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拿了女主劇本的咸魚 第67節
她還是那個老樣子,想湊過來摟著他胳膊撒嬌,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似清澈到底,但事實旁人想真正看透還真挺難的。 兩人吵著吵著,蘇瓷也有點火了,“那你說說,我有什么地方沒做好的?” “你挑出來,我改改看!” 一個說的根源,說她態度有問題,需要深刻反省再加以改正。 而另一個始終看的表面,我認為我做的已經夠好了,你舉的例子統統不成立,你不是要挑刺嗎,來吧,你挑出來我看看,挑到我就改,如何? 所以注定是沒結果的,楊延宗被她氣了個仰倒,最后兩人不歡而散,他“哐當”一聲推開門,旋風一般刮出去跑了。 蘇瓷還氣著呢,揉揉腕子,切一聲,走就走,跟誰不會走似的。 沒事找事兒。 她也回醫營去了。 第49章 蘇瓷一連幾天都待在醫營里。 現在醫營也平靜得很了,經過幾個月的研究,黃太醫也基本掌握培養菌群和提純青霉素的步驟。當然,由于菌種原因,他成功幾率很低,現在偶爾能出現一兩次勉強通過動物實驗的甲號菌群被他當成了寶貝,天天睡實驗室里守著,廢寢忘食。 蘇瓷其實也沒什么意見的,反正他三五七年短期內絕對搞不出來,不會給她礙事。至于長期來看,其實青霉素能慢慢發展起來其實也挺好的,她也是承前人余蔭,因此其實也沒什么敝帚自珍的想法。 醫營現在恢復了平靜,年輕太醫有門路的跑了兩個,剩下的和黃太醫差不多,現在一門心思閉門專心圍著菌群轉,也不用喊蘇瓷問來問去,雙方目前差不多達到一個河水不犯井水的狀態,挺不錯的。 蘇瓷不用搭理他們,現在風頭也過了,老皇帝以及其他有心人早已經將她丟在腦后去,她也不用無所事事,可以專心搞事情,醫營已擴張了一進院子,她就在里頭提純偷渡進來的一級青霉素。 最近她挺忙的,和季元昊協議達成之后,那肯定是要兌現的,水晶針筒分出去一個,教會那邊的人的使用,之后就是現提供一批儲藥了。 她忙得不亦樂乎,不過白天還是會抽時間回去探望顏氏的,這個功夫可不能省了。 晚上收工回去睡覺,不過楊延宗似乎生大氣了,他一連幾天都留在陽都府邸,沒有回家。 嗯,確切說,這家伙似乎和她鬧冷戰了。 蘇瓷抻了抻站了半天有些僵直的腰,洗手拍拍劉海,往外間休息室走去,邊走邊伸展手臂。 蘇燕人未到聲先到:“妹,妹啊,你瞧我給你帶了什么?!” 隨著聲音一起來的,是一股噴香焦香的味道,蘇燕兩三步竄了進來,將懷里一大捧油紙包放在桌上,熟門熟路跑去后面取了碗筷回來。 這陣子,要說最快活的,那就得數蘇燕了,自從加入了偵查細探隊伍,她簡直如魚得水,每天快快活活出任務,認識了一大群兄弟,還小聲比比過有幾個單身小伙在她湊過來時會臉紅,說不定能發展發展。 蘇瓷:“……” 行吧,她給她姐鼓勵鼓勵,讓她不要慫就是上。哦,不過上之前要透好消息招贅的才行,以免鬧出誤會影響同事關系,這年頭贅婿地位不高的。 蘇燕打開一大堆油紙包,酥炸豆腐,烤羊rou串,鹵煮鹵大腸燒雞酸辣粉各種各樣應有盡有,她現在簡直快活得不行,名正言順不用被關在家里,下值了就到處亂逛,猶如一朝放監的囚犯,臨近鎮子的小吃被她吃遍了,還天天給蘇瓷帶好吃的。 “嗯嗯,我知道了,我就說說,也沒想馬上找,我先觀察一下,我得找個老實的?!?/br> 蘇燕嗯嗯嗯,給她妹分了半碗酸辣粉,夾了好幾塊酥豆腐到她碗里,又神神秘秘湊過來,小聲:“妹啊,你和楊延宗是不是吵架了?” 蘇燕神經略大條,她也不近楊延宗的身,這是她聽楊延貞說的,昨日楊小三兒略帶憂愁神神秘秘告訴她,他哥和他嫂子似乎吵架了,他哥都好幾天沒回家了。 