個人被塞在同一個桶里就是證據。 蘇瓷小小聲:“咱們得想個辦法脫身了?!?/br> 誰說不是呢,任氏也有點焦急,逮住他們的可是北戎人啊,一旦被運離大慶,那可就糟糕了! 可想脫身,談何容易呢? 三人先是趴著大桶的縫隙,努力往外看,這個大桶很陳舊,桶壁有不少不規則的裂縫,從外面看不到里面,從里面卻能看到外面,三人努力望了一陣,最后是蘇瓷這邊能勉強看到一點點,她努力伸起頭,透過縫隙和長滿青苔的夾板地面,她看見一點江面,余暉暗紅,一點點消失在江面上,水面漸漸蒸騰起一點薄薄的白霧。 “天黑了?!彼÷曊f。 大家心里沉了沉,那她們昏迷得有三個時辰多了。 蘇瓷小聲給大家鼓勁:“別怕,肯定會有人找我們的?!?/br> 他們靜觀其變,等待機會。 任氏和季子穆用力點點頭。 可誰知機會他們是等到了,最后卻只能被迫眼睜睜看著失去。 江面一下子緊張起來了,楊延宗和季元昊能量夠大,兩人一南一北,很快就發動了大量人手和沿江上下的漁家,進行緊急的地毯式搜索! 忽夾板和船艙的走動一下子急起來了,緊接著有人直奔他們這個桶,蘇瓷見勢不好,揚聲急喊:“我們在這里,我們在這里?。。?!” 她猜到對方想做什么,也不裝昏迷了連忙先大喊起來,任氏和小少年季子穆立即跟著照做,三人聲音很大,但可惜距離岸邊很遠,那人冷笑一聲,打開桶蓋,一人給了一記窩心腳,心臟好像要被人踹裂了媽耶,緊接著被人揪起來,一塊帕子緊緊蒙住她的口鼻,蘇瓷掙扎了兩下,沒多久,就暈厥了過去。 那人又等了等,放開她,提起任氏、季子穆,如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