蘇瓷面不改色:“p,他忙著呢,最近朝上多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吵架,你別和娘亂說哈!” “真的嗎?” 蘇燕和她妹對視半晌,蘇瓷微笑眨眨眼睛,蘇燕就覺得她沒應該沒撒謊,好,那就行了! “快吃快吃,要涼了,這個粉涼了不好吃,好辣好辣,嘶——” 蘇燕西西索索在嗦粉,這個話題就過去了,蘇瓷其實不大餓,吃了口粉,用筷子戳戳上面的香菜,她托腮。 ——其實吧,兩人吵架那天楊延宗什么意思,他又為什么生氣,蘇瓷是有所覺的。 她也不笨不是。 吵不了兩句,隱有所覺。 她無語。 蘇瓷也只好裝不懂了。 因為很難回答啊,不裝聽不懂糊弄不過去。 嘶,大哥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做不到啊??! 蘇瓷聳肩,她不知道為毛楊延宗突然就這么高要求了,不,不,她其實是隱隱有點猜測的,但不確定,不過這個猜不猜測區別也不大,反正她也沒辦法。 蘇瓷骨子里是個現代人,和她說無私奉獻一顆紅心向夫婿向夫家你這不是白搭嗎?她又不是被古代女德思想荼毒長大的。 走腎她覺得挺好的,搭伙過日子快快樂樂不好么?凡事你硬要究根到底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好吧,現在的問題是楊大佬要找她麻煩。 蘇瓷也沒啥辦法,想了想,感覺此題無解,就攤平了,等他氣消了再說吧,反正他也不能因為這點子小事一輩子不回家。 蘇瓷最后將這茬子歸結為小事,咸魚思想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只要不是死人塌房迫在眉睫的,都不算十分緊急。 楊延宗知道的話大概能氣死,不過好在他不知道,但他不知道也夠生氣的了,接下來,兩人拉開了一場持續了小半月的冷戰。 …… 楊延宗待在陽都府邸不回來,一方面是和蘇瓷生氣,另一方面也是實在是事多事大。 外頭并不因兩人冷戰而平靜,反而沸沸揚揚,沉銀和通敵一案已經引爆了,六王大義滅親攜季堰首級當朝請罪更是將事態推至高峰,而先前因有季元昊的暗箱cao作,季霖、邊牧將軍陳誠義,四王府和七王府都先后被卷進這件大事之中,一時陽都風起云涌,新一輪的對抗已經迅速拉開帷幕了。 楊延宗一開始盯的就是左衛都指揮使的這個正職,他把張伯騫搞下去,目的當然是要取而代之了。 只不過,這個過程比預料中還要驚險得多! 蘇瓷和蘇燕姐妹頭挨頭在嗦粉的時候,楊延宗此刻卻身在老皇帝的上陽大殿。 老皇帝先提審的當然是張伯騫,可張伯騫沒做過啊,當然是喊冤的,他被關押了將近兩個月,早痛定思痛已經將思路理清了,立馬就將坤國舅和楊延宗咬了出來了。 “陛下明察,臣沒有!臣一心一意完成陛下交予臣的差事,臣無能臣罪該萬死,但臣絕對沒有通敵?。?!臣與北戎人誓不兩立?。?!” 張伯騫涕淚交流,重重叩首:“是坤國舅與楊延宗合謀,此賊狼子野心,坤國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誅,必是此二人,聯手制造的偽證?。?!” 老皇帝垂眸看他,面沉如水,童繼恩和章太監的口供他已經聽過了,但怎么說呢,老皇帝能把這件差事交給張伯騫,本身信任度是非常高的,而張伯騫此刻也實在真情實感,額頭磕得鮮血飛濺,老皇帝沉著臉聽了半晌,最終聽到“此賊狼子野心,坤國舅唯恐清算亦其心可誅”,眼睛瞇了瞇,最終發話:“來人,去將此二人召來!” 持刀戴甲的御前禁軍沖進府邸的時候,楊延宗眼神微閃,待他到,坤國舅已經在了。 楊延宗和坤國舅跪在玉階之下,老皇帝瞇眼打量著這兩人半晌,冷冷道:“別以為朕會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 這句話,也不知是和坤國舅說,還是楊延宗說的,但前者可能性居多,但兩人一聲不吭,叩首就是。 那張重要物證通敵書帛呈上來,孫時平趕緊接過,上玉階呈于御覽。 老皇帝皺眉接過這張蓋有一枚鮮紅印鑒的帛書,有些時日了,印鑒的紅色已不復鮮亮,但能很清晰看見,正是“左衛都指揮使”大印。 老皇帝把帛書丟給工部叫來的老匠人,“驗!” 老匠人連忙接過帛書,打開工具箱,開始檢驗。 楊延宗垂眸,表情并無變化,他身邊跪的是坤國舅,他并沒有臨時換掉那張帛書,坤國舅的準備,他是放心的。 坤國舅心里哼了一聲,不做聲。 老匠人動作很熟練,手一摸,就知道這是什么布料了,“此乃漳州織造局北上的漳綢,約莫是去年的?!?/br> 漳州織造局是次一級的織造局,織就的絲綢布料一般是不上貢皇帝妃嬪所用的,而是專供武官官服,這類輕而薄的白色綢料,一般是用來做內衣,左衛中高級武官今年新制的內衣恰好就用漳州織造局去年的綢料。 “這印鑒從印泥,紋理,布料滲透等跡象判斷,老朽以為,是一次性以金屬印蓋上的?!编?,左衛都指揮使的官印恰好都是銅制。 張伯騫當場臉紅脖子粗,老匠人恭敬奉還帛書叩首退下,老皇帝不悅瞥了張伯騫一眼:“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張伯騫大急,放了冰鑒的大殿涼絲絲的,他熱汗卻當場一頭一臉,他惡狠狠瞪著楊延宗:“是他!是這個姓楊的賊子,此人曾在西北征戰多年,必與西北地方官員有所勾連,他必定是早已知悉銀車蹤跡,提前布置,構陷于臣!” 楊延宗倏地抬眼,與張伯騫對上,張伯騫雙目赤紅,就如同一個不顧一切瘋狂噬咬身邊所有人的狂徒,他敢肯定,楊延宗必然是參與其中的:“他劍指左衛都指揮使之位!” “陛下??!只要搜其書房與起居之地,必然能得到他曾與西北甚至西南官員私下早有勾連的證據?。。?!” ——張伯騫不愧是曾經外放的武官,深知個中關竅,他索性拋開這件事,只要搜出一二封來往書信,楊延宗就洗不清了! 想聯手坤國舅將他狙下來?繼而取而代之,做夢??! 他最終不好,你楊延宗也別想活??! 老皇帝往后一靠靠在龍椅上,盯了這三人片刻,“來人,將此三人先押入大獄?!?/br> “去,搜??!” …… 蘇瓷雖然人在外,但不得不說,她和楊延宗在外事上的配合真的是非常默契的。 她得到消息的時候還在醫營,忽聽見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阿照一縱一躍,和阿正稍已交流,兩人飛快沖進房內:“夫人,夫人,不好了!” “有禁軍快馬正趕往營區和家中,據說要搜主子的書房??!” 阿照飛快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但他知道的也不全面,最起碼上陽殿內一段是不知道的,好在蘇瓷一聽張伯騫,腦子一轉,幾乎是馬上就醒悟過來對方想搜什么了! “你不用說,我知道了!” 蘇瓷拔腿往家里飛奔,“你知道你主子與外地聯系的書信都擱哪嗎?” 阿照焦急搖了搖頭,他經手過,但他不知放哪啊。 阿照不知道,蘇瓷卻是知道的,楊延宗曾經在她面前開過一個暗格,她猜很可能是那里。 “夫人,快,他們快到了!” 阿照緊趕慢趕,但禁軍出動的都是精英也知道爭分奪秒,實在沒快多少,大概就是前后腳,后者很快就到了。 別催啊,越催越慢! 啊啊她不知道暗格怎么打開,她只大致看過楊延宗開過。 現在搶的就是時間??! 蘇瓷一陣風般沖進前院,顧不上解釋半句,一腳踹開楊延宗外書房大門,沖了進去! 第50章